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萧一山的手也跟着抚上枣红马的鬃毛,“既然已经决定要送给你,不如就由你来取?”
“东山?”东方不败试探性地说。
“东山?”萧一山忍不住笑起来,一定要这样把两个人的名字结合起来么?东山,东山,那不对,要是想这么取名字的话也应该反过来叫才对呀……呃,那更不对。萧一山摇头,“不好。”
“哦。”东方不败轻轻地发出一声小小不满的回应。
“这是匹牝马。”萧一山好心提醒。
“那……”东方不败眨着眼睛看向萧一山,“萧萧?萧一山的萧。”
“你就是喜欢叫它萧一山,我也没有意见。”萧一山指节弹在东方不败的发顶,柔声道,“名字不着急,慢慢想,好好想。”他把东方不败的手从枣红马身上拿开,攥在掌中,“现在,我们该去亭中听风,品酒对星。”
新木有香,萦绕不绝。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准备的?”东方不败环视亭中,讶然道。
“是呵。”萧一山以手扶额,做出很疲倦的样子,缓缓道,“为了来见你,我可是做了十分充足的准备,周密详细的计划,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
“我知道。”东方不败在他对面坐定,“否则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练功,甚至在悄无声息中建筑了这样一间雅致的小亭?”
“喝过酒么?”萧一山扯着袍角,倾身斟酒,“这酒是陈酿女儿红,你可知这女儿红——”
“是喜酒!”东方不败截断他的话,一双清亮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望向他。
“是啊。”萧一山端起酒杯,眸光一改往昔的波澜不惊,闪烁着灼人的光芒,“你可愿意陪我喝?”
“不愿意。”东方不败想也没有想就答道。
萧一山的眸光骤冷。
东方不败的神色也立刻黯淡下来,“萧一山,我不愿意,至少,今晚不愿意。你以为我不明白么?你来,是见我最后一面。”
萧一山不语,长长一声叹息。
“虽然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分析得清楚利害关系。”东方不败垂眸,长长的眼睫毛一掀一掀,用轻缓的声音诉说着,“起先,我以为你的目标只是任我行和日月神教。帮助海王宫截获那批军火送给日月神教,不过是为了方便你布局,因此你潜伏到船上,杀死余袭恨,随朱泾回京,怂恿朝廷出兵围剿日月神教。”
萧一山放下筷子,拎着酒壶移到东方不败身侧,“东方,你所言的确没错。”他放下酒壶,端起东方不败的酒杯,送到他的唇边,诱惑着他,“尝尝看。”
东方不败张嘴浅浅抿了一口。
萧一山看到酒渍沾在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凑过去亲掉。
“可是,后来你告诉我,你的目的只是点燃任我行而不是杀死他,我当时还觉得疑惑。”东方不败望着萧一山,接着说道,“之后,海王宫趁日月神教受困抢夺其势力范围,再加上海王宫无事献殷勤奉送一批军火,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一切都是海王宫的阴谋。”
“我的确有意让任我行认为这一切都是海王宫的阴谋。”萧一山从背后揽住东方不败腰,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只有这样,才能将日月神教的矛头对准海王宫。”
“所以,”东方不败仰首靠在萧一山的肩上,“我才会以为你的目标是海王宫。”
“分析得很有道理。”萧一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话唠?肚子不饿么?要不要先吃些东西?”他的唇就附在东方不败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扫过,弄得东方不败耳蜗痒痒的。
“你这句话也很话唠。”东方不败捉住萧一山的手,试图从衣衫里拿出来。
“我就是给你揉揉肚子。”萧一山坚持,东方不败与他僵持片刻,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现在,日月神教和海王宫果然剑拔弩张。”东方不败言语间颇有忧虑,“恐怕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不错,只有鹬蚌相争,渔人才能得利。”萧一山替东方不败整好衣衫,往怀里搂了搂“其实,就算没有我从中作梗,日月神教和海王宫迟早也必有一战,双方势力都在不断膨胀,总有一天容不下对方。而我,不过是给他们选定时机。”
“可是,这也是你最危险的时刻。”东方不败转身揽住他的脖颈,“你知道的内幕太多,这不是只依靠几个、甚至十几个暗桩就能了解到的事,所以,你必定也把你自己算计在这棋局中。我之前并不肯定,直到今晚你来了。”
“是,我放不下你。”萧一山轻轻拍着东方不败的脊背,柔声道,“你现在就是我的死穴。”
“你以为我会很感动?”东方不败倏然挺直腰身,冷冷的眸光直勾勾盯着萧一山。
“?”萧一山困惑,他的确以为东方不败会很感动。
“你来见我,想陪我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东方不败眸光渐次柔和,继而情意绵绵,“你若明天没死,便可权当这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你若明天真的死掉,留给我的又是什么?”
东方不败双手掐住萧一山的咽喉,不甚用力,“断无可断的念想,唯有痛苦而已。如此这般,不如我现在亲手杀死你。”
萧一山忽然也变得很悲伤,他握住东方不败的手轻轻掰开,然后扣在掌中,“跟我走吧,现在,立刻,马上,永远的跟我走!”
东方不败猛然怔住,现在就跟他走,放弃自己辛苦得来的一切,从新开始,或者永不开始?自己做得到么?
萧一山抬手,指腹小心翼翼地描绘着东方不败的轮廓,“东方,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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