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过廊桥,将夜脑袋上就被盖上了红帕子,他正发懵呢,就被喜婆忙不迭塞进花轿。
“哎呦,小祖宗,您这大喜的日子跑哪儿去了?送亲队伍都要走远了,还有您这官人也是,才带您回来……”
将夜:“我不是……”
话没说完,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花轿外道:“劳烦喜婆了,我二人也是第一次成婚,不懂规矩,您担待些。”
大约是塞了些银两,喜婆欢欢喜喜道:“哎呦,这位相公客气了。谁不是第一次成婚啊,不懂也正常,何况今日成亲的新人没个百八十对,也有个二三十对,忙中出错也正常。来,起轿——”
将夜:“……”
所以,您忙中出错到都不记得之前的新人长啥样了?
逮到穿红色喜服的就往轿子里塞可还行?
将夜一顿无语加内心吐槽,都被轿外跨上骏马的云谏听得清清楚楚,他不但不解围,还隔着喜庆的轿帘对里头说:“夫人坐稳了,我们这就回去拜堂。”
拜个鬼的拜堂!
是你高堂尚在,还是我有爹娘?
云谏置之不理,非常享受这套凡人成婚的流程,连夜就抬着人混进一堆凑着好日子成婚的男男女女中,盖头一覆上,将夜被推搡着扎进新娘堆里。
虽然个子太高,很是醒目,但一对比站他身旁的身型颀长,容姿挺拔的云谏,就瞬间合理多了。
喜婆暗忖:“也幸好这新娘嫁的相公个子高,嘿,这一般男人也受不住娘子这清俊挺拔的身型啊……”
“呃……”将夜被无语地直吹喜帕,险些都要将帕子吹飞,露出那张俊俏的脸。
他师尊搁他身旁一手捂住绣帕,悄摸着小声道:“喜帕你相公我都未揭,你就要先露给别人看?”
“呃……”他们混在几十对男男女女中,被引着进了一道门,隔着半透的喜帕,将夜看不太清周围环境,牵着红绸蓦然感觉到云谏顿了一下。
将夜小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云谏摇头:“没什么。”
他还以为真的没什么,于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喜婆高唱道:“有请证婚人闻人城主赐予祝福。”
将夜先是“??”然后“!!”再后来“……”
也不知是不是今夜去那客栈扑了个空,闻人玥有些兴致缺缺,念着每年重复的证婚词,终于在读完的最后一刻,蓦地尾音颤了一下,险些失控。
他望着人群中特别醒目的那张俊脸,整个人都傻了。
愤怒地攥紧拳头,心想:将夜所托,果非良人!白天还和将夜浓情蜜意的,到了夜里就跑来同别的姑娘成婚了!!
云谏回望闻人玥一眼,甚至含着笑点了点头,腾地给这位证婚人点燃了一把轰然烧起的怒火。
闻人玥什么也不管了,蓦然冲下台阶,站在云谏面前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他说:“你……你怎么这样!薄情寡性!浮花浪蕊!不知羞耻!”
熟悉的声音一响起,将夜无奈叹了口气,在闻人玥就要攥拳揍人的前一瞬一把抓住他师尊的手,要掀起头上盖的喜帕,又被他师尊摁了回去。
他只能无奈道:“闻人玥,是我。”
这次轮到闻人玥“?!……”
闻人玥喉咙梗住,完全说不出话了,喜婆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好劝歹劝,总算把失了半个魂的闻人城主拉回主席,接受着几十对新人的拜见。
他都快气厥过去了,心中暗恨,凤岚云谏好心机啊!
给曾经喜欢的人和情敌证婚,这是何等的讽刺,在一对对新人上前敬茶的那一刻,他都险些将将夜递来的茶盏跌碎。
最后还是在这两人的注视下,咽下了那盏茶,真真正正地成了他们的证婚人。
茶一入喉,似乎过去的一切梦中雾,水中花,全都烟消云散了。
闻人玥湿红的眼再看向两人时,哽着叮嘱道:“你们以后要好好的。”他盯着将夜说:“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这里永远都是……”有些话再也说不出口了,他笑了笑话声一转道:“我们是好朋友嘛,你……你就当我这里是你娘家,吵架了拌嘴了,不高兴了就来我这里。”
将夜也有些感动,他如何不知道闻人玥对他是什么心思?
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罢了。
他原本觉得云谏简直疯了,自己一个猛子往修罗场扎,没想到,这样的方式倒是化开了最后的心结,也斩断了闻人玥那不可能的旖念。
他轻「嗯」一声,道:“对,是永远的好朋友。”
闻人玥红着眼眶,目光逡巡在他们二人之间,最后还是牵起两人的手,交叠着搭在一起。
“我祝你们百年……不,是千年万年好合,长久永恒,一路白首,早生贵……”
“哎哎哎,最后一个不用!”将夜连忙堵话。
闻人玥破涕为笑:“抱歉啊,证婚多年,话说顺口了。”
城主府的今夜热闹非凡,路过的都要来讨一杯喜酒,包括早就玩没影的腓腓和小青藤,都赶来凑热闹,腓腓喝得醉醺醺的,抬眸一瞧云谏熟悉的脸,整个人都被吓清醒了。
扒拉着他的藤藤:“你看我是不是喝多了?都醉花了眼了,刚刚我居然看到了我主人!”
“不不不,肯定看错了,我爹他才不会来凑热闹呢!”
“我真的看见了!还穿着婚服呢!”
“那更不可能了,他穿婚服和谁成亲啊?我爹也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啊!这要是让将夜知道,还不得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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