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女皇大笑着鼓掌而起,走到离西哲最近的台阶上,低头细看他,“够疯魔,朕喜欢,说吧,你想要多少兵马?”
西哲坚定开口:“五万。”
女皇摇头微叹:“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如何将这么多人偷偷摸摸送到北渝?”
西哲笑道:“每年四月十二,都是天澜和北渝道法交流的大日子,到时,两国会开放所有的关卡,方便民众交流长生之道。”
原本对眼前身姿薄弱的男人有些怀疑的女皇瞬间改观,“你倒是心思深沉,把这些都算计好了。”
西哲客套着拱手行礼,“多谢陛下谬赞,若想坐到高位,必然要付出心血。”
女皇好奇的问: “就算五万兵全部到达北渝,又如何悄然进入皇宫呢?”
西哲如实以告,“在下无才,幸得玄真道长赏识,在道馆呆了十几年,学到了很多东西。”
呵,道观的人就算能上天入地,对抗数十万精兵强将,无疑是以软击石,女皇调笑道:“你自己的势力能打得过宫中训练有素的将军?可别未到殿前,先吓破胆,屁滚尿流的跑了。”
西哲又道:“不敢欺瞒陛下,我身边都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与宫里那群人有着血海深仇,绝不会退缩。”
“啧啧啧,好口才,说得朕都动容了,怪不得能收买人心。”停顿一瞬,女皇摇头叹息,转身坐在了龙椅上,“可是朕不能拿我天澜大好河山跟你赌啊,万一,这是你们北渝阴险狡诈的计谋呢?”
“陛下不信我,还不信南大将军吗?”
女皇挑眉浅笑,“你这是在拿南承要挟朕了?”
“不敢,当下我确实没有能让陛下信服的本事,只能搬出南大将军。”
女皇早就摸清了西哲的底细,也对血染千山,杀人夺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很感兴趣,不过,五万军马流失确实对天澜的安全造成不小的影响。经过重重试探和观察,眼前的人着实有篡权夺帝的可能,倘若他顺利登基,以后必定对落魄时帮助他的人感恩戴德,到时也能提高她这个名声不好的女皇的威望。
不放手一搏,立下豪赌,怎有来日高枕无忧的快活日子,女皇闭目想了想,睁眼撇了一下偏殿的门,瞬间来了精神,“有意思,朕问你个问题,回答的让朕满意,立刻派发五万兵给你。”
“陛下但说无妨。”大业将成,别说一个问题就算一百个,西哲也要耐心回答,不过,他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似乎想到对方会问什么,眼中闪过犹豫和不舍。
女皇兴致勃勃的盯着他,“倘若南承挡了你的路,你会如何?”
刚才心里建设过的西哲脱口而出,“皇权富贵面前,没有情分可言。”
话音刚落,偏殿内的身影明显一颤,这一切被女皇尽收眼底,有趣,期待这个九皇子能掀起更大的腥风血雨,“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好,朕答应和你合作!”
女皇眼神示意慕公公献上调兵虎符,“好好拿着,朕等你的好消息。”
西哲信誓旦旦道:“我定凯旋而归,不会让您失望。”
西哲行礼走后,偏殿的人缓缓走出。
看见来人眼眶微红,女皇不由得调笑: “瞧瞧你的心上人,是如何威胁我的?”
南承直言:“威胁你?明明是你处处为难他。”
女皇毫不留情的在他心口插刀,“呵,你的心倒是挺大的,居然没有被心上人放的暗箭心碎,还有闲心挤兑我。”
方才听见那话确实伤感不已,但是,与西哲在北渝受的委屈和羞辱相比,显得无关紧要,南承微微一笑,“阿哲一路走来不容易,他一心想要高位,就随他去吧,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她与南承相识十几年,居然被一个陌生的北渝皇子比下去,女皇很是不满的冷哼一声,“你就不怕,未来某一天,你挡了他的路,他真的杀了你!”
南承笑道:“怕,不过,死在心爱的人刀下,倒也不错,总比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卖命死在乱葬岗强。我相信阿哲杀了我以后,定会痛哭流涕,痛彻心扉的把我安葬好。”
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真真是被西哲蛊惑住了,女皇冷脸吐槽:“你真是个死变态!”
南承回怼:“咱两彼此彼此!”
小剧场:
南承快马赶回府中,拿了两壶酒在院中寻找西哲的身影,终于在一处屋檐上,寻觅到一抹孤寂,他站在檐下盯着远处的人看了很久,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这几个月相处时的所有,最后,他轻叹一声放下不舍,跃上屋檐坐下。
“要走了?”
“嗯,等明晚寿宴之后。”西哲接过酒壶,却不敢抬头看他,努力着控制悲伤。
南承灌了一大口酒,扬起笑意,“以后若有闲暇,想来南兰府游玩,我定然敞开大门欢迎。”
“好。”西哲答应的很爽快,又转念一想,用着玩笑的语气说着最凄凉的话,“如果一年后未见,劳烦大人清明时节,到南山为我点上几根香,带上几壶好酒。”
南承愣了一会儿,才开口:“再说吧,就我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来年阴雨连绵之季,你要穿着蓑衣去见我呢!”
聊着聊着,眼看悲伤难以抑制,西哲举起酒杯转移话题,“但愿明年此刻,我们还能把酒言欢!”
“好,今夜不醉不归,来年一切依旧。”与他碰杯时,南承眼中含泪,嘴角勉强扬起笑意。
两个人从天黑坐到天亮,话没有聊几句,酒却摆满了屋檐,最后,由一群人搀扶着,醉醺醺的送到屋内,路上他们喋喋不休的呢喃,脸上流露的表情看不出是哭还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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