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粉丝也不全对，外头稀稀散散的几位女孩子，还真说不准她们的粉籍。
只是被认出来了不打招呼不好。所以我拿起了我的营业假笑应付。
但没想到今天这里还真有我的粉丝，红着脸控诉我：“诩子不准假笑！”
“诩子是什么称呼？”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叫我，“你们这些小女孩一天天不好好学习，尽想些乱七八糟的叫法，以后也不怕嫁不出去。”
“又来了又来了，他又带着他的催婚金句来了……”
我听着周围的吐槽，莫名心情好了些，“干什么呢，我说得不对吗？”
“咦……”
此起彼伏的嫌弃声令我胜负欲上涨，我用手肘碰了喷谢芒，问他：“我说得对不对？”
谢芒显然在应对这样的场合没我轻松，干巴巴地应了句：“对对……对。”
我自找没趣，闭上了嘴。
停车场就在不远处，我看身边的几个小女孩没跟够，走慢了些：“回去吧，很晚了，女孩子不睡美容觉丑得快。”
“纪清诩！你好直男！”我听到一片笑骂声，眯起了眼。
可能是眼神起了些作用，她们总算不跟了，站在原地朝我挥手：“诩子，明天见，早点休息！”
我和谢芒越走越快，最后差不多要跑起来，上车前我背对身后的目光挥了挥手，“饿了去吃点东西，我也去了。不要半夜减肥，不好看。”
上了车谢芒才把口罩，帽子摘下来，喘匀了气的第一次话就气人：“没想到纪老师粉丝这么多啊，随处能都遇见几个，还热情。”
我没心情和他逗贫，放低副驾驶座椅，仰躺着他快开车：“废话那么多，又不饿了？刚才不是还饿得像能吃下一头牛？”
谢芒轻轻笑了一声，启动，推方向盘，“你就和贺湛在一块儿才能好好说话是吧。”
我没搭腔，闭上了眼睛假寐。
谢芒人够格，车开得也稳，我不由自主就放空了思潮。
漫无边界的黑，眼前是今天对上贺湛的那张脸。表情像是有些不对，根本看不出来是来送戒指求和的。这样想来，那很可能戒指就是祝承初随便买的。
我转了个姿势，口袋里的戒指盒突然有些硌腰。
我动第二次腿时，谢芒刚停在红绿灯前，看了我一眼说：“你要真累了，今天就不去吃了。我送你回酒店休息。”
我没睁眼，只抬左手动了动，“不用，你开你的。”
谢芒走得不远，选的夜市摊在江边，不好停车。我埋汰他不早做打算，他回呛我说吃一次这里的腰花就能让我闭嘴。
我闭嘴得很快，甚至顺着谢芒的意玩起了石头剪刀布。我剪刀，他五指伸全了，认命下车去买腰花。
我起身到驾驶座，转着方向盘倒车，余光看到外面狗狗祟祟的人，心口翻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纠缠了贺湛八年，与谢芒的接触也差不多是这个年份。区别是贺湛从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谢芒把油嗞飘香的烤腰花塞到我手里，关上副驾驶的门就催我先尝一口。
我追在贺湛影子后面跑了多年，早习惯了他大家闺秀的做派，我要坐他的车敢吃东西，怕是这辈子别想再坐上来第二次了。
“傻看干嘛，还不吃，香得呢！”谢芒推了我手一下，还一个劲儿刺激我犯禁，“快吃快吃，刚出烤架的！”
最喜欢的味道一直霸占着呼吸，又这样被纵容，我不太能抵制诱惑。
入口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一日来的闷闷不乐都有了宣泄口，好似就这么一口下去，什么都可以抛开不去想。
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贴到了我的后颈，我回头用手去摸，被谢芒推开，他给一瓶罐装啤酒就拉开了环，递过来。
我嚼着腰花摇头，用手肘怼了怼方向盘，结果下一秒谢芒就把我的拒绝吃下，“你尽管喝，不是还有我吗？我喝这个。”他变魔法似的从衣服后面拿出一瓶7喜，“喝完我送你回酒店。”
车窗开了一个小缝，江边的风吹来很舒服。腰花很香，啤酒是正当好的度数和温度，我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我追了这么多年贺湛，都没办法打动他片刻。
强大又可怕的事实撕拉着我的心脏，我不得不面对，如果不是谢芒先松了手，我在贺湛那儿估计永远都没有赢面。
在三两句不走心的闲扯里吃完了腰花，喝完了啤酒，回到酒店时差不多一点。
谢芒扶我进电梯，我躲开，“走走走，哪有醉！”
“是，你没醉。”谢芒好笑地应声，却并没有松手。
我可怕地发现，即使现在，我也无比讨厌谢芒脸上的笑，和他游刃有余的那股劲儿。
好像一切，真的从未被他放在眼里。
我盯着电梯的楼层数，塌在护栏上问他：“你还没说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我看到谢芒警惕地看了看头顶的监控，便抓紧机会嘲讽了回去：“没来过这儿？这家酒店的监控是可以被金卡用户买断的。刚好，金卡我就有一张。”
谢芒完全没觉得被奚落到，语气很轻很缓，细节却没有多透露：“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偶尔要花时间去染个发。”
我盯着他嘴角微微勾起的模样禁了声，直到电梯门开了，我们之间突然僵滞的氛围再也没遇到江边舒缓的风。
确认把我送到房间，谢芒此刻倒是知道避嫌，站在房门外扮演绅士：“晚安。”
我扶着门看了他一会儿，拉扯了一整晚的心理防线忽然退了一步。
“等拍完《安澜传》，也有粉丝来烦你了，不会太久的。”
门把不时晃动，外面的人眼睛亮得不像话，我想着就算哄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没谁规定空头支票还得货到付款，就继续说了，“以后你在这儿会有绑定自己身份证的一张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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