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亭林没有车,被迫留下,在原地一遍遍刷起最新进展。
推特上的留言泛滥,红枫镇多学生,一时人心惶惶,催促着警方作为。
郑亭林坐在一楼大厅的长椅上,手心汗涔涔,她全然无察,连装着斯琴的琴盒都忘了拿下来。
克莉斯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过来问怎么了。
“我女友在林顿。”她喉口干涩,眉头紧皱,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
克莉斯蹲下安慰她:“林顿大学那么大,到现在也只报道出一例受伤,不用这么焦虑。歹徒很快就会被抓住的。”
“可我联系不上她。”郑亭林抬头,不知何时已经泪眼朦胧。
这不是第一次联系不上傅令君,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窒息过,傅令君又静音了,她总是不看手机——对,这次也是的。
一定是这样的。
郑亭林说服自己,看着林顿大学学生和官方接连发出的动态,再也坚持不下去。
傅令君半个小时前,应该正准备开车回来。
傅令君开车从来不把手机静音。
电话再次拨了过去,长长的呼叫声,无人接听。
时间黏腻拉长,一分一秒好似几个小时,度日如年。
郑亭林垂着头,靠在墙边,一声不吭。
她莫名想起了傅令君去年的车祸,她是那时重生的吗?从腿伤开始,一切轨迹开始偏移。
傅令君付出所有,换回了郑亭林。
可郑亭林什么也做不到,她胡乱抹了把脸,恐惧让她有些颤抖,四肢冰凉,如坠冰窟。
她想要祈求上天,然而脑袋麻木,最后只能在心中默念起傅令君的名字。
门外的残阳一点点落幕,夜色一点点笼罩。
郑亭林突然站了起来,再也忍受不住地往外冲,保安喊住她,她大步跨出了门,在无人的人行道快步跑了起来。
巡逻的警察明显增多,有人见她着急跑着,跟上问她要去哪儿,郑亭林气息紊乱,大喊道:“我要去林顿!”
警察闻言要和她解释,带着口音的英语激动地劝阻,郑亭林平时锻炼少,这会儿难受起来,弯腰喘气,被迫停了下来。
她抬头,不远处就是住的公寓。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笼罩了她,眼泪和汗水在脸上流过,腿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用身体上的痛苦短暂地压过了心理的痛苦。
“姑娘,看新闻!”有警察朝郑亭林喊,郑亭林按亮手机屏幕,看到了一分钟前推送的消息——
歹徒已经被逮捕归案,三名学生受伤已送往医院。
受伤者姓氏公布,没有傅令君。
郑亭林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像鼓得要爆炸的气球松了口气,恐惧退散,只剩下浓浓的无力感。
她走在人行道,人渐渐多了起来,到处热闹起来,她路过花店,正巧和老奶奶店主对视上。
“小姑娘,买枝花吗?”
郑亭林迟疑了几秒,踏进了花店。
店主笑着问:“让我来猜猜,你刚刚从林顿回?”
郑亭林摇头。
老奶奶拍拍自己的脑袋,懊恼道:“我这儿的规矩,猜错了免费送花。”
她从花栏抽出一支双色郁金香,红色的纹路蔓延在白色花瓣上,红白如交织的情侣。
店主显然还记得她。
郑亭林抬头,转而又立马低头,接过小声道:“谢谢。”
门口风铃摇缀,晚霞逐渐散去,路灯一盏盏亮起。
她站在斑马线对面,看到了楼下熟悉的车身。
她的手机响起,傅令君终于回了她的电话。
郑亭林眼前忽地蒙上一层水雾,傅令君下车看到了她,朝她招手,然而郑亭林没有动。
傅令君越过斑马线,空手向她走去。
她看到了郑亭林狼狈的神情,还有手中那朵鲜妍的郁金香。
“我回来了。”傅令君牵起她垂落的手,“我一直在实验室,没有带手机。”
“出来后才看到新闻和你的电话消息。”傅令君牵着她过了斑马线,回到了公寓楼下。
她的解释漏洞百出,郑亭林不说话,也不肯再跟她走。
楼梯间里,傅令君还想解释,想把它说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想让她相信她没有遭遇危险。
可郑亭林低着头,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她手中的郁金香掉到了地上,傅令君弯腰把它捡起,重新塞进郑亭林手中时,忽然道:“对不起。”
郑亭林撞进她怀里,抱住她的腰,带着鼻音难受道:“又不是你的错。”
“我只是……”郑亭林没有哭,“只是很害怕。”
她无法感同身受当初傅令君失去自己的痛苦,因为光是让她想象自己失去傅令君,就痛苦到无法呼吸了。
门被关紧,鲜嫩的郁金香花枝落地,郑亭林捧起傅令君的脸,用激烈的吻感受着她的存在。
傅令君回以深吻,差点遇袭的刺激、不断响起的铃声刺激大脑分泌物,让她也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两人紧密相依,什么都无法将她们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要速速完结的,结果想起还有1w的榜单字数,还是再苟一下好了,我努力写番外……
感谢大家的支持,有你们的评论在,我这一路写得很开心!
感谢在2022-06-23 20:24:56~2022-06-24 22:2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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