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融和唐镜对视一眼,这个症状听着就有些不大对劲了。
“我自己也不想这样,”付青青越说越沮丧,“其实我们感情挺好的,只要不提结婚……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我也不想这样。”
付青青因为这个特意看过心理医生,大夫也只说她潜意识里是担心结婚会影响到事业和个人的发展,才会有所顾虑,让她放松心情,跟家人好好沟通。
但付青青却知道并不是这样简单。她跟男朋友早就商量过了,两个人即便结婚,她也不会放弃工作,这一点,男朋友和他的家人都是非常支持的。所谓的影响事业,这并不是她真正的顾虑。
付青青也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才会同意跟父母来看看有神通的大师。但等她上山之后,在跟和粟、甚至是严大师交谈的过程中,那种被别人看成是一个“病人”的态度,又让她感到非常抗拒。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陈玄融和唐镜也都看出来了。
陈玄融就劝她说:“你不必想这么多,如果真有什么因缘,解开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可是……”付青青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她担心的就是她父母在做无用功啊。
唐镜觉得她这个情况大约就是医者不自医吧。
付青青终于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倒了出来,“我可以确信我没有心理方面的问题。我对任何一种生活方式都持支持的态度,结婚、单身……只要自己乐意,对别人没有不好的影响,都没有问题。”
她只是恐婚恐到了有些过激的程度。
陈玄融身上有一种与严壑非常相似的骄傲,他对所有求上门的人都是一个态度:爱来来,不爱来走。
全凭自愿。
但唐镜却觉得这姑娘搞不好真的有一个心结,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很矛盾吗?”唐镜摊手,“问题就明晃晃摆在这里……你自己不是也在找原因?”
付青青脸色有些尴尬,“可是……”
唐镜就笑了,“哪有什么可是,无非就是那个真正的原因你没有找到。”
付青青沉默了。
接下来,师兄弟没有再说起付青青的事,而是带着她在法坛附近走了走,参观了一下屋后的竹海,和飞来桥附近的山谷。
回到法坛之后,严壑已经走了,和粟带着付青青的父母正等着他们。
与付青青的心事重重相比,她父母的神色倒是开朗了许多。
当天晚些时候,严壑把他们叫去了他的住处。
唐镜还是第一次踏进芥子园的主院。
这里比他们住的小院子要宽敞许多,院中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泊,湖面上氤氲着淡淡的水雾,雾气中隐约可见亭亭如盖的碧绿荷叶。
一声清越的鹤唳从他们头顶上方掠过,唐镜抬头,见雾气中白鹤的身影一闪而逝。
唐镜忽然就明白了书里说的“神仙洞府”是什么意思。
严壑站在窗前的书案边抄写一卷《度厄真经》。
案头整整齐齐摆放着笔墨纸砚,窗外一树红梅绽放,纤秀枝条几乎要探进窗里,满室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
严壑听见他们进来,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坐。”
小道童送上茶水,又垂首退了下去。
唐镜不自觉的有些局促,这样的环境,好像呼吸都成了一件会打扰到别人的事。
严壑放下笔,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走过来在他们身旁坐下,淡淡问道:“你们刚才都见过那位小施主,阿镜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付青青?”唐镜愣了一下,“她是个医生。”
陈玄融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严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觉得她的性格是怎样的?”
唐镜怀疑他在问这个姑娘是不是好催眠的类型,“她是个很独立的人,事业有成,非常的自信……也非常相信科学。”
严壑似乎笑了一下,“人皆如此,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就会自信。”
这句话唐镜无法反驳。
他曾经是唐家的公子,是特战队的优秀战士,可是在剥离了这些身份、离开了他熟悉的环境之后,他也只是桃树巷那些大妈大爷眼里一个没怎么念过书、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
陈玄融在一旁问道:“他们家要给付施主做法事?”
严壑微微颌首。
“那位姑娘答应了吗?”唐镜知道这种事是要求当事人同意的。
“和粟打电话说,那姑娘同意了。”严壑抬眸望着他,“和师兄让你们过来,就是想引着这姑娘说说话。她在和师伯面前心防太重,和师伯的意思,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大约能说上话。”
陈玄融小心的看着他,“这一次,还是师弟去吗?”
严壑望向唐镜。
唐镜点点头,“我去。”
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可以跟藏锋一起解决问题的机会,更是一个……淬炼自身能力的机会。
这些日子以来,他时时回忆起手心里浮现出一根毛线的感觉。
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像藏锋一样,在需要的时候变出一把望远镜,或者……比望远镜更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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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镜举手:我去~我去~~
第28章 重明
当天夜里,唐镜跟藏锋通电话的时候就说起了这件事。
“你二师兄呢?”藏锋简直头疼,“不能让他去吗?”
唐镜无语了,“你好像一直在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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