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拆了几个手榴弹扔过去减少他的压力,在接连几串的爆炸声与敌人的痛苦呻吟中高声告诉他:“我要去我九点钟方向的小山坡!”
“收到!”克瑞尔那张相当具有西欧人审美的皮囊在这个时候笑得猖狂又放纵,攥紧了手里的加特林,加大火力扫射之余把音量抬到一个掩体后方所有成员都能听到的高度:“所有人注意,不惜一切代价,为Piccola volpe开路!”
这是一位库克兵领袖在这样关乎危难存亡的关键时刻,能给予队友最高礼遇的信任。
对内在场的所有成员都被这道下达指令听得热血沸腾,嗓音响亮激昂地以咆哮怒吼作为回应,加快了手中弹药的燃烧消耗。
谢枕踩着一阵浓烈的硝烟与满地的子弹壳艰难地到达了目的地,刚架起AWM,双眼忽然变得充血了似的疼痛,近乎滚烫的液体顺着眼眶溢出落在护目镜上,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摘下护目镜抛到好几米开外去。
又两行热泪溢出眼眶,这回径直流淌着滑落在唇角,他忍着痛狠狠地眨了眨眼让泪液一次性掉完,细细品尝着嘴里那抹铁锈味儿打出了今天的第一颗口径十二毫米的子弹。
那颗子弹擦着风刃穿破硝烟,如同离弦之箭般直中靶心————一枪干掉了敌人的炸药抛手。
而敌方那群亡命之徒也很快给出了回应——数发子弹交汇而成的弹雨气势汹汹地将火力集中给到他所占据的那个小山坡,他猛地匍匐贴地并且不停地翻身变换自己的位置,尽管这样身上终究还是没能免掉那几处必然的枪伤。
从手臂到大腿钻心似的疼痛直传大脑,刺激神级返还到全身,谢枕咬破了嘴唇才只是低吼了一声,他拿出身上仅有的炸药,拔下绳栓后瞄准了敌人的方位奋力一抛,居然直抵敌人聚点的正中心位置。
震得耳鼓膜生疼地爆破声逼得那群亡命之徒四处逃溢,原先还火力旺盛的犯罪团伙在那一瞬间化为崩盘的散沙,克瑞尔抓住时机果断起身,带领队友直线冲锋收割战场。
生性向来沉稳的本茨林这回不知道打的什么鸡血,无比亢奋地大喊:“干掉那群崽种!”
土坡上坦躺着的谢枕已然没有闲情去注意下坡平地上的战况了,抬手抽出锋利的匕首,割开大腿受枪伤的那一块的军裤,里面就早就随刚才翻滚的动作将伤口揉得血肉模糊了,他先是通过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状态。
然后冒着冷汗挑开伤口将子弹取出。
金属质感的子弹表面沾满了暗红的血污,谢枕额角青筋暴起,用两根手指捏着扔到一边,取出这颗已经是他的极限,至于目前停留在左臂上的那颗只能等会营地让军医处理了。
他撑着满手的灰尘试图慢慢站起来,这个过程十分煎熬并且折磨感官,双腿发软颤抖,他垂手在大腿伤口一侧的位置掐了一把,疼得几乎将五官皱在了一起。
谢枕缓慢地往前走了两步,眼下的局势已然定夺出结果,即使身体情况差到最坏的程度也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更何况他目前尚能行动,还不算太坏。
不过这一次围剿任务结束后,他估计得有上一段时间不能用狙了,现在的双眼视力产生的障碍严重到了看方圆十几米的距离都有些模糊了,他尽可能地往远处看,一来是以备敌袭,二来试图缓解一下眼睛的负担。
眼前的景象在他的视角里貌似出现了幻觉,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直在远处流动,凭他目前的状态根本看不清具体的轮廓,处于本能在心底拉起警惕,瞳孔猛地缩了缩。
凝望片刻,心底突然有了个不详的预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几米高的土坡滑下去,克瑞尔看见满身是血和脏灰的他踉踉跄跄地跑来,正想问怎么回事,就听见谢枕高声呼喊:“老鼠的援军来了,赶紧带大家撤退。”
克瑞尔一听是这么糟糕的消息,顿时连骂一万句脏话的心都有了,无奈时间不等人,他只得抄起哨子吹了刺耳的一阵响,A15小队成员闻声快速并且井然有序地围队长集合排列队形。
克瑞尔将手举过头顶朝后方一挥:“今天这一仗打得漂亮,趁杂碎赶来之前回…………”
营地两个字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远处就响起了才放过众人的耳鼓膜不久的枪弹声,克瑞尔终究还是没按耐住那股子怒意,转身骂着意大利语的脏话领着队伍准备长跑。
“你们先走。”
谢枕等这句话说完就反手把狙击枪甩给了克瑞尔,接着顶着一众人震惊的目光触发异能,揭下头盔露出那头浓密的橘红短发,克瑞尔在这个时候顿时什么骚话都说不出了,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臂:“亲爱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谁料谢枕居然破天荒地扣住了他的掌心,如果那冰凉的触感不是尖锐的爪牙带给他的,那么他这一整天都会开心,得到异能强化后的谢枕状态提升了不止一个度:“他们开着车来的,一旦被追踪到位置,我不确定我们能有多少人活着回去,以及————”谢枕的眼神逐渐给人刹那间捎上了些许邪魅的错觉,语气也跟利爪一样冰冷,“我实在给你下达指令,不是让你跟我商量事宜。”
确实,愈发清晰的除了子弹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吉普车碾压着荒漠凹凸不平的地面而过的声音,红狮属于猫科动物,听觉几乎完胜谢枕,那些声响他听到了是没错,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某一个点。
可惜不等他将思路整顿清晰,谢枕早就迈开腿和他擦肩而过了,在有异能加持的状态下alpha的各项身体素质会到达一个新的甚至突破生物极限的高度,缺点是异能大多都非常考验信息素的消耗,而且控制不当容易产生神经幻觉。
从而失控。
“Piccola volpe!”待克瑞尔几乎是带着烦躁喊出那声昵称的时候,整齐划一的队伍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些稀碎的探讨声,其中就有队员疑惑:“我记得老鼠们的交通工具大多数都是摩托之类的,快捷方便而且不费油,听这声音……好像是吉普车啊,难道是我们的援军?”
我们的援军?克瑞尔一听到这个猜想魂都吓破了,赶忙找人要了副望远镜,要知道如果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冲过去,真要是自己人,遇到难搞的上司估计就直接记过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当做老鼠的同伙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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