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架不住霍松声这么喊,半推半就让霍松声把他套上了。
他太瘦了,手指很细,早已戴不住玄铁戒。
霍松声亲亲林霰的指节:“将军,我是你的前锋。”
林霰心口发麻,捏住霍松声的下巴,主动挑起一个吻。
“你叫我什么。”林霰抵着霍松声的唇,含着他讲话。
“将军。”霍松声重复给他听,“戚大帅。”
林霰轻笑一声:“胡闹。”
戚庭霜那会儿在军中并未封将,他年纪轻,资历浅,刚去漠北时,军中老人看不惯他,认为他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还明里暗里说话酸他,讲他胎投得好,有个厉害的老爹和大哥。戚时靖有心打磨他,戚庭霜自己也不想开后门,本想等战胜回讫,有军工傍身,在那些人面前好好证明自己一番,谁知老天没给这个机会。
林霰说道:“你早上也过来了?”
“啊。”霍松声歪靠在太师椅边上,“看你在睡,我就没吵你,进来偷了个香便回去了。”
林霰笑出声来:“你能不能长大一点。”
“偷偷亲你就是长不大啊?”霍松声又凑上去咬林霰的嘴唇,“那我正大光明亲总可以吧,够成熟了吗?”
林霰笑着摇头。
俩人在院子里胡闹一阵,猫都被腻歪走了。
符尘闯进来,不知第多少回撞见,已经面不改色,但开场白还是老一套:“那个什么,门外有个公公,说是送山参来。”
霍松声坐了回去,给林霰擦了擦嘴:“宫里来的,昨天赵渊说要给你补身子。”
林霰对符尘说:“替我谢恩吧。”
符尘去去又回,抱了个大盒子来。
“这玩意儿怎么吃啊。”符尘把东西抱到桌子上,盒子很精美,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
“泡水,一次别泡太多,山参大补,先生的身子受不了。”霍松声把猫抓回来,按在腿上,不要脸的翻人家肚皮上的毛,“我们家七福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符尘边拆盒边说:“小母猫,咱家唯一一个姑娘。”
“啊,还是个小公主。”霍松声挠挠猫肚子。
林霰光听他俩对话就很无语,从屁股底下抽了本书出来,打发时间翻一翻。
霍松声在那盘算,将来要给七福寻一个好人家,男孩穷养女孩富养,立刻拨了一笔款,要求符尘好吃好喝招待他闺女。
符尘刚把山参拆出来,问道:“不然也泡点水给七福喝吧?”
霍松声竟还犹豫了一下。
林霰把猫抢回来,十分担心七福将来的日子:“霍松声,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谁说霍松声不靠谱了,他故意的,就喜欢逗林霰,从小到大他都致力于把戚庭霜惹毛,弄无语,现在也一样。
山参拿起来,盒子底下还藏着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符尘没有多想继续拆,打开后直接把盒子甩了出去。
一截流血的断指掉了出来。
霍松声脸色一变,伸手挡了下林霰的眼睛。
林霰已经看见了,他脸上温温柔柔的神色顷刻间散了个干净,坐起身来:“东西是谁送来的?”
符尘白着脸:“一个太监,宫里来的。”
霍松声用帕子将断指捡起来包住:“是秦芳若,赵渊让他去办的。”
符尘快吐出来了:“他干嘛啊,为什么送这个给我们,这是谁的手指啊!”
秦芳若送了两次信给林霰了,林霰都没有理睬,这根断指更是警告,是要林霰尽快将文书交出来。
林霰说:“一言呢,去封信给聆语楼,最近有没有人出去做任务还没有回来。”
符尘惊恐地看向桌子:“先生,你是说……”
林霰摆了摆手。
符尘不敢耽搁,赶紧传信去了。
霍松声不知道秦芳若之前的动作,但也能猜到:“他在问你要文书?”
林霰默认了。
霍松声觉得这个宅子不太安全:“东厂暗卫层出不穷,秦芳若不忌惮聆语楼,我安排侯府守卫过来。”
“不要。”林霰有自己的考量,“侯府的人过来就太招摇了,老皇帝权当你我对立才如此放心,聆语楼足够保护我,你相信我。”
霍松声皱着眉头,仍然很不放心。
林霰放下七福,捏着那截断指,迎着光翻来覆去地看。
霍松声脸色不好:“你别看了,晦气。”
林霰说:“刀口平整,没有挣扎的痕迹,血流不多,砍下时人已经死了。”
“我说了,秦芳若没把聆语楼放在眼里。”霍松声说,“他今天送断指,明天可能就要送断手,我真怕他的刀挥到你身上。”
“不会。”林霰将断指包起来,丢在花坛里。
花坛边的灯柱上就放着火折子,他擦开火,将断指烧了。
“他想要文书,我就给他文书。”林霰捂着口鼻,轻轻咳了两声,“让他拿手来换。”
一只白鸽从院头飞进来,停在林霰面前的枝头上。
林霰将绑在鸽脚上的信解下来,一边展开,一边缓步踱进房里。
他看的入神,不注意脚下,霍松声跟在后面,托着胳膊扶着他。
林霰始终没有抬头,将自己交给霍松声很放心。
进到房里,林霰撩开珠玉帘,书桌背后的窗头上挂了根绳子。阳光透过窗倾洒下来,绳上用小夹子夹了一排半指宽的字条,被光照得很亮。
林霰将手里的那张也夹了上去,霍松声第一次见这些,凑近去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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