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她记得新闻上说, 大会明晚八点才结束, 这么赶不会太辛苦吗？
“不用这么赶。”秦暮关心着。
好好休息再回来，不然回来也是工作。
魏青桉误解了秦暮的言外之意，眸色渐沉，声音相比方才的失落，多了分冷漠，“好，我知道了，这边还点工作要做，先挂了，我们有时间再聊。”
“嗯, 好好……”
秦暮话还没说完, 电话便迅速挂断。
秦暮低头看着跳转的主屏幕，她想说，好好休息来着, 大概真的很忙吧。
秦暮再次回到法务部和同事说合作的细节，忙了一下午，合同才出来。
七点多，秦暮收拾下班，关了电脑和灯, 明亮的办公室瞬间没入黑暗，只有闪烁的霓虹灯映亮着办公室的一些角落。
秦暮回头看了眼, 拉着门把关上，她转身下意识低头从包里找车钥匙时, 迎面走来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忽然有点惊悚。
等那人走近，秦暮带着浅笑走过去，“颜老师，这么晚有事吗？”
“有，很重要的事。”
颜欢甚是严肃的表情和语气，让秦暮慢慢收起了唇角，手从包里拿了出来。
公司不方便说话，两人出去后开车到江边，颜欢似是要长谈，还去买了两杯热奶茶，秦暮晚上不怎么喝这种高热量高糖分的，就拿着暖手了。
今晚没有风，江面泛起浅浅的波纹，装饰的五彩缤纷的油轮轰鸣着缓缓开过。
这个点还不算太晚，后边不远处的路面上，依旧车水马龙，笛声四起，喧闹不休。
两人坐在长椅上，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颜欢远远望着江面，翘起二郎腿，低头喝了口奶茶说：“今天的热搜看了吗？”
“没有。”秦暮上班时间很少玩手机，一般都是睡前随便的翻一会儿。
颜欢有点诧异的回头看向秦暮，她还以为秦暮已经知道了，没想到事情都发生一天了，秦暮竟然丝毫不知情，尤其是魏青桉那个老古董，都没有打电话解释吗？
颜欢无奈，只好拿出手机点开热搜，手指滑到魏青桉和凌兮的那条热搜，然后把手机递给秦暮说：“你自己看看吧。”
“好。”秦暮接过手机。
她低头视线落下，魏青桉和凌兮名字毫无准备的闯入秦暮的眼睛，她心口瞬间一紧，这种两个人名字并排的热搜，秦暮上次见到还是某对女明星高调宣布结婚。
秦暮突然紧张到心跳到嗓子咽，犹豫不决的指腹起起伏伏，一直没敢点开。
万一点开，看到的是……是魏青桉和凌兮公开的新闻怎么办，秦暮自己乱想着。
她知道以魏青桉的品行不会做出这种事，但秦暮依旧担心上面的内容，是她不想看到的。
犹豫许久，秦暮还是点开。
点开的瞬间，两人挽手的照片像是一把刀，直入秦暮颤动的心脏。
那双好看的眼睛霎时间，已经红肿。
颜欢没有注意到秦暮的变化，在旁边沉着脸色说道：“小桉子应该没和你说过，她之所以和凌兮闹掰，不联系，是因为凌兮当初用凌家向她逼婚，小桉子拒绝了。”
“什么？”秦暮猛地抬头。
凌兮竟然逼婚过魏青桉……
颜欢点点头，神色有些怅然。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师父和小晨子也不知情。说起来凌兮逼婚的时间，也就在小桉子和秦暮领证前几天，不知道小桉子有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和秦暮结婚。
秦暮已经没心思再看手机，她关上递过去，“颜老师，方便详细说一下吗？”
颜欢接过装进口袋，“很方便。”
有些事小桉子说不出口，她来说。
提起凌兮，颜欢的表情说不上严肃，更多的是担忧，因为凌兮这个人城府很深，内心复杂，看不透猜不透，琢磨不透。
尤其是凌兮现在还不知道，小桉子和秦暮已经结婚，但按照凌兮那偏执的性格，如果她知道这事，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这才是颜欢最担心的。
当然了，最好什么事都没有。
颜欢不自觉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小桉子和凌兮大学时期的事情我不清楚，你知道的应该比我还多点。我知道凌兮喜欢小桉子，是她手受伤回学校当老师那会儿。”
魏青桉的手以前受过伤，所以才回学校担任老师的吗？
秦暮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听到那瞬间，仿佛电流击穿身体，曾经的一些回忆被强势勾起。
秦暮清楚的记得，魏青桉刚回学校的时候，仿佛换了一个人，每天独来独往，有人和她说话，她也只是笑不达意点点头，闷声嗯着，眼睛呆呆的没有焦点。
甚至学校召开的各种大会，多次邀请她参加，魏青桉都没去，最后还是副校长亲自去办公室找她，魏青桉才勉强答应。
这些小道消息秦暮是听小曦说的。
但研二下半学期，小曦去世，秦暮就很少听到和魏青桉相关的事情了，在学校偶遇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不过研三的时候，秦暮曾见过一次魏青桉，那天晚是上小雨，天气微凉，她站在学校公交站牌前等最后一班车回宿舍。
湿漉漉的水泥路，绿色的枫树叶被风吹落掉进积水里，周围是不断涟漪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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