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就在一起么?”谢长宁温柔地笑了笑,想得有些远了,逃去哪呢,他好像从出生起就只在玉台这个小地方里,还能去哪里呢?他都不知道外面还有哪些地方。
“也是。”白山看着谢长宁的脸,轻声道:“那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想好了就一起逃,逃去一个莺歌柳春,无人来扰之地,可以肆无忌惮地相伴终老。
“好。”谢长宁也趴了下来,两个人趴在桌子上对视,手在桌下紧紧牵着。
慕邪将玉兰收了起来,玉兰刚缩成花枝,就被一股灵力接住,送过去别在了慕邪耳畔,风中虚无缥缈的传来灿思悟的声音,“再等等我,就快找到你了。”
“灿思悟!”慕邪瞬间坐直身子,手往上一抓,却只抓了个空,往窗外看去,窗外只有一轮弯月,没有半点鬼气。
慕邪蹙起眉头,重新靠回了窗框,无意识的看了眼右手腕中心的棠红细线,伸手摸了摸,这根线,是从将军墓出来后才有的,叫什么来着?
那把一直以来没有反应的纸伞终于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死寂。
毫无意义的时空,魇阵会自行加快略过,直到旧京飘起了雪,谢谪才出了点变故,变故的缘由还是慕邪。
谢谪在街上买东西的时候,被慕绥拦住了,慕绥指了指他的手腕,抬头看他,眼神异常坚定,“你这里有根线,你看不到吗?”
谢谪抬起手看了看,弯腰回答慕绥的话,“没有啊,没有线啊。”
慕绥再看时确实不见红线,小眉头皱起,从自己腰间取下玉佩给了谢谪,“现在不见了,但你可能撞邪了,有需要的话,可以拿这个来慕氏捉妖堂找我。”
谢谪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的小大人抱着一大包酥饼离去,随手将玉佩放进口袋里,转头对身旁的同学说道:“现在的骗子连这么小的小孩都培养了么?”
“谁知道呢,还给你个玉佩呢,真玉假玉啊?”
谢谪接过包好的酥饼,“假的吧,骗子怎么会给小孩真玉呢?”
“也是,哈哈,走吧!”
同学想揽过谢谪的肩膀,被谢谪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礼貌地笑道:“走吧。”
慕邪在一旁撑着伞,不爽的用舌尖抵了抵尖牙,将手腕的红线重新放下,撞邪,哈哈。
慕邪满眼怨愤地盯着慕绥,慕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谢谪的手腕双眼一眯,没看错,那是反鸳阵的红线,而且,只有他慕家才会用这种阵法。
所以他才给了那位少年慕家的玉佩,如果在他身边的是慕家人的灵体,应该会来找他。
只是慕绥千算万算只算错了一点,谢谪撞的是慕邪,是他很久之后才会出生的儿子,慕邪在这个时间点根本不存在,他若出现了,这个小世界便乱了。
反鸳阵的红线只显现了一瞬又消失不见了,慕邪拎着那节红线紧张得倒吸了口凉气,直到慕绥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才将红线重新放了下来。
刚走几步,慕邪隐约间又听到灿思悟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他说:“慕邪,小心谢长宁。”
小心谢长宁。
慕邪顿时停下脚步,看了眼手腕的棠线,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猛的将反鸳阵断开,收了伞往慕氏捉妖堂赶,避开所有阵法进了书房,从上面翻出《鬼文录》和配套的字典,翻到最后一页,鬼契。
鬼(妖)契——以妖祟命门而出,至所爱生门而入。契者掌对,棠红可合。
那日在将军墓里,灿思悟给他结的是鬼契,所以他命数已尽却未死,不是诅咒消失了,而是被鬼契抵挡了。
慕邪好像突然悟到了什么,眯起眼睛,轻声重复道:“小心,谢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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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原段是《苏三起解》唱段: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第11章 扒皮画(10)
“白山哥哥!我来找你玩了!”
白山一听见霍清栀的声音就烦躁的把被子蒙过脑袋,这些时月,他爸和他大姐就像故意似的,隔三差五的就把霍清栀邀请到家里来,他都已经好几天没能出去了,只准待在家陪霍清栀玩,让他对霍清栀又厌烦了些。
“白山哥哥。”霍清栀敲了敲白山的房门,笑盈盈地趴在门框边,“我把画画的东西带过来了,你今天能教我画画嘛?”
白山深吸了口气,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忍无可忍道:“你怎么这么烦,你找别人玩去行不行。”
霍清栀收了笑容,表情有些受伤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烦你的。”
“你道歉干嘛啊,我又没……”
“小山,今天不许出去,在家教清栀画画。”白山的大姐打断白山的话,把霍清栀拉了过来,推进了白山的房间,笑道,“躲在这干什么,进去玩啊。”
“大姐!”
白山不爽的看向他大姐,被大姐一个凌冽的眼神瞪了回去,“怎么?委屈你了?”
白山冷眼瞥向霍清栀,愤愤地用舌尖扫过后槽牙,重新躺了回去,赌气道:“那就让她等着呗,我要睡了。”
大姐啧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一把掀起被子,白山反应不及,惊呼一声,大姐嗤笑道:“这不穿着衣服吗?我还当你睡觉不穿裤子不好意思见人呢,赶紧起来!人早茶都吃过了,你还在睡!”
一旁的霍清栀在大姐过去掀被子的时候就背过了身子,耳尖红得彻底,这时还未把身子转过来,只是为白山开脱道:“大姐,我没关系的,等白山哥哥睡醒了再教我也行。”
“听听!”大姐用手指戳着白山的头,“人小姑娘都知道为你求情,你还好意思赖在床上?赶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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