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该谢谢你,那等演唱会那天我来接你。”
“好!”
涂散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人情这东西越早还了越好。
他送章纯然到了红绿灯路口,交代她路上小心点,转头回车上。
绿灯亮了,章纯然随着人流穿越斑马线,走了几步突然折返,跑着追上涂散,“等一下涂学长!”
涂散转头,“还有事吗?”
章纯然顺了顺气,看着涂散的眼睛,迟疑着说:“其实我见到过一把奇怪的刀,不知道是不是学长你要找的那种。”
涂散赶紧追问:“在哪里见到的?!”
章纯然:“在小蔷家。”
————
楼蔷,李言鹤最喜欢的学生,愿意用性命为她担保的学生。
他怎么把她给忘了。
如果李言鹤需要一个聪明,冷静,缜密,有能力,而且不会被警察怀疑的帮手,楼蔷是不二选择。
章纯然几天前刚在楼蔷家里见过一把刀,极有可能东西到现在还没有被处理掉。
第二天,太阳升的比平时还早,不是鱼肚白的颜色,而是一种灰灰的红橙色,像发了高烧的孩子,脸蛋红扑扑的,脑袋瓜恹恹的,空气格外闷热潮气,走几步就出了汗,大有雷雨欲来之势。
涂散一大早等在楼蔷家楼下,看着楼蔷出门上学去了,他偷偷摸摸溜上楼。
没有钥匙,他戴好手套,拿出一根铁丝,伸进锁洞里捣鼓。
是以前流浪社会时学会的本事。
几分钟后,随着“咔嚓”一声,门开了。
他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注意到后,才进了门,轻之又轻地把门关上,穿上提前准备好的鞋套,不留下痕迹,然后直奔楼蔷卧室。
章纯然无意间说过,楼蔷卧室柜子前的地板下面有一个暗格,很隐秘,连她的爷爷奶奶都不知道,是楼蔷用来放私人珍惜物品的地方。
涂散在那个地方蹲下,敲了敲地板,听声音里面确实是空的。
东西很大可能就在里面。
小心把瓷砖撬开,约摸不到一平方米的空间里整体摆放了许多东西,光线昏暗,没办法一眼看清楚。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穿云掠空疾驰而来,天光暗沉,隐隐有雷鸣紧随其后,狂风骤起,大树被随意揉捏摇晃,满树叶子哗啦啦地响,枝条疯狂拍打的窗台,在风中呐喊着让他开窗,世界仿佛陷入一种无序的嘈乱中。
屋里头,涂散淡定地打开手机照明,不理会外头的疾风骤雨,检查起暗格里的东西。
搬去压在最上面的杂物,藏在最下面的东西露出。
涂散深吸一口气,举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探出另一只手,将那把他苦苦寻找的刀拿到眼前。
灯光下细看,刀锋冷冽,有股血腥味残留其上,刀刃上还有一排细密的小齿,用肉眼几乎看不见,正因为这些精密的小齿,让这把刀更加锋利、迅猛——刀从脖子里抽出,鲜血还未飞溅出来。
和刀一起压在最下面的还有一卷录像带和一本笔记本,也许上面记载了全部的谋杀计划。
涂散拿起来,翻了几页,眉头一皱。
这不是楼蔷的笔迹,也不是章纯然的,那会是谁的?
前面几页都是些日常琐事,几乎每天都有记录。
看秀气灵巧的笔迹,应该是个女孩子。
“9月1日,……怎么办,她好像不记得我了,打招呼也不理我,要主动和她说吗……”
“9月5日,……她性格变了好多哦,讲笑话给她听也不笑,明明别人都笑了……”
“9月7日,今天上体育课,她帮我带了一个冰淇淋,我最喜欢的草莓口味,她还记得的对吧,要不要直接和她说我是谁呢?”
“9月10日,她身边那个姓章的女生好讨厌,每次我们说话那个女生都要跟过来,什么叫她只有你一个好朋友,当我是空气吗!……”
“11月12日,我好像做了一件坏事,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抢你的奖学金的,我真的不知道你爷爷缺钱手术,我只是想让爸爸妈妈开心……我该怎么办,她肯定生我气了……”
“11月20日,完蛋了,她们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请她们想办法帮我,是帮我道歉,不是帮我出气,我哪有气要出,她们为什么要去医院闹事啊!……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希望爷爷没被气出事来,拜托拜托了……”
“11月30,好耶!爷爷没事了,今天鼓起勇气和她说话也没有把我赶走,应该没生我的气吧……我给她准备了一个礼物,认真挑了很久的,是根兔子项链,她之前最喜欢兔子了,偷偷放她书包里给她个惊喜吧,嘻嘻……”
“12月1日,我为什么总是把事情搞砸,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故意诬陷她偷项链,可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有,真的没有……好难过,睡不着了……”
“12月28日,再也不想上实验课了,你们都说我忘恩负义的蛇,可我当时只是被硫酸差点泼脸吓懵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刘主任就冲进来了,你们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还要说我故意诬陷,她也不信我,好想哭……说好互相信任一辈子的,骗子,再也不理她了!”
……
日记持续了一年,之后就没有写了,或许是出了什么事。
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日记的主人已经很显而易见了——杜一澜。
涂散轻声念着这三个字,高二的时候她父母出车祸去世了,她受了打击性格大变,这应该就是日记中断的原因。
目前的内容只能得知她并没有校园霸凌过楼蔷,相反,她很想和楼蔷重新成为朋友,但是楼蔷态度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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