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沈故还想再问,被桑卿打断了:“过来,背对我。”
少年乖乖靠过去,背对着桑卿坐好。
桑卿动作熟练的帮沈故解开了束发,用梳子一下下理着他的头发。
他可算知道小孩为什么今晚非要和他一起睡了,怕不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百战试炼的内容。
“桑卿。”沈故突然开口。
“叫我什么?”桑卿挑了挑眉梢。
“师尊,”沈故眉头轻轻蹙起,“百战试炼你去过么?”
桑卿想了想道:“嗯……我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去过一次。”
少年似乎来了兴趣,猛地回过头来,不了动作大了些,扯得头发一痛。
“嘶。”沈故伸手捂住头,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桑卿伸手帮他揉了揉:“小心些。”
沈故全然不顾,盯着桑卿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你比的何如?第几名?”
“第二名吧,我记得。”桑卿双眸弯弯,“怎么,打算给我挣个第一来?”
“也不是不行。”沈故回答的很认真。
见他这副模样,桑卿蓦地笑了:“倒也不必。你只要认真对待,拿什么名次我都高兴。”
“嗯。”沈故点点头。
“好了,快睡吧。”桑卿收起梳子,拍了拍的沈故的肩膀。
沈故回到了自己那边,拉开被子躺了下去,回想着刚刚桑卿的话,心中隐隐有些欣喜。
只要他认真对待,什么名次都好。
虽然桑卿这么说,但他还是暗暗下了决心,哪怕拿不了第一,他也要拿第二名。
不能比桑卿当年的成绩差。
桑卿全然不知沈故心中所想,他放好了发冠梳子,熄掉了角柜上的烛台,就在沈故身边躺了下来。
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各怀心事的两人渐渐睡熟了。
这一夜,桑卿睡得有些累,做了一宿的噩梦。
他梦见青峰上滚下来一块巨石,那巨石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就追着他跑。
最后他实在跑不动了,摔倒在地,那巨石就牢牢压在了他胸口上。
次日一早,桑卿是被痒醒的。
他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胸前趴着一只毛茸茸的黑色“大狗”。
还没完全清醒的他伸手撸了一把,毛又柔又软,把手埋进去,是温热的。
他阖着眼睛摸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就见一头半人高的黑狼正趴在他身上,毛茸茸的脑袋毫不客气的枕在他的胸口,而他自己的手就搭在黑狼的身上。
难怪昨晚他做了一宿被巨石压住的噩梦,原来是沈故。
“好像又重了一点?”桑卿起身,把熟睡中的黑狼抱到了一边,“看来少年人果然长得快。”
他安顿好床上睡着的黑狼,就去更衣洗漱。
片刻后,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露出了一个笑容。
沈故是被热醒的。
他缓缓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桑卿的床上了,而是趴在竹屋外面那棵梧桐树的树杈上。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还是黑狼模样。
此时,他身下搭着一床被子,而他就趴在那被子上面。
头顶的太阳灿烂的刺眼,暖洋洋的直照在他身上,他一身黑毛,晒的时间长了,自然就热了起来。
桑卿正坐在树下的摇椅里看书养神,听见头顶的动静,仰头望了一眼:“醒了?”
沈故动了动爪子,身姿灵巧的一跃,从树杈上跳了下来。
足尖触到地面,又变回了少年的模样。
他一把夺过桑卿手里的书,质问道:“你故意的吧?”
桑卿笑弯了一双柳叶眸,摸了摸沈故晒的有些发烫的脑袋:“你一直不起,但我今日又要晒被子,就只好连你也一起晒了。”
少年眉峰一挑,把桑卿的书撕了个稀烂。
……
百战试炼转眼就到了。
比试开始的前一日,桑卿带着沈故御剑直往樊城而去。
两人快傍晚才到,一进城,就遇见了严摩。
严摩如今作为玄尘派的代掌门,一个人打理门派上上下下的事务,又把了元的几个徒弟收入了门下,整天忙的脚不沾地,人一下子瘦了一圈。
他今日还是穿着一身玄色的长袍,腰间佩着他那把坤汜,绷着张脸。倒是那一大把胡子看上去少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操劳过度,掉秃了。
而在他身旁,还站着几个人。
紧挨着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裙衫的少女,少女杏眸潋滟,朱唇轻抿,头上珠翠钗环,叮当作响,透着一股灵秀可人。
而站在少女旁边的两人,都高高束着发冠,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玄尘派的墨色校服,两人样貌也生的很像,一看就是两兄弟。
而站在最边上的少年,个头要矮一些,仅仅比少女高了一点,虽然也穿着玄尘派的校服,但头发梳的很随意,就草草扎了个马尾,也没带发冠簪子,显得有些朴素。
严摩一见桑卿两人,就迎了上去,但不知为何,故人久别重逢,倒显得有些局促。
他干枯的大手捋着胡须,半晌才开口:“等你半天了,怎么才到。信……你收到了吧。”
桑卿依旧一身素白的长衫,背着手在他面前站定:“收到了。就是魏子林这字,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啊。”
他这话听得站在最边上的少年一阵脸红,抬手挠了挠头道:“兮芜长老,我在练字上……实在没什么天赋。”
他这一开口,沈故才认出,面前这衣着朴素的少年竟然就是当年的魏子林。
这时,那穿着鹅黄色裙衫的少女开了口,桑卿清脆,如银铃般动听:“沈师兄!你不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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