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师姐,你确定,我是救过南宫掌门的命……?”
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推他进火坑啊。
南宫恪从未想过这一层逻辑。
此刻江问白问及,她怔愣了片刻。
“我忘了你已经不记得了。若我说,这是你自己提的要求,你可信?”
这话如同一个雷劈了下来。
江问白张口结舌。
“我自己的要求?我要做这武林盟主?为何?”他顿了顿,又道,“为何之前不曾听你提及?”
南宫恪皱眉:“也不用如此咄咄逼人,我的确是忘了。事实上,也不算是直接说要做武林盟主吧。你最大心愿是匡扶正义、拯救天下苍生。”
江问白:????
……
窗外树上,唐酒笑得十分肆意。
他当年为了杜绝林格和江不寒之间的可能性,于是说了这句话。
虽然这话也算不得作假。若不是十三年前了遭了暗算,他早把武林盟主的位置抢回来给江不寒了。
但他是真没想到,林格竟然当了真。眼下竟然还一板一眼的在谋划。
唐酒对这个林格——如今已经改名为南宫格的女人——刮目相看。
这人,倒和世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都不一样。
这样才对嘛。
你们俩在一起就该一起奋发图强,莫要谈什么儿女情长。
……
江问白浑然不知道这些,他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之中。
我自己提的?这是我自己提的?
我还有此等宏图大志呢?
江问白错愕的想。
随即他又想起来醒来之时,小红问他的问题——
“那这天下的苍生,你是不打算救了?”
江问白十分错愕,他心道,难不成这还真是自己的心愿?
但随即他又狠狠地问了一把自己,你想救这天下吗?
狗屁的天下啊。我只想救我自己,我只想好好活着,我只想弄清楚我到底是谁!
江问白想了片刻,十分坦诚的:“恪师姐,若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更不能做这盟主了。我对这天下苍生,毫无兴趣。或许从前的我有很多的想法,但此刻,我只想搞清楚,我到底是谁。在这些都没搞清楚之前,贸然去武林大会,是不是过于仓促了……”
南宫恪看他片刻,片刻后叹气。
“你当真毫无想法?”
江问白斩钉截铁:“毫无想法。”
“而且我如今听下来,万紫阁反而是因为我这个意愿,所以才遭此祸事,那让我如何能安心……”
南宫恪犹疑:“如此,我需要再想想……眼下全天下都知道万紫阁的新掌门是个男人……你还是先休息吧,容我再想想……”
南宫恪十分头大的揉着脑袋,就此离去。
江问白也知道此事的确有些难办,于是并没有再留南宫恪,只是他坐下来后,又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这事情发展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怎么会是自己的心愿呢?
他真想把曾经的自己揪出来打一顿,这是脑子被门挤了还是怎么的,是武功已经好到天下第一,有不会被人拖进后巷打一顿的底气;还是自幼看圣贤书看傻了,怎么就会下如此狂妄之言。
江问白十分头疼。
而且现在最让他头疼的是,若是万紫阁强加于他的,他大可以拒了,一走了之。
但现在愕然发现,竟是他自己提的需求,万紫阁反而变成了那个尽心尽力不顾生死满足他心愿的那方,那他如果走了,岂不是不仁不义猪狗不如?
江问白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得想个两全之策,得想个两全之策。”
可惜这脑袋已经十八个时辰没休息了,此刻宛如浆糊,空空如也,江问白冥思苦想一阵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
他如此胡思乱想了一番,靠着书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唐酒在外头津津有味的看着江问白陷入迷茫之中。
他十分快乐,没想到十三年前就那么随口一说,竟然还能收获今日的快乐。
虽然让江问白重回武林盟主之位,的确也在他的计划之列。但如今的江问白坚称他已经失去记忆,于是南宫恪这番筹谋就变得格外有趣了起来。
到这一刻,唐酒依旧觉得,江问白并非真的失忆,他是在玩把戏。
既如此,若是此刻就将人抢回去,反而没有那么好玩了,既然江问白装傻充楞,那他不如索推波助澜,待江问白做了这武林盟主,再将他掳走……
岂不是更有趣?
唐酒目光落在屋中男子身上,江问白此刻终于扛不住疲惫,趴在书房的桌子上睡着了。
唐酒飞身下树,一个翻身进了屋,来到了江问白身旁。
江问白睡得如此沉,却仍旧对唐酒的到来有所察觉,他眼皮微动,似有睁开双眼之意。
唐酒倒也不避,他饶有兴味的等着江问白醒来。
江问白迷迷糊糊中,又见到了那个脸上仍戴着那个金丝软面罩的小红,但今日小红却是一席黑色的夜行衣,浑身散发着同那日在灵水涧中浑然不同的气场。
“是你……你到底是谁!”江问白即便疲惫,也是吓得一个激灵,睁大了双眼。“来……”
唐酒伸手轻轻点了江问白的穴道,江问白立刻又倒在了书桌上,登时昏睡得越发人事不知。
唐酒俯下身来,细细看了一刻江问白的脸庞,他的唇边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还玩,不腻么。”
他一把捞起了江问白,将身形比自己高大上几分的江问白轻轻松松的就抱起来,然后送去了一旁的卧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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