风来,一掀,就露出仰躺在床榻上的人。
清癯单薄的身子被半透的衣裳遮蔽,与其说是衣裳,倒不如说是一块难以蔽体的纱幔,鲜红的纱挂在如玉般皎洁的皮肤上,薄纱宽袖里伸出一截藕白的小臂,艰难地攀着纱帐,支撑起身躯。
少年脸颊都被熏成绯红,墨色的发凌乱地贴在侧颊,眸子里更是湿地要命。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云谏,有气无力地带着哭腔道:“我……嗯我好像翻车了。”
云谏:“……”
双颊都是不正常的红,殿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古怪的甜腻气息,定然是有什么药物作用。
云谏叹了口气,走过去要探他脉搏,就被一双柔若无骨般的手臂缠上脖颈。
少年浑身滚烫,贴着他才舒服了一些。
“怎么回事?”
云谏话问地冷静,实际上早就被将夜这个模样折腾地有些燥热了,只是过分能忍罢了。
然后他就听见……
——这都能忍?!看来是真不行了,唉……
云谏:“……”
将夜委屈地往他师尊怀里蹭:“我沐浴的时候衣裳沾湿了,没有多余的换,就去柜子里翻找,虽然我不太记得,但这衣服应该是魔后的,我只是……只是没想到,这衣服好像沾染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你没想到?
是蓄意谋划吧?
但这一点确实出乎将夜意料,他原本只是想搞个睡衣诱惑,哪能知道上辈子的他们还有这情趣?更何况都过了万年了,这药效居然还这么猛!
将夜难受地扭了扭腰,云谏眸色一暗,感觉到腿被顶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眸色里明晃晃地写着:真拿你没办法。
将夜虽然浑身燥热,难受地很,吃着苦,却压制不住兴奋,勾着他师尊的脖颈拽下来就吻上去。
缠绵悱恻间,彼此都快失控了,云谏却忽然一顿,硬生生扯开将夜,眼底晃过隐忍。
——不是吧?真的不行了啊?
少年湿漉漉的眸子写满了质疑,慢慢地变成了笃定。
他犹疑着,还是将酝酿了多日的话道出:“那个……嗯,其实我的水平也……也还行的,我虽然没有经验,但理论知识很丰富,肯定不会让你不舒服,你要不……要不让我试试?”
话音刚落,似有危险的气息逐渐凝聚。
将夜望着他师尊晦暗难明的桃花眸,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喉咙,但还是不怕死地坚定道:“我可以的!相信我……啊?啊——”
他没机会试试了,云谏压着他,忽然俯身。
将夜双手都被交叠地扣在云谏掌心,整个人任人拿捏,脸颊熏红,眼尾都被逼出泪水。
似被包裹在一团暖流中,挣脱不出,有些温度在往上攀,体表被药物作用出的滚烫却在一点点消退。
直到水流冲破堤坝。
将夜喘了口气,没那么难受了,他熏红的眼低垂,望着抬起头的云谏,盯着对方唇角,有些赧然道:“我觉得桑葚果酱沾你唇边似乎更好看些。”
他师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抬袖抹了抹唇角。
磁缓的嗓被折腾地有些喑哑:“下次别乱来了,你也不晓得那些东西你能不能受得住,你就乱用。”
“应该没问题吧。”将夜眨巴着眼,无辜道:“我好像记得魔后的那些东西都是魔神准备的呢,也不知道是谁在乱用……”
“唔……”
将夜腿被掐了一把,险些逼出泪痕,他蹙眉道:“我又没说错,比起万年前的魔神,你是不是不……”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云谏一把捏住嘴。
想着这只手刚刚做过什么,将夜又忍不住赧红脸。
显然是仗着他师尊「不行」,就开始为所欲为地胡思乱想。
湿漉漉的杏眸无比诚挚:“我是认真的,其实我也可以做好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我会温柔的。”
说着还真就拥着云谏,翻身将人压在榻上。
学着云谏的样子,温柔地抚摸云谏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心里的想法都能被你猜到,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你当时被涅槃火烧成了灰烬,我以为你……”
他声音有些颤,即便如今的云谏好端端在他身边,能触到身躯,能感受体温,他一想起那些过往还是难免心头抽痛。
“不提那些了,我想说的是,你当初很厉害我知道,但你如今是用上辈子的身躯活过来的,我们虽命寿共享,但你的修为和……和一些别的能力或许不济,但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就算你真的不行了,我也是要和你过下去的。”
将夜赧红着脸,心疼地吻上云谏唇角:“我也可以的,你相信我……”
云谏沉默很久,琉璃色的眼珠子都染上浓墨,任由将夜笨拙地吻他脸颊,亲他唇角。
良久才舒了口气:“是吗?”
将夜的「嗯」字刚发出急促的音节,就被他师尊搂着腰,翻身压回去。
“你从哪儿觉得我不行的?”他的脸埋在将夜颈边,呼吸愈发灼热:“也不看看我都被你逼成什么样子了……”
腰被杵到,将夜愣了一下。
云谏哑着嗓,叹息道:“我不是不想要你,我只是……只是怕……”
“蛤?”
“我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圣人君子,面对挚爱如何能克制住自己?只要是你,看着你,亲吻你,抱着你,我想要温柔也温柔不起来,我怕我弄伤了你,就像……就像百年前的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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