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亭林只想把当下作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活。
冬日暖阳初升时,雪地融化,傅令君喊她下楼吃早餐。
她回着傅令君关怀的问话,心不在焉地把豆浆喝完。
傅伯诚和谭雅平没有下楼,也没有人去催喊他们。
郑亭林搁下玻璃杯,听到傅令君说:“我今天中午要去薛老师吃饭。”
张姨应声记下,郑亭林问:“要去多久?”
不到三天假期,傅令君今天还要出门。
“下午四点左右回。”傅令君略感歉意,主动问,“你要一起去吗?”
郑亭林摇头:“你们的话题我根本听不懂……”
“只是随便聊聊。”傅令君解释,“薛老师最近正好想搬去京城。”
郑亭林迟疑:“我还是练琴吧。”
话是这么说,等傅令君一出门,郑亭林就上楼趴在床上大睡起来,精神萎靡得站都要站不稳了。
昨晚没有下雪,地面积雪被铲走融化,体感温度更低了一些。
郑亭林突然想起傅令君出门的时候没有戴帽子和围巾,有些在意她的身体。
然后下一秒她自己就打了个喷嚏。
她摸摸痒痒的鼻尖,笑着抱起橘猫公仔在床上打了个滚。
午觉后郑亭林头脑清醒不少,睡眠解救了她,终于有精神打开琴盒,练到一半时谭雅平上楼,问起她学校的事:“柯林斯那边还没来消息吗?”
虽然郑亭林水平有目共睹,但申请的毕竟是世界最顶尖的音乐殿堂,出什么意外都不足为奇。
但现在郑亭林已经走上了这根独木桥,谭雅平平时嘴上不问,心里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接到了面试通知。”郑亭林停下琴弓,顺带提醒,“不要在我拉琴的时候找我说话。”
这是郑清时期她养成的习惯,哪怕一首曲子练得再纯熟,肌肉记忆再连贯,她也不会在拉琴时同人说话,必须停下认真说。
一心一意贯穿了她整个演奏生涯。
“下次我注意。”谭雅平平时和她接触得实在太少,这是张姨都已经知道的习惯。
“我和你傅叔叔待会儿要出门,夜里才回来,你晚上想吃什么和张姨说。”谭雅平交代完下了楼,郑亭林搭在琴弦上的手指一顿,继续拉起巴赫小无。
她再次拿起手机时,看到了傅令君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英文邮件截屏图片——林顿大学发来了录取通知书。
郑亭林惊喜得直发了一长串感叹号给她,再发:[Congratulations!!!]
傅令君配合回:[o(∩_∩)o]
郑亭林惊了惊,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你从哪学的?]
傅令君:[薛老师教的。]
怪有时代气息……郑亭林忍住吐槽,没有打击傅令君2G冲浪的兴致,回:[很可爱!]
确实挺可爱的,尤其傅令君发的。
郑亭林又看了眼那个开心颜文字,跟着露出一个笑容。
和音乐学院不同,林顿大学没有面试,直接发放的是录取通知,傅令君选择的是秋季入学。
这意味着除去物理竞赛,她还有足足超过半年的假期。
太美好了……郑亭林感慨一声,祈祷自己的Offer也能这样顺利拿到。
随后她雀跃地拉了支小步舞曲,收起小提琴后依旧抑制不住欣喜,飞似地噔噔下楼,问张姨今晚吃什么。
她决定亲自动手,为傅令君庆祝!
“还没见亭林你进过厨房呢。”张姨看着她发笑,“你会做什么?”
“……煎饼?”郑亭林想了想,“我还会做三明治!”
这是她在国外留学时的两项重大厨艺突破。
张姨笑呵呵:“中餐呢?”
“炒炒饭还是会的,把菜一起放进锅里就行——不过今天是庆祝,怎么能吃剩饭呢。”郑亭林左右张望,灵机一动,“我们做蛋糕吧!”
“家里可没有材料和工具。”张姨头疼,“而且我不会唷。”
“没事,我会!”郑亭林斗志高昂,虽然她从没做过,但看过别人做蛋糕,印象里并不复杂。
“正好有这么多车厘子。”郑亭林扒拉起冰箱和食品柜,“还有巧克力耶,黑森林蛋糕是不是就用的它们?”
张姨无法回答她。
郑亭林打开了一个手机教程,像模像样地做起来,还不让张姨插手。
“今晚看我的。”她露齿一笑,张姨无奈笑,只好由她。
教程复杂,郑亭林通通自动低配,没有低筋粉和可可粉就用普通面粉和切碎的巧克力,没有蛋糕模具就用普通的透明容器,至于时间和数量,全靠感觉。
几十分钟后,她看着煮好倒出来的车厘子,后知后觉:“我好像没去核。”
张姨也陷入了沉思,郑亭林果断道:“别浪费了,吃的时候再吐吧。”
说着她浇上了一瓶朗姆酒。傅伯诚生意人,什么都可以将就,但酒不能将就,哪怕不怎么喝,家里也国内外名酒齐全。
张姨眼见着朗姆酒没过整碗煮熟的车厘子,啧啧:“……这会醉人吧。”
郑亭林疑惑:“会吗?”
说着,她倒了小杯尝了起来,笑着抬头:“是甜的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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