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我盯着飞出的房檐,磷磷的瓦片。我没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说……不,我知道。
我平日里经常爱胡思乱想,想些没头没尾的事。别人听了觉得我怪不得老显得这么没脑子,我有空不想有用的,净想没用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把打仗时钻研敌军的劲头稍微拿来钻研钻研自己的仕途呢?钻研一下怎么搞荣名,怎么搞禄利,怎么变得合群,怎么培养自己的势力。
我那时候说……这些事,子稷你来想,不就够了吗?
我突然感觉他一用力,把我拽回去了。他用的力气真大,我一屁股坐在顶脊上,一时还没找回平衡,眼看又有往后倒的趋势,他又扶了我一下,终于坐正了。他面无表情地垂头看着我。
要是很久以前呢,我立刻和他认怂了。要是不久以前呢,我立刻和他呛起来。而现在,我和他对视,最终说:“谢了。”
他神色微动,别过视线,慢慢坐下来,从怀里掏出酒壶。他没递给我,而是自己直接对着壶嘴喝了一口,接着伸出手臂拦住我的脖子,把唇贴上我的唇。酒从我们的下巴流下去。这么香甜的酒,好浪费啊。
可能是我对他的吻无动于衷的样子又惹恼他了,他把酒壶放在一旁【】。他满意了,亲得更加忘情……好像也忘了我们不是在床上,是在房上,还有侍卫看着这儿呢!他居然开始解我腰带?
我连忙按住他的手,他不理会。我只好去推他,推得他终于放开我,提醒他:“这在外边呢!”
“在外边怎么了?”他直接两只手一起,很快解开我的腰带。
“你不要脸,我要脸!”我怒了。
“脸面不是这样要的。”他不屑地说。【】
他又来亲我,动作太大碰倒了放他身后的酒壶。我张着嘴,喘着气,他的舌头滑进我嘴里,我差点咬到他。我听见那个酒壶破碎的声音,很遥远。
他把我架下去【】
“你知道……要是你让我松手……会发生什么吗?”他问我。
我忙着压住自己的丑态,没功夫搭理他。他盯着我,笑了,直接告诉我答案:
“要是你没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要是你死了……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哦……不是什么很让我意外的答案……
他就是……一直是……这么个……
【】
“阿信,我的。永远都是我的。生死都是我的。”
我想:他好可怕。
【】
他抱我。好舒服。
*
事后,简单擦洗了一下。我本以为他是今天想放松一下,晚上不办公了,没想到他让我睡,自己起来——批奏章去了。
这倒也……挺符合我心意的……他有这么忙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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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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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现在算是天下离皇帝最近的人,但我打赌我是天下最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的人。魏弃之变忙了,有很多可能,朝堂上啊或者辰国的余党啊有什么事,都是和我无关的事。
和我有关的事是,因为他睡觉的时间变晚了,还起得还那么早,没功夫【】了。这是好事但是……我还惦记着他叫人做的玩意到底是什么呢!起初我安慰自己,他没功夫想这事,也好。但是就像有什么东西悬着,知道它肯定会落下,它迟迟不落就叫人心里慌慌。有一天晚上,我竟然做起噩梦来了【】……我就知道,桃林画的那些男人被搞的玩意,我不该看【】……
我惊醒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也不知道他是被我弄醒了还是他那时候正好醒着,反正他问我:“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早就没有能和他分享噩梦的交情了。特别是那种梦。
“你说梦话了。”他说,“梦到什么了?”
我还是没回答。
“梦到我怎么你了?”他继续问。
我侧过身背对他。
“我忘了。”我说,“困,我要睡了。”
他放在我身上的手臂收紧,身躯紧紧贴着我,呼吸喷在我后颈上。
“不会对你不好的。只要你……”他把脸埋在我颈侧,深吸一口气,“你在,就行了。”
他放开我。自从我说过一次热,他就会自觉地……净知道在这些琐碎的小事上……
过了好久,我没睡着,那个噩梦太恐怖了。而他也没睡。我猜,是因为他还在想我这个和他有关的噩梦是什么……他这个人心思重啊,方方面面都心思重,特别麻烦……
“你之前说的那些,要拿来玩我的,到底是什么?”我问出来了。
片刻沉默,他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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