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笑笑心说那当然,但凡犹豫一点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林晚晴和她逛完展览后,已经是日暮西斜,两人拿着笔记本坐在一处长椅上勾勾画画,商量着下个学期的课程。
林晚晴望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画,一个没留神,铅笔戳在手上。
短暂的刺痛让她走神。
夕阳下的广场,不少小情侣手牵着手逛街,男孩子笑容腼腆的给女孩子递上盛放的玫瑰花,和飘在空中的爱心形状气球。
林晚晴被晚风一吹,浑身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白鸽子展开翅膀扑腾飞在喷泉上,小孩子手里拿着玉米粒去喂它们。
鸽子发出咕咕咕的叫声,突然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黑色轿车给惊的的飞到半空。
“瞧,你的负心人来了。”
林晚晴辩解,“她是我的妻子,不是负心人。”
兰笑笑点头说没错,“你那不守妇道的妻子来找你了。”
“……”
你这张嘴得罪多少人。
宴秋急匆匆从车上下来,顾不得把轮椅展开扶在车门边,担忧地看着她。
她有咬牙迈出一步接着一步,强忍着双腿的疼痛,让身体保持着体面又自然的行走方式。
她撑着手上的乌木手杖,如一个正常人般走到林晚晴面前。
疼的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林晚晴扶着她的腰,轻轻撑着她身体的重量,让她站着舒服一点。
“我替你买了一条皮带,和秋秋姐的风格很搭。”
林晚晴微笑着把手提袋里的皮带拿出来,系在宴秋腰上。
宴秋喜欢穿黑色的长款风衣,能把腿部给遮挡住,一根皮带把她本就纤细的腰身勾勒得更加精致。
冷淡如冰雪中孵化出的美人,绝不会让别人看出她内心燃起的猛烈冲动。
她看林晚晴的眼神灼热,放肆的目光被一层镜片遮挡住。
“今日宴于妍在你面前瞎说,我已经找她算账了。”
林晚晴摇头,“没有说过分的话,求求姐别放在心上。”
连林晚晴自己都未察觉,她的这句话干涩的让人喉咙发痒。
宴秋迫切抓住她的胳膊,“我可以和你解释,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晚晴退却,“我没有瞎想,您的过往是您的自由,和我没有关系。”
宴秋心乱如麻,知道现在不是坦白的时机,“我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从头到尾只有甜甜一个人。”
她几乎把心中的隐秘明说出口。
从来只有你一个人,贯穿了她的少女时期和成人之后。
对她强烈的执着,让她在双腿无法站立后不能消沉度日。
说是信念也不为过。
林晚晴扶着她走进车里,转身向兰笑笑招招手,“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
兰笑笑无奈捏了捏鼻梁,看林晚晴的眼神几乎不可救药。
在车中,
林晚晴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苦,橙花香味从宴秋的衣服中散发出来。
宴秋一只手放在腰带上,腼腆淡笑,“这条皮带很漂亮,我很喜欢,甜甜的眼光一如既往让人放心。”
林晚晴面色一红,转过头哼了一声,“只怕给秋秋姐买皮带的人不在少数吧,我又算得了什么。”
宴秋无奈,“除了甜甜,还有谁会忍受我不可站立。”
“甜甜,我的腿又开始疼了,帮我揉揉好不好?”
“今日起床,看床上空荡荡,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人,管家说你急匆匆出门了,我以为你生气。”
“甜甜,我好想你,今日你不在家,我一天几乎没有进食。”
林晚晴忍无可忍,“您别说了,我这才一天不在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离家出走几年未归。”
“嗯……”
若有别人看到宴秋这副委屈的样子,怕是会惊掉下巴。
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像极了在外面受尽委屈的大猫猫回家,蜷缩在角落里,不敢惹主人发火。
林晚晴俯身给她揉揉腿脚,柔软的手指触碰在腿内侧的几个穴位上。
在林晚晴看不到的地方,宴秋的眼神几乎贪婪。
淡淡的苦橙花如缭绕在灵魂上的枷锁,林晚晴想起了小时候眼疾时闻到的花香味。
那时候那个小姐姐身上也有苦橙花的香,她家附近有一片苦橙花院,她会编着花环戴在那个小姐姐头上。
因为不明原因的眼瞎,她是至今不知道那个人的长相。
只知道每当她要摔跤时,那个人总是会抱住她,没有让她真的摔在地上。
除了最后一次分别时,在林晚晴的记忆深处,一辆呼啸而过的轿车中载着那熟悉的人,她在后面追,想让那个人留下来陪她。
被石头绊了一跤,摔在地上,手臂被狠狠蹭破,温热的血液流过皮肤。
直到轿车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位会牵着她走的姐姐,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
短暂的两月相处,像是个梦。
她的眼疾突然被从首都来的名医给治好,按理说那个万千患者想见一面都难的名医不应当特地来她家附近的诊所。
过往的记忆从脑海深处翻腾起来,林晚晴勉强压下内心对谜团的执着。
“秋秋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宴秋摸摸小兔头,“我猜你会喜欢这个味道。”
176/325 首页 上一页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