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傅令君平静回应,“没有什么好聊的。”
郑亭林早就看出傅家父女关系的问题,没有什么矛盾,但淡漠得不似家人。
“他很关心你。”郑亭林对傅伯诚的热情爽朗还是有一定好感的。
傅令君不怎么在意:“我现在很好,他也过得挺好的。”
楼梯一阶阶迈上,楼下客厅的动静随着距离变得模糊,两人也终于走到了二楼玻璃门口。
“你不喜欢他吗?”郑亭林拉开门,骤然发问。
傅令君却答:“没有,只是我不习惯和家人太亲近。”
“嗯。”郑亭林应了声,等她进来又把门带上,“也挺好的,我家里人就是管得太多了。”
她说的是郑清,但刻意没有提起父亲这个称呼。
两人都默契地没在家人话题上停留,转而聊起了下午的安排。
郑亭林早就累了,这会儿只想躺平放空,傅令君则坐到了书桌前,一副打算继续学习的模样。
“你不休息一下吗?”郑亭林凑到她桌后探头,只看到一堆自己看不懂的字母数字手迹。
“现在就在休息。”傅令君回着,随意将用完的稿纸挪到一旁,拿了本书翻阅起来。
对她来说,阅读就是一种休息方式。
郑亭林显然不理解,去到盥洗室卸了妆,又回起了话唠施斐的消息。
她现在在广场的书城里无所事事,吐槽起孟思妍拖着她在书店打转,郑亭林看得想笑,告诉了她孟思妍是书城未来的继承人。
施斐果然发来一连串表情包,郑亭林不再管她,抱着枕头合上了双眼,思绪却没立马平静下来。
说起来,傅令君也很爱看书,二楼的书柜早就满满当当,桌上也到处是书堆。
这次她帮忙伴奏,还送了礼服,怎么想都应该送点什么礼物。
郑亭林主意打到了书上,但很快忧郁地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
对傅令君本人好像也没多少了解。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完全看不出偏好,傅令君就像台精确运行的机器,郑亭林在她身上看不到多少人情味,也看不出什么感情色彩,就连整个人都像古旧的黑白默片人物,没有绚丽的花纹。
是一个把看书当休息的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啊。
郑亭林打了个哈欠,翻身终于睡了过去。
或许是这几日实在太累,她这一睡,直接倒头睡到了傍晚,一直到电话铃声不停振动,才终于从梦乡里抽回了魂。
郑亭林双脚虚浮地拧开卧室门,傅令君从沙发转头看她:“才睡醒?”
“已经五点多了。”傅令君报出时间,“需要司机送你出门吗?”
她也惦记着对方要赴约的事。
郑亭林伸了个懒腰,靠着墙点开施斐发的定位,摆摆手:“不麻烦了,我打车去就行。”
“什么时候回?”傅令君又问。
郑亭林醒了神,抬眸露出笑眼:“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
没等傅令君回应,她三两步凑近:“一起去吗?”
“不了。”傅令君再次拒绝,“今天出门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下雨大不了就坐轮椅我推你呀。”郑亭林站直了,“上午不也出门了嘛。”
现在的情况自然不能同上午相提并论,但郑亭林理直气壮,“见朋友也是很重要的事。”
好吧,朋友。
傅令君多看了几眼郑亭林,还是答应了下来。
出门时张姨忙活着给两人拿了套雨衣,生怕又像中午一样淋得不成样子,好在雨势转小,司机到时,雨已经完全消停下来。
郑亭林只打了把伞,扶着傅令君上车,张姨交代着司机,把轮椅熟练地收到了车后。
雨水渐退,只有地面的积水和绿化植物上的水珠见证了先前的雨势。
“还好停了,不然后天的校运会都办不成。”郑亭林感慨一声,“我们班的运动员都准备得好认真。”
傅令君也盼着这场秋雨早点结束,轮椅虽然轻松,但始终还是不方便。
“你报了什么项目吗?”傅令君问郑亭林。
郑亭林捧着脸,鼓着脸问:“你觉得有什么项目适合我?”
傅令君转头看她,跟着笑了出来,“还是要多锻炼。”
郑亭林不爱运动,细胳膊细腿的,最大的运动消耗一直是练琴,现在没了这项,每天懒洋洋半点不多动弹。
“太累了。”郑亭林想了想,她几乎没什么喜欢的运动项目。
从小在提倡素质鸡娃的京城长大,除了各式球类田径,她身边不乏擅长滑雪潜水甚至赛艇的,但休闲归玩乐,郑亭林半点不热衷。
相比之下,腿没受伤前,傅令君经常爬山露营,比她健康了不止一星半点。
两人闲聊几句,没多久到了施斐的定位地点。
和郑亭林预想的不同,目的地不是上次去过的餐厅,而是一个艺术展馆。
施斐:[我们在包厢里看表演,还有几十分钟结束,里面有画廊和独奏表演,你可以进来边逛边等。]
“看来我们来早了。”郑亭林看完合上手机,下车后把轮椅搁好,“我都饿了,以为来了就能直接吃呢。”
傅令君打量起四周,是江城西区有名的地段,这处艺术馆在省内也颇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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