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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隐(古代架空)——脑内良民

时间:2023-05-06 14:26:52  作者:脑内良民
  “我不知道,”陆戟愈加靠近他,“我不知道宫里让你如此受束。这份以皇帝名由带来的关切让你感到沉重,君主将私欲倾加给你,只会成为你的困囿。”
  “你身子重,夜里翻身不便,亦常起夜,怕惊扰我,总是面朝榻外入眠。昨夜燃烛之前,我特向榻外看了看。”
  陆戟吸了口气,再阖目缓缓吐出去:“原来这些瓷器和琉璃的器具照在晦暗的月光里,竟会渗出那样冰冷的寒气。”
  “我自幼长在这里,晚上总有人陪,母妃、嬷嬷,至少也有方得贵。宫里总有陌生的变化,每日新采的花束,或是新摆饰,没有一天重样,更没有一天……让人心安。所以我早就知道,宫殿从来不属于任何人。它只属于争斗、制衡,以及鲜血。我们暂安与此,不过是一种至上的苟且。”
  “我习惯了被陪伴的滋味,就像习惯了做皇帝。可皇宫是皇帝的归属,它不是你的归处。对吗?”
  他定定望向慕洵的眼睛,那里的深潭荡然无存,水面喷薄、急涌,了无穷尽。
  慕洵喉间一滚,竟然落泪。
  “……你长大了。”他提袖拭去滑过面颊的余温,早已荡入胸腹的千言化作一声咽语。
  “慕洵,别再避开我了。”陆戟并不理会他故作长者的话语,小心避开被衾的隆起,吻在他的唇上。
  “与我结发吧,慕洵。不与皇帝,只与我陆子峣结发。”陆戟听到他呼吸渐促,不敢继续,转而隔过锦被轻轻顺抚胎腹,“不必昭告天下,只你我二人,清儿,他们,还有三两好友,我们置间新屋,简朴些,但须有块精细的雕兰屏风……”
  “慕洵,能不能请你,给我一个家……”
  慕洵望着他,眼前有些模糊。
  他原本准备了十二分的托词,以及决绝的歉意。他自认无法成为一个昭示天下祥和的象征,一个名为皇后的符号。他宁愿青史无注,也无法让陆戟背负这份肆立男后的骂名。当然,他并非圣贤,亦无圣心,他不甘作一闲人,荒于宫殿,任由宫殿吞噬;更无法抽离于朝政,那是他的职责,更是他的追寻。
  他时常自省,更时常迷惘。他从来并非陆戟口中那般清心寡欲,正相反,他希求太多。
  他年少立誓,要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继而为臣,受先帝亲,为皇子师;如今为相,虽有身孕,然朝政未敢懈怠;心悦之人,身生之子,未怠君臣之礼。礼法在先,何谈情爱……
  如今想来,万般种种,都是些自欺之词罢了。
  他只是未曾看破自己的那份懵懂,或是不愿承认而已。
  情爱之事,哪里说得清呢?
  慕洵心境稍平,再看坐在他面前佯作平静的陆戟。
  “子峣,你靠过来一些。”
  陆戟稍稍倾身。
  “再近些,我腰上……”
  “腰疼吗?我帮你揉揉。”陆戟殷勤上前,弯伏下身子,面庞与他凑得极近。
  慕洵捉住他摸往腰后的手,抬臂一勾,轻轻将唇贴了上去。
  陆戟呼吸一滞,而后深深回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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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辽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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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至除夕,皇城内外灯火无歇,鞭炮声此起彼伏地响于街市,灯火、烟花、河灯,桃符嵌挂,屠苏酒香,火红绫帐高悬于宫殿檐上,新置器物缠绕着彩线,纠纠缠缠的檀香香气熏晕了烛火,悠然笼罩着屋内的双层罗沙红帐。锦缎被面上绣着繁复艳丽的龙凤祥瑞,喙尾相接,连作浑然的圆,当中拢着成捧的桂圆与枣,年味之余,更添置出几分凡俗的欢喜。
  生在天家,动荡之年的君主往往并不期盼这一天,盛大的宫宴、丝竹歌舞、繁华琐碎,固然是一切带来享受的事物,却也只是华盖掩朽木,危楼落琼花,以至于幼年的陆戟总不喜欢除夕的到来。
  每每这一日,他的父王总会在宴上摆出一副龙心大悦的神情,按照提前由太监总管预备好的菜品与名单,口谕赐下宫宴佳肴,并在晚宴之后,召幸一名有利于制衡党争的要臣之族女,或是皇后,完成他作为皇帝的使命。
  陆戟向来不爱拘束,即便如今已然为君,繁冗礼教仍是能免则免。
  而今年,一切大不相同了。
  宫宴之上,小陆清坐在陆戟腿上,抓着一小块桃酥津津有味地嚼,往昔震耳的丝竹声与年宴歌舞精简不少,阶下受邀的几位重臣心照不宣,皆行浅酌。人人知晓今年夏旱秋冻,疆界北境民不聊生,陛下与不便赴宴的左相日夜辛劳,更在内殿中几次召集户部、工部及兵部要员,相助北境,赈灾情,修水利,镇管边防。聊感欣慰的是,今日晌午,户部传报,送往北边的第一批补给与赈款已在兵部护送下于三日之前到达,北境百姓终于得以在年节之前调整生计,暂得佳盼。
  陆戟由衷欣慰,也着实喜悦,因此明知这场宫宴乃是节庆过场,仍然小酌几杯,面色微醺,抱着清儿直逗,又夹了好几块酥烂糯口的餐食给他,将新年阖家欢乐的兴味烘托得足足的。
  宫宴时候不长。一是陛下体恤群臣,放他们各自回府团圆,年迈的有儿女孙重膝下共聚,岁轻的也有美酒席赐佳人在怀;二也充溢着陆戟急不可耐的小家欢喜。
  就在今日,他要趁着佳节年庆,在这满城红火,烟花绚烂的祥悦中,在离大和宫距离最近后宫寝殿内,红烛幔帐,鸾绣满床,只待与那一人山河不尽,相共白首。
  皎月穿了一身桃花压枝的和粉褂子,头上另配了花簪,将一切收拾停当后,便乖巧地候在慕洵身边。那花簪是慕洵一早为她挑的,簪花蕊芯点了一粒淡黄的玉珠,润而不俗,衬得小姑娘身姿亭亭,已然不似前几年那个总爱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了。
  皎月早先还扭捏着,左右觉得今日自己打扮得过于隆重,陛下与大人的喜事,自己当比平日更要素着才好,如此反倒弄得她心中愧疚,为慕洵整理喜服时说了一满嘴的为难,见到宫人时也都垂着脸不好意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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