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桑卿点点头,“如果我记得没错,百战试炼应该快要开始了。”
两人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咯咯咯”的声音。
桑卿一撩袖摆,对沈故道:“应当是花应他们来了。”
两人迎出门,就见花应一身银线滚边的朱红色锦袍,手持花枪,率先进了小院,身后跟着几乎已经跟他一般高的寒露。
“我还没进门,就闻到香味了!”花应笑容满面,晃了晃手上拎的酒,“上好的花雕,一坛喝,一坛留着你做花雕鸡如何?”
桑卿接过他手里的酒,一双柳叶眸好看的弯着:“花雕鸡没问题。但是你也见了,这青峰之上,除了我和阿故,就只有球球,这鸡你得自备。”
花应瞥见正在梧桐树下闭眼装睡的球球,嘴角一扬:“还用备,我看球球就不错,不过数月没见,又圆了一圈了,肉肯定肥美。”
装睡的球球一个激灵,瞬间把眼睛睁得老大,抗议似的“咯咯”喊了两声。
花应哈哈大笑:“我来了这么多次,次次你都要叫,既然不欢迎我,干脆吃了算了。”
球球气得炸毛,结果圆滚滚的,更像球了。
它这副样子,逗得四人都笑了起来。
寒暄过后,四人往竹屋走,桑卿瞧着寒露和花应并肩而行,两人几乎一般高了。
不由感慨:“时间如梭,八年前我带着阿故去拂渊阁的时候,寒露还没到你肩膀吧,如今都这么高了。”
“这小子能吃,平时练枪消耗又大,长得是快。”花应笑呵呵道。
他说完,看了一眼沈故:“我瞧着阿故这两年也长得挺快,马上就要赶上你了。”
“挑食的很。”桑卿摇摇头,“早上我做了白煮蛋和小米粥,他就吃一个蛋一碗粥。”
沈故走在他身侧,不知为何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他早上不敢多吃,是怕练剑练枪的时候动作太大,会胃疼。
而且……
他抿了抿唇,视线落在桑卿的肩膀上。
桑卿很高,甚至比花应还要高上一点,但即便这样,他也才刚刚超过桑卿的肩膀,足足比桑卿矮了大半个头。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恰好可以看见桑卿线条温润的侧脸。
此时日头高升,璀璨的阳光洒在桑卿的额间、身上,皓白长衫被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明净而圣洁。
沈故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握成了拳。
他突然想要再靠的离这个人更近一些。
他悄悄踮了踮脚,试图去触及近在咫尺的神明。
但是没什么用,他努力的点着脚,却还是无法追上桑卿的高度。
沈故皱紧了眉。
看着和花应并肩走在一起的寒露,他突然特别想要长高。
说话间,四人进了竹屋。
花应的脚才刚迈进门槛,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好香!”花应忍不住赞叹一声,“兮芜你这一手的好厨艺,不开个酒楼真是可惜了。”
桑卿轻笑:“偶尔朋友小聚,我做一顿也就算了,开酒楼我可没那个心思。”
花应也只是随口一说。
四人很快落了座,花应开了酒坛,给自己和桑卿满上,沈故拎了一壶酸梅饮,跟寒露一起喝。
“百战试炼还有几日就要开始了,你带不带沈故去?”花应问道。
桑卿小酌一口:“当然要去。”
花应一听,立时笑了:“那正好,到时咱们一起。”
桑卿疑惑:“寒露两年前不是已经去过了?”
“那不是还有霜降和小雪。”花应道,“霜降今年十八,比沈故大一岁。小雪十五,虽然年纪小点,但可以带去长长见识。”
“嗯。”桑卿应了一声,余光突然瞥见坐在自己身边的沈故,眼睛一下子张大了。
此时的沈故,正在用勺子挖一块蛋羹。
桑卿瞪圆了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把那勺带虾仁的蛋羹吃了下去。
“你不是不吃虾么?”
沈故握着勺子的手一僵,嘴里的虾仁蛋羹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但他只犹豫了一下,就把口中的东西吞了下去,道:“寒露师兄说这道菜你做的特别好吃,我……就想尝尝。”
“哦。”桑卿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但他盯着沈故些微泛红的脸颊,明显不信。
遂朝寒露笑了笑,问道:“寒露,真的么?”
寒露被这师徒二人搞的一头雾水,他刚刚什么都没说啊?
“我其实……”
刚要解释,被沈故打断:“当然。师尊这道菜做的很好,我原本确实不喜吃虾的,也觉得不错。”
桑卿盯着沈故,眯了眯眼,突然拿起小勺又挖了一块带虾仁的蛋羹,放进了沈故碗里。
“既然如此,那阿故就多吃点吧。虾仁营养丰富,有助于长身体。”
沈故被人戳中了心思,脸上一红,埋下头去把碗里的虾仁蛋羹吃了个干净。
花应没看出这两人之间在打什么哑谜,自己吃的倒是开心。
酒足饭饱,从衣襟里取出一个盖着玄尘派火漆印的信封递给了桑卿。
“对了,来之前严摩塞给我一封信,说是让我交给你。”
“哦?”
桑卿有些意外,这八年之中,他再没回去过玄尘派,也几乎和那边断了联系。
信封打开,上面的字迹却是十分狂草,显然不是严摩写的,他仔细看了一会儿,依稀辨认出了最下面落款处的一个“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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