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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剪刀(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3-03-13 10:50:50  作者:谷草转氨酸
  邵含祯想不通奶奶到底怎么了,因为找不出原因,慢慢他也不再想了。开车回老家的路上,他久违地把这个问题翻出来又思考了一路。车都开进奶奶的小院子里了,邵含祯仍旧像小时候一样没有答案。他跑进客厅,家里的亲戚不多,能来的都来了,全围在屋里,没有人说话。母亲坐在椅子上,眼圈通红,看上去呆呆的。她发现邵含祯走进来,站起身低声道:“含祯来了,进屋……”母亲声音哽咽起来,指着里屋的门,“去看看奶奶吧。”
  邵含祯呆呆地推门进屋,奶奶躺在木头床上,已经穿好了寿衣。头发还是梳着她最喜欢的样式,一丝不苟、整整齐齐。他趴在床边握起奶奶的手,比在记忆中已不甚清晰的那手更冰凉,更皱。邵含祯瞪大眼睛,话音不知怎的便有点打抖,“奶奶……”
  他连着喊了好几声,奶奶都紧闭双眼,脸上已经毫无血色。邵含祯有一瞬间怀疑会不会自己来晚了,奶奶已经死了。他下意识地想听听奶奶还有没有心跳,就在这时,奶奶的眼皮颤了几下,缓缓睁开——
  奶奶的眼神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明亮有神,甚至有些锐利。邵含祯和她对视着,鼻子一酸,“奶奶——”
  “含祯啊……”奶奶的口齿含糊,手指动了动,要抬起来摸他的脑袋。邵含祯赶忙轻轻托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奶奶捏了下他的脸,轻飘飘的,几乎感觉不到。他的眼泪含在眼眶里,迟迟没有落下。奶奶突然咳嗽了声,另外一只手伸到枕头底下,缓缓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在自己身上。
  那是邵含祯记忆中那把奶奶常用来做针线活的小剪刀。不到一个巴掌大,但很锋利,剪起鞋垫来都毫不费力。这可能是邵含祯见过最精美的剪刀,刀刃上流淌着亮闪闪的金色,手柄布满类似卷云的花纹。奶奶到了弥留之际,口齿突然又清晰起来,“含祯,有什么话想跟奶奶说吗?”
  邵含祯怔怔地盯着那把剪刀,用了几十年,还是崭新的。他转头看向奶奶,五官皱了一下,话便从喉咙口一股脑冒出来,“奶奶,我不明白您为什么突然不喜欢我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奶奶我想了好多年想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邵含祯的脸上凉丝丝的,他看着奶奶,“奶奶你别走求你了……“
  视线扫了一圈,蓦地落在那把剪刀上。他抓起剪刀贴着胸口,慌乱道:“剪刀,奶奶剪刀、你还用剪刀给我做衣服——”
  奶奶越清醒,邵含祯便愈发有种预感,奶奶真的要走了,而自己没有办法留下她。邵含祯抓着剪刀胡乱道:“奶奶你把剪刀留给我吧,我以后想你了就看看剪刀。”
  他说着说着趴在了床沿上,大声道:“奶奶求你了——你别走!”
  邵含祯控制不住那些从胸口冒出来的声音,直到奶奶又轻轻掐了下他的脸。他猛地抬起头,发现奶奶不知何时笑了,眼神中的锐利消失,眼睛变得柔和而模糊。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叠在身上放好,慢慢说:“含祯,你什么也没有做错,未来你会明白我的。”
  她的声音也变得轻松起来,好像在讲故事似的,“我本想再为你熬三年,再熬三年就到头了。可是怎么也熬不住了,想来还是熬不过因果的。”
  邵含祯呆望着奶奶,怎么也理解不了她的意思。奶奶似乎看出来了,只微笑道:“奶奶叮嘱你,一定要记好。不要为系厄人剪断手腕上的黑线。”
  说罢,奶奶轻轻出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邵含祯忘了眨眼,盯着奶奶足足过了十几秒钟。他伸手摸了摸奶奶的脸,起身,一步一步晃悠着走出去。走到外厅,亲戚们沉默着围了过来。邵含祯看见母亲拨开人走进屋里,然后一声尖尖的“妈——”划破了安静。
  屋里的哭声像浪涛一样,开始此起彼伏。邵含祯睁大眼睛走出来,他无意中用手背蹭了下脸,蹭了一手的眼泪。从车身的倒影中,他发现自己出来时忘记穿外套了,身上只有件单薄的卫衣,手中攥着一把小剪刀。
  剪刀却没有在倒影里出现,只有一小片流淌的金色光泽。他毫无所觉,只是站着,盯着自己的倒影。
  倒影上邵含祯的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还留着奶奶的脸颊。
 
 
第三章 ·青年
  从梦中惊醒,邵含祯大口大口喘着气,光脚去厕所洗了把脸。镜中自己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无精打采。往常他是没什么年龄危机感的,一来自己长得比较显小,二来也没什么生活压力。不过要是挂着两个黑眼圈去开门,店里的许优优和郝文轩肯定得调侃几句。他叹了口气,想再睡一会儿,走到客厅却发现天已经成了暗淡的青蓝色。从窗户能看见住在真理巷的中学生们已经推着电动车要去上学了,邵含祯站在窗前感慨了句周六还要上学好惨,慢吞吞地回了卧室。
  他坐在床沿上发了会儿愣,越坐越心烦意乱。邵含祯站起来,飞快地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叠膏药和杂物——还有一把小剪刀。
  奶奶是在开春过世的。过完年以后她似乎便有些不舒服,母亲干脆没回关州,留在老家陪老太太。或许已到了知生死的时候,二十年来这是老太太头一回没催着她回去。不到半个月,奶奶人就没了。邵含祯把手风琴咖啡关了两星期,直到再开门,他才从丧事中缓过神来,想起好久没见到那把剪刀了。回到家,剪刀却好好放在床头柜中,或许是自己迷迷糊糊放进去的。
  总之邵含祯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他看着那把小剪刀,眼前冒出昨天下午的画面。那个青年长着一张天使似的脸,漂亮得能去演电影了,结果怎么人奇奇怪怪的。说来也巧,周五下午忙完那一阵忽然没什么客人,邵含祯在店里收拾桌,走到哪儿那个青年就跟到哪儿,极力劝说,要自己用“剪刀”帮他剪断什么厄运线。
  “拜托了,解厄人总归是要剪线的。”青年说话时笑眯眯的,嘴角也翘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像小猫嘴似的。“帮我剪断厄运线,我保证立刻从你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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