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去吃早饭了,你要一起吗?”
周望当然要,只要能跟在小将军身边,让他干什么都可以。立刻喜出望外的跟着迟秋意来到饭堂。
迟秋意向来都是和士兵们一起吃饭的,一到饭堂便引起众人瞩目。
“小将军来了!”
“凤栖一枝花来了啊!”
“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晚!”
迟秋意没有理会此起彼伏或好意或戏谑的问好声,找了一处空闲的地方和周望一起坐下,草草用过早饭后来到了迟老将军的营帐。
迟重已经去过一趟城外了,见迟秋意这会儿才来,就知道准是昨晚喝多了,“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吧,让周望陪着你。我早上去城外看过,没什么需要盯着的。”
老父亲都发了话,迟秋意便答应下来。
“对了,还有一事,”迟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迟秋意,“武宣王从京城过来了,昨天到的,你们见过了吗?”
迟秋意愣了一瞬,“没、没有。”
“如今大家同出门在外,你也不要总是板着张脸,传回京城还以为咱们父子联手欺负人家呢。”迟重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会注意的,父亲。”迟秋意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微笑道。
迟重便感慨着,孩子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快回去休息吧。”
两人告别迟老将军,却没有回屋。迟秋意感觉自己精神不错,完全没有酗酒后的头晕与不适,便和周望一起来到了大街上,“阿望,今天我们放假,你有想去的地方吗?”迟秋意问。
“迟小将军,你到凤栖城也有些日子了,还没去玄乌城看过罢?”周望问。
“没有。我记得玄乌城是你的老家?”
“对!”迟秋意还记得自己的老家是哪里,周望感激的不住点头,“去我家吧,我带你去看丫头。”
玄乌城距离凤栖城并不远,来回总共用不了半个时辰。想到周望有些时候没有回过家了,迟秋意便答应下来,策马同周望一起朝玄乌城赶去。
城墙上,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无声的看着他们。
“武宣王,原来您在这儿。老将军有请。”通传的士兵总算找到了人,恭敬道。
温峥便恋恋不舍的多看了那出城的背影一眼,随士兵下了城墙。
“不知老将军找本王何事?”温峥到的时候,迟重已经等在城墙下了。
看到温峥,迟重忙道,“今日本该臣陪同武宣王在城内视察的,可是秋意他昨夜醉了酒,臣便放了他一天假。军中不可一日无人,这视察……”
“无妨。”温峥笑道,“本王自己随意转转就好,老将军不必介怀。”
“那老臣便先退了。”
迟重离开后,温峥独自在凤栖城内转了一会儿。凤栖城本就不大,环境也是萧条,属实没什么可看的。
无聊中,温峥又忍不住开始想念迟秋意。
昨晚,那短暂的相守,让他本就磅礴的思念愈发难以忍耐。
早上回到房间后,温峥本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却总在朦胧中看到迟秋意,看他同旁人吵吵笑笑打打闹闹,却无论自己如何大声呼唤,都无法引起他的哪怕半分的注意。
如此魇了几回后,温峥便再也没有睡觉的心思了。翻上墙头看着迟秋意的院子,果真看到了他同周望一同出门、用餐、策马而去……
回忆到此,温峥突然感到心头一阵抽搐,后背冷汗直冒,手脚却冰凉。
温峥不得不停下脚步,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
朦胧中,他听到了摊贩的叫卖声和小朋友们的嬉笑声。
时远时近,忽高忽低。像虚无的梦,又像曾经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并不准确的记忆。
痛苦纠结的时候,几声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混沌。
温峥睁开眼睛,重新走到大街上。卖杂物的小贩仍在叫卖,“瞧一瞧呀看一看,买不了吃亏,买不遖峯了上当!”
温峥走到摊前,拿起一个香囊问道,“多少钱?”
“五文。”
温峥给了小贩一枚银子,“不用找了,你知道玄乌城怎么走吗?”
“玄乌城?”小贩眼睛亮了,“知道知道,出了城门往西十里地,就是玄乌城了。”
“谢过!”温峥便回住处牵了马,直奔玄乌城而去。
可到了玄乌城,温峥又有了新难题:他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他只知道周望的老家便是玄乌城——当初逼迫人离开京城时,周望自己供出来的。
可玄乌城同凤栖城一样,姓周的人家实在太多了。
温峥只能一户户打听过去。还好,玄乌城不大,到傍晚,还真叫温峥打听出了周望的家在哪儿。
温峥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来到一户破败的小院前。
这里,便是周望家的老宅了。破旧的院门紧紧关着,油漆剥落,蛛网横生,一如任何被荒废的旧宅。温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直没等到院子的主人,便飞身越过院墙,来到院内。
院中除了几株无人打理的果树,便空空荡荡空无一物。正房的房门不知为何并没有上锁,温峥推开门,发现屋内却干净的出奇。
他们一定来过这里,只是不知道又去了哪儿。
确定自己没有找错,温峥松了一口气,离开了这个简陋破败的小院儿,重新回到屋顶。
温峥在屋顶躺了不知多久,太阳落下月亮升起,老旧的院门突然嘎吱响了一声,他们终于来了。
温峥连忙爬起来,果然看到迟秋意同周望一起进门来,两人手里怀里皆抱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一路上说说笑笑,没有注意到房上的人。温峥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屋,拿开一片碎瓦,看到屋内幽然燃起一盏昏暗的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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