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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GL百合)——昨夜未归

时间:2023-05-16 14:55:08  作者:昨夜未归
  太过主动,总是令人生疑,尤其是元莞多疑,她摇首道:“怕是去不了,近日有事,下次再去玩也可。”
  “好。”陆连枝敛下失望的情绪,行礼退出殿。
  殿内的元乔不出声,就恍若无人,若竹则道:“奴去吩咐摆膳。”
  元乔颔首,她也跟着退了出去。
  殿内仅两人,元乔担心道:“可要请太医看看?”
  “不用了,陛下过来可是有事?”元莞懒得再装,懒散地走到一侧坐下,元乔看不见,她就坐得随意些,脱了鞋,双脚悬于榻沿,揉揉手臂,显得很恣意。
  元乔抿唇一笑,想起陆连枝的邀请,笑意敛去,装作不在意道:“县主说你二人之前在魏国长公主府见过,觉得你很有趣。”
  有趣二字用在少女身上贴切,可元莞已然十九,不算年少了。陆连枝不过比她大了一岁,语气竟这般老成,与元乔还要老成。
  她不喜欢,本当回话,又见元乔又捏紧袖口,似是紧张,不免勾了勾唇角,道:“确实见过。”
  “你还记得?”元乔显然不相信,她若记得,不会一次不提。
  “自然记得,早春泛舟那次,她亦在。”元莞随口道,她躺下来,觉得手臂很舒服,就不想再动了。
  元乔看过去,见她肆意舒服,就没有再说这件事,反道:“令太医来看看,若是疼得紧,就去试试药浴。”
  “不必了。”元莞不愿承其情,从榻上坐起身,问起今日可有要紧的事。
  这就要说回政事了,元乔道:“魏律问过江南东路安抚使的事,我道选周暨,他并未再说话了。”
  元乔历来是果断之人,不会因旁的事而分心,她早有决策,辅政与为帝,都很适合她。元莞坐直身子,静静地看着她,数日来两人几乎同寝同食,她懂元乔筹谋与心机。
  她知晓,元乔不亚于先帝,甚至给大宋带来的功绩,远超先帝。
  这点,她自叹不如。
  良久后,她终于出声:“你若信我,便让我出宫,择府而住。”
  “为、为何?”元乔唇角的笑意凝固,两年了,为何要突然出宫?她几乎按耐不住情绪,斟酌道:“与县主、她有关吗?”
  “没有。”元莞道。
  她回答的太快,反让人不信,元乔不知哪里出错了,但又不愿拒绝她,迅速想了一折中之策:“莘国公主府还空着,不若你先住着?”
  “公主府?”元莞一时迷惑,“为何要住你的宅子?”
  莘国公主府离宫城近,甚至在有些地方只有一墙之隔,元乔心里清楚,不过是想与元莞近些罢了,且公主府内都是她的人,也可保证元莞的安危。
  “那里安全,你若有兵护卫,也可搬去其他府邸。公主府空了两年有余,再过些时日,还是要给人住的,不如你去住,也近些。”
  “我不想同你近些。”元莞直言拒绝,又道:“御史弹劾,我再赖着不走,岂非是厚颜无耻。”
  元乔语塞,望着她面上冷淡之色,口中顿觉苦涩,想起陆连枝对她毫不掩饰的夸赞与喜欢,又陷入挣扎中,试探道:“你若出宫,豫王只怕纠缠不放,你自己要小心些。”
  “你何时收网?”元莞想起豫王这个傻子,真担心他莽撞行事,元乔网都已撒了两年,也该收了,不然临安城内乌烟瘴气的。
  “应该快了。”元乔也不自信,豫王的事大了会引起朝臣不满,到时牵连满门,小了又不可将人赶出去,确实很为难,这些年揪得错处也不少,可都算不上大事,因此就这般耗着。
  元莞思索一番:“我若替你将豫王赶走,你让我去跟着礼院的人出城?”
  “礼院的人同陆家一道,你去之无用,豫王的事,我自己来。”元乔拒绝得彻底,让元莞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剜她一眼,抬脚就走出去。
  元乔不后悔,通商之路,本就艰难,一去都不知可能回来。
  晚膳后,元莞漫不经心地在廊下走动,也不怕寒风扑面,她苦恼白日之事,而元乔站在窗下望着她消瘦孤寂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未及亥时,陈砚来了。
  元莞并未在意,陈砚照旧冲她行了礼,轻步入内,元乔站于窗下,轻声道:“有何动静?”
  “她二人见面了,只说了几句话,距离太远,听不清说什么。”陈砚道。
  元乔嗯了一声,想起方才元莞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知是为什么而恼,是谋逆之事还是陆连枝的邀请,她倒希望是前者。
  窗外风起,吹得鬓间发丝乱了,颤上眼睛,她伸手拨去,淡淡道:“那名内侍所为太过明显,不似暗中筹谋,反而像故意令你发现。”
  陈砚沉思,陛下既然开口,就说明有了怀疑,他回忆一番,确实有几分怪异,查得太过顺利了。元莞并不傻,若有心筹谋此事,该从垂拱殿开始,可这座殿宇内沉寂无声,反倒很平静。
  “臣失职,思虑不周,求您再给些时间,臣去查清楚。”
  “嗯,莫要惊到元莞就成,另外着人将公主府打扫一番,去找落霞问问元莞的喜好,按照她的喜好去布置,悄无声息,莫使旁人察觉。”
  皇帝话里都是对元莞的维护,陈砚心中叹息,面上不敢显,俯身领旨。
  陈砚匆匆而来,照旧匆忙而去。站在廊下的人看着夜色下的背影,心中忽而多了计量,抬脚回殿。元乔坐在榻上,若竹伺候她换药,手腕已不肿了,水泡也在收疤,想来快好了。
  只是眼疾已近一月,还没有恢复,朝堂上虽说稳固,可再不早朝,就怕有心人会生事。
  闻及脚步声,元乔坐直了些,吩咐若竹退下,将手腕藏入袖口中,不愿被元莞察觉。元莞也不在意她的动作,相处一月后,对元乔的厌恶也淡去些许,道:“陛下眼疾再不好,不担心朝堂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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