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生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名同性、会和傅令君如此亲密,这是她此前完全没有触及过的陌生世界。
是禁忌的尝试,也是温柔的沉沦。
郑亭林无法准确描述这样的感觉,唯一知道的是,她无法放手。
傅令君的手覆上她的腰,慢慢带着她站起来,她们一边亲吻着,一边跌跌撞撞地倒进了卧室的大床。
元旦的零点抵达,所有电子设备的年月日都同时翻开了新的篇章。
在这个看不到星星的深夜里,郑亭林亲昵地搂着傅令君的胳膊,沉沉睡去。
……
元旦清早,郑亭林是被谭雅平的敲门声吵醒的,她不悦地咕哝一声,眯眼间见到身旁依旧睡着的傅令君,一个激灵,瞌睡瞬间醒了大半。
“令君昨晚好像回来了,你看到她人没?”谭雅平在门外高声问。
大概是昨天路途奔波太累,傅令君听到声响眼皮都没颤,睡得依旧踏实。
郑亭林庆幸昨晚锁了门,当即决定继续装睡,当做没听到。
谭雅平声音小了下来:“还没起吗?这个点应该醒了吧。”
郑亭林翻身,思索起待会儿该怎么应付过去。
傅令君的卧室这段时间都关着门,但没有反锁,她不确定谭雅平有没有推门进去看。
郑亭林有些头大,虽然女生姐妹间同睡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当这人换成傅令君时,怎么说都别扭,谭雅平多半也会心生狐疑。
傅令君醒来了。
她手搭在眼睑上,声音沙哑地问:“几点了?”
“八点多。”郑亭林忍痛割舍了温暖的被窝,翻身爬了起来,“刚刚我妈在门外问你在哪。”
傅令君轻笑了声:“在你床上。”
郑亭林脸立马热了起来,扭头不看她:“待会儿你该怎么解释呢。”
“我还要再睡会儿。”傅令君闭眼,“你就说我出门了吧。”
谭雅平和傅伯诚白天在家的时间通常都很短,哪怕是节假日也不例外。
郑亭林点头,想要开门出去时又停下,折回来坐在转椅上:“我怕有人进来,还是把我们一起反锁在里面好了。”
傅令君没睁开眼,只唇角翘了翘。
郑亭林看出她一身疲惫,没有吵她,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刷起手机,戴耳机看起电影。
傅令君就在身后的床上睡着,外面大雪已经停了下来,只有风还在呼啦,郑亭林转头望见她的睡颜,心中一片安宁。
十点多时,傅令君睡醒,郑亭林小心下了楼,一楼只有张姨在厨房,抽油烟机的声响很大,炒菜声盖过门口郑亭林的说话声,张姨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说——傅令君回来了,记得多做一份。”郑亭林强调了一遍,张姨听清点头,高声道:“回来了呀,回来就好,早上谭女士还在问呢。”
郑亭林问:“他们去哪了?”
“三楼!”张姨笑着答,“在看电影哩!”
傅家的私人小影厅和衣帽间都在三楼,郑亭林从没去过,也没升起过兴趣。
郑亭林只是有些意外,谭雅平和傅伯诚今天竟然有兴致一早看电影,不得不说是件稀罕事。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上一世两人的交集,可惜那时她和谭雅平实在生疏,一年到头也就见那么几面,别说感情具体进展了,连他们感情破裂都是在留学后从傅令君口中得知的。
谭雅平从来不和女儿谈自己的感情经历,因而在那时的郑亭林眼中,她就是个没感情的工作狂。
距离产生美,关于母亲,那时郑亭林记得最清楚的其实是她把自己护在身后时的姿态。
时光荏苒,滤镜一再打碎,徒留一地鸡毛。
郑亭林上了楼,她听到浴室的水声,反应过来是傅令君在洗澡。
她推门进了盥洗室,也开始洗漱起来。
浴室门剪影朦胧,郑亭林刷完牙开口问:“你在家待几天呢?”
水声哗啦,傅令君没有听清,郑亭林掬水让自己清醒许多,没有再问。
“亭林?”傅令君泡着澡,轻声喊。
回应她的却是门外传来的一阵小提琴音。
傅令君笑了一声,水波温热涟漪阵阵,和着旋律冲淡了所有疲乏。
像是一支小夜曲,傅令君没有找到能和记忆中对上的乐谱。
她起身擦干,碰了碰已经没有隐痛的大腿伤疤,换上衣服出了浴室。
郑亭林没有因她的出现停下拉琴,无比投入地运弓揉弦,琴声缱绻,似冬夜清冷良辰,又如银河满天星辰,宏大与渺小之间,天各一方的友人遥遥对望,一同眺望共同的未来。
曲毕,傅令君站在门口问:“这是谁的曲子?”
“写给你的。”郑亭林莞尔,“我第一次试着作曲,比想象要难。”
傅令君意外,站直走近,舒然一笑:“我很喜欢,它叫什么?”
“叫《星光小夜曲》。”郑亭林直视她,“这就是——要见面才能送给你的礼物。”
收音录制再好的唱片音频也比不上现场聆听,郑亭林希望能以最完美的状态,毫无瑕疵地传达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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