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关山料想山东一别,金銮殿自然是去找龙彧麟了,无需多加追问。金銮殿困乏至极,迷迷糊糊说道:“你走罢,我大哥发现了会打你,他本来就不乐意我和你在一块玩……”
“管他呢,他回老家了么!”岳关山扯过毯子盖住两人的腹肚,免得着凉。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岳关山一直和金銮殿腻歪在一起,饿了就去楼下吃饭,吃饱了就回房里颠鸾倒凤,无休止的缠绵交欢。第四天的时候,岳关山走了,龙彧麟回来了。
彼时天色已晚,楼梯里还有一点朦胧光芒,走廊则是完全黢黑,龙彧麟摸黑走进房中,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会儿,没摸到开关,索性静悄悄走到床边。
金銮殿耳朵灵的很,一听见脚步声,野马脱缰似的蹿到了龙彧麟身上,劈头盖脸往他脸上亲,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
第22章 22.绝境
龙彧麟往后退两步,站稳了拍拍他的屁股,笑道:“臭小子,我把你吵醒了?这么想大哥?”
金銮殿身体一僵,认错了人很是惊讶,从龙彧麟身上下来,心里喜忧参半:“大哥。”
龙彧麟困倦的厉害,宽衣解带往床上一躺,自顾自说道:“大哥也想你,大半夜的,继续睡觉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金銮殿有点不方便见人,他从枕头底下扯出睡衣裤穿上,还是遮不住耳根脖颈的通红吻痕,害怕龙彧麟问起来怎么回事,仅是想想尴尬处境,他就涨红了脸。
不一会儿,耳边就响起龙彧麟轻匀的鼾声,金銮殿辗转反侧,他起身走到窗边向门口眺望,并没有发现陈飞将,这下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找不到。金銮殿躺回床上,只期盼岳关山不要贸然出现。
岳关山偏生和他对着干。和金銮殿分开一时半刻他就受不住了,半夜三更翻墙逾舍,偷偷摸摸溜了回来。走进房中,岳关山猛虎扑食往床上一压,紧接着又搂又亲喊他大宝贝儿。
一记重压之下,龙彧麟险些魂飞魄散,慢慢反应过来,龙彧麟抬胳膊捻开台灯。眼前骤然明亮起来,岳关山彻底傻了眼,语速慌乱地说道:“哥,怎么是你啊?”
“你他妈的!”伴随着雷霆之音,龙彧麟屈膝往岳关山腹部狠狠一顶,十分无情将他从自己身上拨开,又老鹰拎小鸡一般把金銮殿从被窝底下捞出来。
龙彧麟的怒气来的很快,兜头就是一巴掌,愤懑之余恨铁不成钢:“几个意思啊?金銮殿!瞧你那点出息,犯哪门子贱?上赶着投怀送抱!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从今往后你别叫我大哥,你愿意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
岳关山从地上爬起来,被龙彧麟的言行举止激怒,神情和语气一起狰狞起来:“怎么到你嘴里和我相好就成了犯贱?他多大的人了,你说打就打,合着吃你家的饭长大就得跟着你姓龙,吃喝拉撒全听你指挥?那你就去养条狗,只对你摇尾巴不就得了!”
龙彧麟攥住他的衣襟奋力一扯又猛地推开,捞起衣裳就摔门而出。
金銮殿肌肤薄嫩,龙彧麟这一巴掌下去,脸上立竿见影浮起了巴掌印,他怔愣的看着岳关山,不仅被打疼了,还吓住了。
岳关山捂住他的脸揉了揉:“好了好了,什么王八蛋。”
金銮殿难以置信:“大哥怎么会这么生气?”
岳关山拍抚他的后背:“他就是看我不顺眼。要不然你上我那儿去住,别管他。”
龙彧麟那一巴掌劈散了金銮殿的魂魄,同时把他打醒了,他和岳关山有天大的仇怨,他被一时的喜悦冲昏了头,自欺欺人到现在。金銮殿呆滞地看一眼岳关山,随意歪倒在床褥里,闷声闷气道:“我疯了。”
岳关山拦腰把他往肩上携:“少神神叨叨,让他自己耍混蛋去,跟我走。”
金銮殿在他臂弯里打滚,又滚回了床上:“关山,你走罢,我想自己静静。”
岳关山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语气还很平静:“金銮殿,你想想咱俩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说的话你要是往心里去,就是糟践我对你的感情。话我今天给你说明白了,我爹是造了孽,他也遭了报应,咱俩的仇算是了了,你情我愿犯了什么贱?”
“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我一天姓岳,我就不会让我爹死的不明不白,再找不到真凶,我就造国民政府的反,往后就这样了,你跟着我就是活在刀尖上,为了我爹活在刀尖上。要么你等我活着回来,爱等就等,不爱等拉倒;要么咱俩现在就一刀两断,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金銮殿胸腔里一哽一哽的喘不出大气,他想过一刀两断,没用,到头来还是藕断丝连。现在,他把岳关山逼上了绝路,他不死,岳关山就要去找死,他们之间冤冤相报无终了。
房中静默了片刻,岳关山走了出去,金銮殿四肢张开仰躺在床上,只觉得天旋地转,想不明白:他才二十岁,怎么人生处处是绝境了呢?
龙彧麟的怒火并不完全因为今夜之事,或者说今夜之事原本不足以令他恼怒,真正令他愤懑的是他在一天前收到了盛公子的来信,信上说事情办糟了。
盛公子派人以还钱为由接近沈怀璋,趁机摸清了他的行踪。沈怀璋负伤在身,又有沈正嵘坐镇,他不好乱跑,能去的地方也不多,除了医院就是临时沈公馆和他的私人住所,很容易在路上了结他。
盛公子又派了两名死士,他们欠了盛公子高利贷,无论如何是还不起的,就连妻儿老小也押在盛公子手里。盛公子应允,只要干成了这笔买卖,不仅将账务一笔勾销,还放了他们的家人,至于他们自己,是必死无疑。
盛公子派去的死士自称是杜门的人,他们跟踪了沈怀璋三天,准备在沈怀璋去沈公馆途中要他的命。沈怀璋心思缜密,早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他在去百乐门的路段,和跟班互换了衣裳,跟班下了车,就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拖进巷子里,一刀攘进了脖子割断血管从而毙命。
沈怀璋带着人随后即到,逮捕了两个杀手,两个人怀有必死的决心,一口咬定是杜门老头子让他们实施行刺,宁死也不肯说出背后真正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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