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栖谷语噎,摁着他的后脑往桌案上压了压,“你要是不想听就给我出去!”
第三幕唱的他们偷偷生下孩子的事被仙门知道了,仙门强行将他们分开,郁离仙子和孩子被幽禁起来。洛止戈带着魔众杀上仙门,想要救回自己的妻儿,最终夫妻战死当场,只有孩子被魔宗的人带走了。
这一幕重点在唱夫妻俩同生共死的决绝和仙门的不通人情,听得周围好像人情绪高涨,甚至潸然泪下。
洛向阳又问他:“师尊,明明是您把我救下的,他们为何连提都没提到一句呢?”
柳栖谷当初写这幕戏还是在华涟渡劫失败,遗落凡间,暂时失去了记忆,被从魔宗逃出来的洛向阳救了之后。那时两人互生情愫,某一天他们无意间走出这个戏馆,听了戏后华涟才逐渐恢复记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是自己和洛向阳来听的,时间线对不上,一切情节好像都被打乱了。
“我那么遭人恨,提我做什么?”他说。
洛向阳犹豫了片刻,对柳栖谷说:“师尊,为何我总觉得最后让魔将把我带走的那个人,有点像华涟君?”
柳栖谷叹息:“本来就是他。”
洛向阳诧异:“他为何……”
还没说完,就听佘青棠好奇地问他们:“二位是在讨论戏文吗?可否让小可也加入探讨?”
戏已唱完,柳栖谷起身向他行礼说:“多谢佘兄款待,这个故事世人皆知,如今从戏里听起来,竟别有一番滋味。”
三人一起往戏馆外走,佘青棠说:“看来柳兄听后感触良多,柳兄可有心上人?”
洛向阳突然开口问他:“佘公子,你觉得这戏文与事实相符吗?”
佘青棠笑道:“这都一百年前的事了,咱们凡人一辈子还活不到一百岁,我哪儿知道当年事实如何,是吧柳兄?”
“是啊,”柳栖谷说:“人都死了,还刨根问底做甚。”
佘青棠:“看来我与柳兄不光有缘,连想法都很一致,这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一起出了戏馆后,他又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名叫“百花深处”的酒馆说:“柳兄要是不嫌弃,小可做东,请柳兄喝一杯如何?那家酒肆小可常去,他家百花醉实乃朝歌一绝。出了这取梦馆不去它百花深处坐一坐,实在可惜。”
柳栖谷听着觉得有点意思,原文中他可没提到这家酒肆,毕竟一条街上,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店名都写出来。便客气地说:“那又得让佘兄破费了,栖谷初来朝歌就遇上佘兄这样热情的好人,实在是栖谷的造化。”
洛向阳拉着柳栖谷小声问:“师尊,它呢?”
“在城中闲逛,这家伙,比咱们还悠闲。”
到了百花深处,便闻一阵酒香,酒肆门口的伙计一见佘青棠就热情地招呼:“佘公子您来了,还是老地方吗?”
“那是自然,”佘青棠说:“今日公子我遇到了一位好友,快快把你们这最好的百花醉给公子上上来。”
他们落坐在酒肆后院一处幽静的园中水榭上,窗外有潺潺流水和水风车一架。柳栖谷说:“此处闹中取静,风景独美。迎着习习微风再浅酌一杯,实乃人生快事。”
佘青棠哈哈大笑,“柳兄,你这个朋友,小可交定了!”
洛向阳跪坐在柳栖谷身边小声说:“师尊,我觉得他看您的眼神怪怪的。”
“有吗?”柳栖谷说:“怪就怪吧,他一介凡人,还能把咱们怎么着?”
伙计把酒端了起来,还附上了几碟小菜,柳栖谷对洛向阳说:“你负责斟酒,别喝。”
“为何!”
“你一个下人,跟主人一起喝酒,合适吗?”
洛向阳:“……”老老实实给他们倒酒。
柳栖谷端起酒闻了一下,的确是百花的香味,非常浓郁,沁人心脾。忍不住尝了一口,酒香优雅甘甜,直击灵魂。
佘青棠招呼他说:“小书童你也尝一杯,虽说尊卑有别,但相逢即是有缘,出门在外,何必那么拘谨。”
洛向阳开心地替自己倒了一杯,正想喝时,柳栖谷握着他的杯子,“都说了尊卑有别,你还是别喝了。”
“凭什么!人家佘公子都不在意,”洛向阳也不和他抢,重新拿起一个空杯,给自己杯了一杯,闻了一下,一口饮尽,还非常豪迈地说:“好酒!等下我们离开时,买几壶在路上喝吧。”
柳栖谷见他喝下去脸不红心不跳,好像没什么不良反应,也就松了口气。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喝到了日落西山,三人相谈甚欢,又让伙计加了几壶。天快黑时,竟一人也没喝醉,佘青棠还想让伙计再上,柳栖谷阻止他说:“佘兄,这天色已晚,我跟小书童也该找个歇脚的地方去了,今日就喝到这里吧。”
佘青棠只好作罢,又告诉他们说:“还找什么歇脚的地方,这不把为兄当成外人吗?为兄家里虽不是高门大户,却也能抹月秕风,还望栖谷别太介意。”
洛向阳喝得有点上头,拉着柳栖谷说:“好啊师尊,咱们去到佘兄家里一醉方休!”
“你喝醉了?”柳栖谷问他。
“怎么可能!”他拍着胸脯大笑声道:“整个宗门谁不知晓,公子我的酒量是最好的!”
“师尊?宗门?”佘青棠眼神疑惑,行礼道:“柳兄原来是修行之人,小可失礼。”
洛向阳拉着他说:“修行之人难道就不能喝酒了!走,佘公子,咱们去你家接着再喝!”
柳栖谷见佘青棠脸上闪过一丝犹疑,随后笑得有点勉强:“家舍简陋,只怕怠慢了二位尊者。”
62/178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