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谢枕表示出最后的让步。
知道了,沈昀廷心满意足地松开了那两只小爪子,而后一个措不及防拦腰将人扛上了肩膀,起初小朋友还会以示挣扎,时间一长便听天由命似的放弃了做无用功。
私家司机的车就停在馆外,沈昀廷拉开后左门,首先将肩上的谢枕小心抱进车内,之后自己也钻进去,待司机踩下油门驱车步入交通道中央,他们才伴着霞晖归家。
用过晚饭,沈昀廷照常呆在房间里刷题复习功课,因为高考迫在眉睫,今日下午的休闲已是奢侈之举,晚上自然就不能再胡闹下去了,粘人的谢枕在这个时候也会很听话地不去打扰。
只不过有时候实在是耐不住自少时对那人便有的依赖,便专挑那人泡题海入神之时悄悄溜进房间里来,坐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自己玩,偶尔抬起头看沈昀廷几眼,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夜深了,沈昀廷松开攥握了许久的笔活动手关节,余光掠过角落时灵敏地捕捉到了那抹小小的身影,他起身走过去抱起昏昏欲睡的谢枕,对方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迷迷糊糊睁开眼:“你写完啦?”
其实并不,但是沈昀廷怕他陪自己熬夜,于是摸着小孩儿的头发哄骗:“嗯,睡觉了好不好?”
“我今天想在你这里睡。”谢枕打着软哈欠说。
沈昀廷一手托住他的后脑将其往自己颈窝里摁去,走到门前将门小声关好,又蹑手蹑脚的把谢枕抱上了自己的床,躺下盖好被子,才柔声的对他说:“崽崽,晚安。”
彼时月光悄然落户,半敞的帘子前尽是白霜撒下的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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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番外·救赎倒计时(中)
(四)12岁
少年嘛,天生就是热血方刚的代名词。
舒岚前脚才将狐狸崽子从学校接回来,后脚就已经知会佣人去家里的医药箱来了,摁着小少年坐下开始上药,清禾一中什么都好,唯一的败笔可能就是医务室人员不太专业的上药手法,她捻起棉签地那一刻就在思考从市医院调几名实习生去替换了,不过很快从谢枕吃痛的呻吟中回过神来。
“枕枕你怎么能打架呢?”
舒岚轻声教导,“他踩坏了你的东西其实索要个道歉就翻篇了,干嘛非要动手呢?你说是不是?”
谢枕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始终低着头,舒岚看不见他眼底的神情,注意力又全在手中,也就权当他知错了在反省:“下次不可以了啊,再怎么样都要坚守住不动手的底线,你看你弄得……哎,忍一下啊。”
养母的手法也不是很娴熟,沈昀廷的少年时代很听话懂事,这些东西多半在偶尔打篮球磕到碰了才用一回,不过相比医务室里的“酷刑”,倒是让谢枕感觉稍微好受一点,可在处理手臂的抓伤时不小心捏到了一处很重的淤青,谢枕几乎是在发出闷哼的瞬间咬住了下唇,尖锐的犬齿轻而易举地扎破了柔软的唇瓣。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谢枕内疚地说完,悄悄抿去了渗出来的血渍,一时间口腔里弥漫着股铁锈的味道,他感觉这时他全身都在疼,麻木到不想表达任何情绪。
舒岚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他笑了,对方现在状态也让她颇为担忧,清禾校规严格,打架的双方都是要被接受长达一周的停课,当下正好是二人交心的时候,于是舒岚学着儿子平时哄这小孩儿的样子,先揉揉软软的耳朵安抚,然后才问:“你最近为什么不开心呀?”
谢枕反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看似在回避问题,实则已经不动声色地回答了一切,舒岚顿时恍然大悟,直接找到了事情本身的根源,原来是小狐狸在想念那只在外读书的大狐狸,那么这下事情就好办了很多。
“他们这个月不放假哎…………”舒岚俏丽的脸上略显愁意地思考着,忽然眼色一亮,“那直接带你去找他好了!反正都停课了,天天这么待在家里也是无聊,你就当出去玩一趟,好不好?”
见谢枕的神情渐渐明朗起来,舒岚说干就干,赶忙知会了管家过来安排行程,谢枕则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脑子里反复只有通过“哥哥”这个词联想出来的那个令他彻夜难眠的人名,还有那张掉落在地上被人恶意踩了一脚的照片。
当照片印上满是尘灰的鞋印时,他能感觉到自己从头到尾的被点燃了。
待一切都安置妥当并坐上私家车时,谢枕靠着柔软的真皮靠座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冷,管家陈伯将副驾驶上的毛毯递给他后边拧动车钥匙,发动引擎驱车上路了,谢枕蜷缩在暖和舒适的毛毯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另一头显示忙音未接,他不甘心,又打了一次,待接听的音效回荡在宽敞的车间内,困意如窗外滴答作响的雨声一般骤然袭入脑海之中,以至于他昏昏沉沉地有些想瞌睡,周身飘来了一些普洱味的安抚信息素,出自驾驶位上的老者的关怀,只是这味道嗅着也是略略的苦涩,谢枕恍惚间又忍不住想念白梅的馨香。
做的梦仍旧是那一个,沈昀廷抱着五岁的他在讲故事,周身漆黑如夜,明明伸手不见五指,谢枕抬头却可以看清楚alpha俊郎的面容,低沉微哑的嗓音在他听来胜过万千安眠曲,于是他便依偎着对方,在梦里也睡下了。
在量子力学中,当你对一个人有足够的想念时,那个人就会抵达你的梦境。
再度睁开眼已是傍晚,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的谢枕立刻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谁料熟悉而又清甜的那花香温柔地将他包围了,被顺平紧张的情绪后不免又招来了瞌睡虫。
谢枕挣扎似的坐起来拍自己的脸试图醒神,闻着那令他安神的梅香下意识唤:“哥……?”
“嗯?”很快得到了回应,而且声音离他很近。
谢枕半晌都不再吱声,就坐在边上的沈昀廷按耐住心底把许久不见的小朋友摁进怀里rua的冲动,稍稍挪了挪位置,以边凑近说话:“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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