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亭摸了摸那指环,问道:“这指环上怎么还有一个竹字,有什么寓意吗?”
竹臣突然神色认真道:“这是我的命脉。”
“命脉?”
世亭蹙眉,不明白竹臣的命脉怎会是一枚小小的指环,他觉得有些重了,忙递了回去:“既是你的命脉,又怎么能送给我?”
竹臣拿住,忽的在人群中停下了脚步,世亭也跟着站着。
他将链子打开,把项链系在了世亭脖子上,用衣服掩好:“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现在,我相当于把我的命脉交于你手。”
说完这句话,竹臣的手指像雪花飘落一样,逐渐消失。
“!”
世亭还没来得及答应,脸前的景象在一点点坍塌晃动,竹臣像是萤虫一样,破碎,瓦解,世亭身子微微颤抖,他突然意识到了,这是假的,这是梦境,如今现在,正在一点点消蚀。
他不死心的吼叫着,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到,竹臣就站在他眼前,笑着消失。
“竹臣——竹臣!!不要离开我!!”
胸腔晃动,梦境也跟着晃动,刚刚繁华的街道瞬间变得漆黑,一时间,诺大的空间只剩下世亭一个人。
世亭倏地睁开双眼,心口还在跳动,嘴里止不住的叫:“竹臣……不要,不要走……”
他惊慌失措,猛的坐起身子,面前的景象是王府,是他与竹臣一起睡觉的房间,身边的香炉还在飘着淡淡的烟雾,这是梦?
不是,不是,这不是梦。
怎么会有梦如此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世亭后知后觉,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居然真的摸出了东西。
一枚指环顺着衣领被拿出,里面的竹字格外的清晰明了。
那不是梦,那是真的,竹臣真的有把指环送他。
只是他最近脑子混沌,居然现在才意识到脖子的这个东西。
他轻柔的摘下,放在手心里,低眸吻了上去。
一滴眼泪滴落,世亭跟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子。
命脉!!?
命脉?
竹臣既然会把自己的命脉给他,又怎会抛弃他离去。
世亭的脑子近几个月来都没有如此清醒过,竹臣为什么会把一个指环当命脉?这个指环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中微微呼出一个念头,世亭激动的跑出去,嘴里大叫着:“水清!水清!!”
———
相沁与水戚在外面游荡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又回到了主城,刚到主城的两人也没着急回相府,直接去了从没去过的三皇子府。
相沁头顶带浅纱斗笠,依旧看不清长相,她与水戚下马后,看着面前的牌匾,踏上石阶。
三皇子府外四个壮硕的人在外守门,看到俩人过来,将大开的门挡住:“两位姑娘何事?三王爷府可不接待乞丐。”
“乞丐?”
相沁发出一声惊呼,居然有人说她俩是乞丐??
水戚眼看相沁要发飙,赶紧拦住。
她们俩舟车劳顿一个劲的往岛殇赶,脸部憔悴,身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像乞丐也是正常。
不过水戚没拦住,相沁已经脱口而出:“老娘哪里像乞丐了!你个狗眼!!!”
那人不仅没恼,反而哼笑了一声:“你裹的这么严实,是不是长得太丑不敢让人看见啊?”
“你!!”
相沁被憋的说不出话,水戚不看脸也知道,此时此刻她必是气的满脸通红。
她向前一步走,挡住相沁:“公子何必说话如此难听,我们只是来找个人,名叫水清。既然不能放我们进去,麻烦通报一声。”
“你谁啊,敢命令我?赶紧滚!!清姐岂能是你高攀的起的?”
相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啊,水清在三王府混的真不错啊!”
那几个人还要赶她俩走,不远处一个身着棕色衣服,头扎马尾的少年走过来抱着胳膊看着水戚:“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见水清的名字了?”
几个人见到疾风,纷纷抱拳:“疾侍卫,这两个乞丐要找清姐,要不要放进去?”
疾风抬眸看了两人一眼,一个盖着脸看不清楚,另一个头发和脸脏兮兮的,但是长得还行,这该不会是水清的什么远房亲戚吧?
不对啊,水清不是孤儿吗?
疾风道:“你们俩是谁,找水清做什么?”
水戚看这人比较好说话,温婉道:“公子,我名叫水戚,是水清的姐姐,您若不信,通报一声即可,我们真的是有要事找她。”
疾风眯着眼,半信半疑,看了一眼相沁:“这位呢?为何要戴个斗笠?”
水戚揽着相沁的肩膀:“这是个贵人,不轻易饰面。麻烦公子别问了,通报一声。”
疾风虽然觉得可疑,但此时毕竟关于水清,只好道:“你们俩跟我来。”
水戚一喜:“多谢公子。”
疾风哼笑一声,这人怎么可能是水清的姐姐,水清要是这么温柔,那他就给老天爷磕一百个头。
疾风带她俩弯弯绕绕,终于在后院看到了水清的影子,水清正背对着他们擦桌子,水戚一下子就看到了,迫不及待的叫了一句:“水清!”
水清听到这声音,迅速回了头,激动的大声回道:“阿戚!!小姐!!你们,你们回来了??”
三个人迅速抱到一起,疾风在一边怪尴尬的。
他默默道:“水清,这人真是你姐姐啊。”
水清还沉浸在欣喜中,嘴角咧开:“是啊,不过不是亲生的。”
“怪不得差那么多……”
水清瞪了他一眼,命令道:“你赶紧滚,我跟我姐姐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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