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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源脸上一热，片刻没说出话。
这话听着像是老师对学生的宠溺，但江源刚刚跟他坦白完自己是同性恋，并且两人的关系本就不是那种纯粹的师生情谊。
几层滤镜叠起来，这话听着就有别样的味道。
就像……路玉白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情人。
还是个娇气又爱哭的情人。
江源脑子里有的没的乱想了一通，他觉得，路玉白这样的人要是有了恋爱对象，肯定就是那种很会说情话哄人，对人又很体贴的类型。
听起来像是很多人会喜欢的。
路玉白对他的胡思乱想一概不知，他看小孩眼里情绪复杂，以为人是还沉浸在悲伤里，抬手摸了下他的头。
这一下江源瞬间呆滞在原地。
他上一秒脑子里还是脑补的路玉白恋爱的模样，下一秒一双温热熟悉的手就伸到了他的后脑勺，带起触电一般的麻痹感。
“老、老师！”江源红着脸，“您不能这样摸我。”
路玉白一顿，问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是同性恋，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路玉白脑子飞速地分析信息，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
因为他是同性恋，所以男孩子对他的接触是有选择性的，只有他喜欢的男人才能触碰他，而他不可以。
但是。
路玉白感觉心头有股火快憋不住。
他明明就是江源喜欢的人，却要在这里吃自己的飞醋，还不能说！
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路玉白花了半分钟从郁结中缓过来，语气淡淡的：“好，答应你，不摸你了。”
答应你……
路玉白表面笑得温和，实际指甲都快掐地陷入掌心的肉里。
答应个屁。
等他妈以后可以理所当然地碰江源，他要让江源知道，什么叫浑身软成泥，四肢酸胀到抬不起来，从早到晚都在床上过。
第43章 去您家睡觉那天
两人到监控室，保安一看是路玉白，也没多问什么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路玉白按照江源的描述，找到了那个能照到厕所的监控。
“大概是哪天？”路玉白手指覆在鼠标上，抬眸望向江源。
江源站在他身边，像是个只会跟随老师的小学生，他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衣服下摆：“我想想……”
他在脑子里胡乱回忆一通，最后红着脸嗫喏：“去您家睡觉的那天。”
“呵。”路玉白低低地笑。
江源在害羞，白得几乎能看清脉管血液涌动的脸皮，自上而下地埋着头，却刚好能让路玉白看清他的表情，这个描述也确实值得害羞。
去他家睡觉……
路玉白短暂地愉悦片刻，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找到了那天的监控视频，他鼠标缓缓挪动到进度条上，一拉就骤然跳到了江源和人扭打在一起的视频。
“他对你动手了？”路玉白语气冷得过分，眸子带着藏匿不住的杀气。
“嗯……”江源挠挠头发，小声说，“但他只有这一次，而且我打回去了。”
“……”
路玉白眼神依旧炽热，像是即将狩猎的鹰，死死地盯着江源，江源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以为他是生气了，手攀附到他的上臂，胆怯嗫喏地望着他。
“不生气了，路老师。”
“嗯。”路玉白冷哼一声，转过头继续看视频。
监控摄像头确实排到了江源和宋明哲打斗的场面，却刚好没拍到动手的开头，就算反复抠了视频的细节，也只能看清一只推人的手。
像是一场期待扑了空。
江源心里却没有那种该有的难过，反而有点小确幸。
“你傻乐呵什么呢？”路玉白挑眉，他关上监控录像，从江源怀里接过那件已经被他捂得发热的外套。
“啊？没有，我就是想到些开心的事。”江源手里骤然轻了还不太适应，他挠挠头发，不太自然地跟上路玉白。
“路老师。”他小跑了两步，凑到路玉白跟前。
“嗯？”路玉白低下视线，江源一蹦一跳的，这样子他倒是从没见过，感觉比平日多了几分生气，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独有的热情。
“您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江源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又补了句：“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平日有在兼职和存钱，请您吃一顿饭肯定是够的。”
路玉白勾起嘴角，眉眼温柔了几分：“这么大方？”
“嗯…嗯！”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吃什么东西了。”路玉白假装在思考，引得江源好奇地不行，眼巴巴地盯着他。
“你这个样子好像只狗。”
路玉白话音刚落，两人都怔在原地。
江源脸上缓缓浮起红色，立马别过头，结巴道：“是、是吗？我朋友也这样说过，可能、可能是有一点像。”
路玉白挑起一边眉头：“朋友？上次骑电动车载你那个？”
“啊？！”江源脸更红了，他窘迫得眼睛里都是湿漉漉的，委屈巴巴道：“居然被您看见了！丢死人了……那个是我舍友。”
他顿了顿，又说：“但不是他说的。”
路玉白心里门清，也没再多问，他重新把外套披到江源身上：“穿着，夜里很冷。”
江源没再拒绝，他裹紧风衣，小狗似的用鼻子蹭蹭他的衣领，在上面嗅到了熟悉的草木香：“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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