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嘛,骗一骗哄一哄就好啦。”
“阔以阔以。”
“好滴好滴。”
两人达成了共识。
付逸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
付晟屿就在家附近的奶茶店,葛优瘫着晒太阳,棒球帽压在脸上,无所事事,虚度光阴。
所以接到经纪人电话,他是很兴奋的。
“老胡,是有活儿了吗?”
“是啊是啊……注意言辞,咱们可不能够搞违法犯罪的勾当哈。”
“什么戏?剧本有了吗?”
付晟屿一身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
“是一个综艺节目啦。”
“综艺啊。”
付晟屿的热情被浇灭了。
“是最近爆火的真人秀哦,能够很好地提升你的知名度和印象,你好好表现,痛定思痛,争取能够早日重回荧幕啦。”
这话……可不就是对监狱服刑人员的嘱咐。
“而且,这个综艺很轻松哟,没有脚本,你还可以游山玩水,就当是去旅游度假,好好放松一个月,我机票都已经给你订好了呢。记得一定管好你寄几的嘴巴哈,别再惹是生非了。”
“行吧。”
上综艺总比上学强。
七天后,付晟屿拖着一个行李箱登上了高原航空。
老胡说,这个真人秀不需要化妆,也不让人带助理,摄影团队,等于他一个人赤手空拳上阵就行。
正合我意。
飞机上睡了一觉,付晟屿迷迷糊糊出了到达厅,一个大兄弟举着个纸箱壳子冲过来,纸壳上红彤彤的“付晟屿”三个字,孤独又寒酸。
“就你一个?”
“对啊。”
付晟屿觉得他是人贩子的可能性,比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大。
“你好付少,我是《交换生》节目组现场导演郭鹏,你可以叫我鹏哥,鹏鹏都成,之后一个月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他看了一眼鹏鹏,又看了一眼行李箱,疯狂暗示。
鹏鹏咧嘴一笑:“这个……你得自己拿。”
付晟屿从入行开始,还没有自己提过一次行李箱。
鹏鹏还在前面催。
“快点快点,要赶不上去镇上的班车了。”
“?”
当付晟屿拎着行李箱挤上乡村客车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被发配边疆的事实。
车上几乎都是皮肤黝黑两坨高原红的藏民,特别淳朴,笑容也很友好,有个大妈带了个鸡笼子,里头扑棱个不停,还有个大爷脚下有一半边羊肉,淌着血。
付晟屿:“???”
就是司机师傅特别凶:“往里面挤一挤哈!那个小伙子,别挡道!”
付晟屿小心翼翼又艰难地穿过整个车厢,走到最后排,总算找到唯一的空座,空座靠窗一侧坐着一个男人。
“哥,这儿没人吧?”
男人下意识转过头,又避开付晟屿询问的目光,挪了挪位置,自己坐得笔直,手放在双膝上。
男人穿着老式英伦西装,戴着眼镜,像个老学究,很土。
但在这个嘈杂的车厢里,他抿着薄唇,默默地看着窗外,安静沉稳。
简直鹤立鸡群,清新脱俗。
第2章 傅谨言最害怕两种人
傅谨言本来是不想来城里的,但妹妹给他在网上订购了一台相机,只寄到了省城的快递点,他只好花了一天周末的时间坐车来取。
回去的班车上人很多,傅谨言抱着相机特地找到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邻座还是空着的,完美的理想位置。
当一个拖着红皮行李箱,运动装束的鸭舌帽小男孩儿,满脸怨气地往车厢后挤,傅谨言一下紧张起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过来了。”
傅谨言扭过头去假装看风景。
“哥?这儿没人吧?”
根本没等他回答,小孩儿已经一屁股坐下来了。
傅谨言被触碰到大腿的那一瞬间,肌肉僵硬,汗毛倒竖,他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两只手除了抱紧相机不知所措。
车子发动,一个穿着藏服的妇女开始售票。
傅谨言提前心里已经演练了二十遍:“你好,我到松木镇。”
“十三块。”
傅谨言不知道为什么比来时多一块,但他没问。
他有条不紊地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十块和三张一块的,两只手递过去。
售票妇女收完钱麻利抽了一张小票给他,又转向旁边的小孩儿。
“到哪?”
付晟屿被大哥的钱包吸引了,掉了一个角的黑色皮夹,里头每一层都只放了一种面值,而且整整齐齐,头像面朝一个方向。付晟屿注意到他拿出的钱,四角平整,一点卷曲都没有。
鹏鹏抢着说:“松木镇,两个人,我和他。”
“二十六。”
“能扫码吗?”
“只收现金。”
鹏鹏掏了半天,付晟屿插兜里抽出一团零钱来,他记不起哪里来的,好像是去网咖退的网费。
售票妇女拿过这团咸菜拆开铺平,刚好够。
“幸亏你带了零钱,回头我找节目组给你报销哦。”
“算了吧。”
付晟屿看这哥们儿也挺可怜的,透着一股预算不足的心酸。
“咱们节目是不是拉不到赞助商?车都没有吗?要不要我捐一辆?”
“有一辆,被总导演和四个摄像开走了。”鹏鹏顿了一下,“主要我们节目的宗旨是,还原最真实的农村条件,让城市养尊处优的孩子感悟生活的艰难,从而获得思想的蜕变,灵魂的升华,积极向上热爱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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