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骑兵回转,明显比别人更高大的黑色骏马亮得像一匹上好的绸子,铺陈在竺年和朱小飞眼前,让竺年再洗了一次尘土浴。
竺年眼睛都睁不开,灰头土脸地咕哝一声:“先生,您能先收了神通不?”
尉迟兰眼睛一弯,看着脏兮兮的学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也不骑马了,拉着他往城里走:“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竺年眼睛里进了点灰尘,一睁眼就想冒眼泪,干脆闭着眼睛,被拉着走:“我出来走走,顺道过来看看你。”
“哦,顺道啊?”
两人手拉手地一路畅行,被留下的骏马、队伍和朱小飞面面相觑。
一名高壮的骑兵下马,邀请朱小飞和他们一起进城。
黑马左右看了看,跟在队伍后面,一路进了一处巨大的府邸。
这地方与其说是一州的府衙,不如说是一个小朝廷。
竺年看不清门槛台阶,本想耍赖让尉迟兰背着他进去,没想到被拒绝:“先生嫌弃糕儿了?”脏脏的年糕就不是年糕了吗?拍拍干净还是一样能吃的呀!
尉迟兰低头给他粗略地擦了一下脸:“想什么呢?你第一次来我家,得走正门。”
以以后熟悉了,他可以抱着胖狸奴进进出出,去哪儿都行。
在东州刘家的时候是他疏忽,让竺年受到了不好的影响,这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
竺年“哦”了一声,突然开心起来,睁开眼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是先生好。您不知道,我前阵子在京城还吃了闭门羹,坐了一下午冷板凳。”
正门大开,尉迟兰落后半步,跟在竺年身后,迈过高高的门槛才问道:“哪家?”
竺年老脸一红,觉得自己不该向先生打小报告:“人家只是把我当个小商贾,也还好啦。”
尉迟兰还是不高兴,又追问了两句。
“说起来还沾点亲,是我曾祖母娘家那边的人。”竺年对这种亲戚关系极其头大。
都说有钱人是住在深山有远亲。他上辈子就是,父母早亡之后,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堆听都没听过的亲戚。
尉迟兰冷笑:“京城现在的焦家,还有几分和先王妃的关系?以前他们想往你家递点东西都没门路,现在倒是有胆子让你坐冷板凳。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欠收拾。”
“算啦,懒得和他们计较。”
尉迟兰听着他略带一点鼻音的声音,明显是累了,没再说话,直接带到自己院子里,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一顿热饭,安顿人睡下。
同行的朱小飞就没这待遇了。他当然也是能够洗澡吃饭的,但是睡觉就免了。这会儿才刚过中午呢,睡什么睡?
他被尉迟兰叫去,还非得亲眼看到竺年才同意和尉迟兰说话:“尉迟先生是想问什么?”
现在的情形错综复杂,谁知道尉迟兰是敌是友?他可不敢像竺年那样,那么信任尉迟兰。
现在竺年身边就他一个亲卫,责任重大。
尉迟兰倒是没问别的,问:“糕儿在京城受委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旧糕翻新
第一步:先把旧糕身上的包装拆了;
第二步,再把旧糕放到温度适中的水中浸泡,注意温度不宜过高;
第三步:把旧糕漂洗两三遍;
第四步:给旧糕换上干净的新的漂亮的包装;
第五步:把旧糕放在温暖的床上发酵,翻新完成。
(完)
第六十章 刺探敌情 ...
朱小飞被尉迟兰问了一下午,完全不知道外面因为尉迟兰开正门迎接竺年的事情,整个城里已经沸反盈天。
尉迟家在整个北境可以说只手遮天,能让尉迟兰,这位尉迟家族的大公子开正门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难道是京城中的皇子?
可大皇子先头来过黑荥,显然这位年纪就比大皇子要小得多,又要比其他皇子年长。撇开天家,能够让尉迟兰如此郑重对待的年轻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朱小飞被安排在竺年左近,和尉迟兰的一名叫泰河的养兄住在一起。
尉迟家族“酷爱”收养义子,尉迟泰河就是尉迟兰的父亲,尉迟丰的义子之一。他的年纪已近三十,是义子中相对年长的一批,也是目前负责尉迟家宅和部分黑荥城守卫的人,折算到京城的话,能算得上半个禁军统领。
能和这样的人物住一间屋,朱小飞刚开始有些战战兢兢。但是他很快发现尉迟泰河应该是被交代过,相处起来十分友善,主动教授了他许多知识,
还略微切磋了一番,又指教了他的马上功夫。
朱小飞在竺年的亲卫中,算是比较得力的。但他和竺年一样,理论知识系统扎实,却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尤其是和正规军大规模对冲的经验。
大月南北一战不可避免,哪怕他们已经尽力拖延了大半年的时间,该来的总会到来。
面对一支他们交战中相对陌生的兵种,以及更为陌生的交战环境,他们只能在战场上拿命试错。在此之前,再多的准备都是不够的。
竺年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本以为自己起得早,没想到外面已经听到有人练武的声音。
到底是在做客,他不好意思赖床,挣扎了一下下就坐起来,突然感到脚碰到一个软绵绵暖烘烘的东西:“!”
他轻轻掀起被子,黑咕隆咚地就往里面看,对上两盏“电灯泡”。
“电灯泡”看了看他,随即闭上眼睛,重新卷成一团,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竺年瞪大双眼:“咪咪。”一觉醒来,他有猫了?
咪咪不理他。
竺年把被子掀开一点点,看到咪咪身上铜钱一样的花纹,眼睛又更瞪大了一点,心头痒痒又不敢造次,轻手轻脚下了床,从床头随意抓了一件衣服披上,就踩着鞋子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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