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不死,魔域便无法安宁,他不后悔自己对益阳下杀手,只不过却是有些可惜,若是他能够早些放弃对魔尊的位置的执念,也许便不会如此。
阴沉的天空终于哗啦啦地下起了雨,冲刷着益阳魔君体内中流出的鲜血。
江巽雪的唇角微微翘起。
手中的天杀弓已经变回了扇子的形态,天杀扇在指尖转了一周,指向益阳魔君的尸首。
益阳魔君的尸首缓缓沉了下去,江巽雪把此人埋葬在了这里。
此时的青枯山几乎毫无灵气,寸草不生,但在几百年后,这里的灵气应该便会重新充沛起来了。
那时,是不是便可以在这里种满梅花了?
那个时候种上满山的青梅,是不是便可以唤做青梅山了?江巽雪扇着扇子,轻笑了笑。
江巽雪缓缓走下山去,阴沉的天空缓缓转晴,但雨却是未曾停下,竟是下起了太阳雨。
江巽雪的目光落在了远处,他不知晓正道修士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在偷袭他。
但若是因为道义的缘故,他还真要高兴片刻——
至少这千年间,名门正派好歹做到了正道的样子。
江巽雪的唇角带着一丝笑意,缓缓摇了摇头,他现在是魔尊,不是碧云宗掌门,更不是仙盟盟主,操名门正派的心干什么?
他笑得松快,倒是难得有这般放松的时候。
不知现在外面的情形如何,江巽雪不再多加猜测,打算先回青冥宫了解形势,再去向益阳魔域支援,余岁和夏弄潮,他的这两个弟子,此时一定在那里。
想到这,江巽雪的心情便更加好了。
江巽雪的速度极快,身影一闪而过,不少人都没有察觉出来。
但在青枯山下等候之人中不乏高手,他们先是愣了一瞬,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这人是尊主。
几乎是一盏茶的功夫,青冥魔尊与益阳魔君两人之中,谁胜谁负的的消息便传遍了青枯山下。
但毕竟不是亲眼所见,仍有许多人不信,直到两个时辰后,青冥宫中传来消息。
尊主要率众,亲自前往益阳,镇守益阳魔域,共御外敌,此次正、魔之战后,论功行赏。
至于升云宴则暂停数月,等到魔域安稳之后,再行开启。
此消息一出,青冥魔尊在魔域的威望,更上一层楼,而刚刚赶到益阳魔域的几位掌门,则是吐了一口老血。
*
“他便是住在这里吗?”隐朝阳眉头委微蹙,环视四周,缓缓问道。
此时的他,仍旧不知道青枯山已经归于平静,但哪怕是知道了,他也无可奈何。
“按照传过来的消息,是这样的没错。”
“他为何会在魔域之中?”隐朝阳淡淡问道。
“这人本来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被万蛊门抓了去后,又放了出来,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有了什么奇遇,入道修炼了,还在青冥宫中待了一段时间。”
隐朝阳眉梢微挑,疑问道:“他还去过青冥宫?”
“没错,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赶了出来,然后就到了益阳魔域。”
“月公子回来了啊,小的这就给您拿东西来。”
隐朝阳向外望去,尽管他在这之前从未见过此人,但还是在人群中一眼便认出来了此人。
真的是太像了。
不仅仅是相貌,还有气质,这仿佛已经完全消失的人,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人,竟然又活过来了一般。
他的目光凝视在这月公子身上,许久,有些失神。
只见此人眉头微蹙,向上看来的时候,隐朝阳才连忙收回了目光。
他沉思片刻,自言自语地缓缓道:“筑基期啊。”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隐朝阳停顿了许久,又问道:“他如今叫什么明知?”
“姓月,名寒白。”
“想个合适的办法,我要接近他。”
身旁之人微微一愣,问道:“可是掌门,其他五位掌门很快便到了,咱们还有时间吗?”
隐朝阳眉头微蹙,道:“两日时间,可够?”
“应该可以。”
隐朝阳缓缓点头——无论这人是不是他的师兄,既然天意让他遇见与师兄这么像的人,便也是缘分。
坐在一楼,在老板和店小二的热情款待下用午饭的月寒白,漫不经心地看了二楼一眼。
*
益阳魔域。
余岁推了推面具,眸中平静无波,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静静地等着。
楚酒风轻叹了口气:“我说,右使啊,你说你是个木头吗?在那里站了那么久,竟然一动不动的。”
余岁目不斜视,缓缓道:“不知道正道的弟子什么时候回到此处,自然要保持足够的警惕。”
“又不是没有派出去斥候,又消息肯定会报过来的啊。而且他们一直畏畏缩缩的,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哪有正经作战的样子?”
“我看啊尊主和我们魔君太看得起了那些名门正派了,也不想想,自源青仙尊死后,他们都龟缩了多长时间了。”
余岁摇摇头:“局势瞬息万变,正道等这个机会等得太久了,此时的情形已经是最好的情形,但若是正道加大砝码,我们便守不住了。”
楚酒风眉头微蹙,思考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说得有理。”这话音刚刚落下,楚酒风的眼中闪过寒意,“不对劲——他们来了。”
余岁的眼中闪过严肃,问道:“他们离这里还有多远,有多少人?”
楚酒风屏息凝神,竭力用灵识去感受着,却是只能说出模糊的数据来。
余岁缓缓点头,在场中楚酒风修为最高,她都感受不清楚,那他自然也是感受不到的。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离此处还有些距离,他们还有时间调整作战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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