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打量着少女,勾了勾唇:“江雪师妹。”
听他准确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韩江雪立时笑了,泛着红晕的双颊映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来。
沈故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少女,一时间颇有些感慨,原来这一晃八年的功夫,大家都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屁孩了。
“沈师弟,”头发梳的板正的其中一个少年开了口,“你可认出我来了?”
沈故盯着他瞧了瞧,回道:“是周景师兄吧。”
“哈哈哈哈,”旁边另一个个子高一些的少年突然大笑起来,“错了!我才是周景!”
沈故:……
没办法,他下意识就会觉得个子矮的是弟弟嘛。
这几年,周景的个子窜的是真快,没几年就追上了周垣,还超过了他。
为此,周景一直都有些小得意,周垣对此很是无奈,不过是高了一寸而已。
小辈们聊的热闹,因为都是旧识,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桑卿瞧着严摩满面沧桑的样子,大概能猜得出,这些年玄尘派恐怕并不好过。
天色渐晚,严摩带着两人去了华荣街上的一家客栈。
他来得早,已经帮桑卿和沈故订好了房间。
二楼的四间上房挨着,严摩和魏子林一间,周垣周景兄弟二人一间,韩江雪自己一间,剩下一间就是给桑卿和沈故准备的。
以严摩那大大咧咧的性子,能安排的这么周到,桑卿有些意外。
几人在二楼走廊处告别,先回去各自休息,然后在下楼用晚膳。
严摩订的上房还挺宽敞,用屏风隔开了里外两间,外间是桌椅摆设和博古架,里间一左一右放了两张床,中间也是用屏风隔开。
床边的角柜,小矮几,立柜,摇椅,甚至盥洗台都有。
桑卿和沈故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严摩带着周氏兄弟、魏子林、韩江雪已经在一楼大堂等着他们了,见两人下来,严摩道:“我知道华荣街尽头有一家酒楼,挨着曲金河,景色不错,去那里用膳吧。”
“好。”既然有人带着,桑卿便应了下来。
跟在他身旁的沈故却突然开口:“师尊,我们不是答应了花阁主……”
“哦……”桑卿也想起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严摩道,“恐怕不行。来之前,我也同花应约好了在樊城见,如今还没寻到他人。”
哪知,严摩一摆手:“放心。你来之前,我已经见到他了,等下他带着他的三个徒弟,也会去那个酒楼跟我们汇合。”
桑卿:……
反常,太反常了。
严摩什么时候做事这般周密了?简直像是被人夺舍了似的。
他正琢磨,忽听一阵吵闹声传来。
一抬头,就见魏子林和旁边一个吃酒的客人吵了起来。
第77章 黄金楼
“哪来的毛头小子?多管闲事!”
那客人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生的肥头大耳,许是酒喝多了,涨红着一张脸,横眉瞪眼的。
魏子林的手就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怒斥道:“呸!小爷管的就是你这等闲事!”
桑卿上前两步,才发现原来在那客人脚边,还跪着一个小孩。
小孩不过五六岁年纪,身上衣着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脸上满是灰,额角上还有血污,看起来好不凄惨。
他跪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破碗,头垂得低低的,许是害怕,极力把自己往角落里缩。
桑卿皱了皱眉,问魏子林:“怎么回事?”
魏子林还气着,愤愤道:“兮芜长老,这人心好黑!说这小孩爹欠了他钱,如今小孩爹被他手下的人打死了,他就把小孩抓来在这里磕头乞讨,说是还债!”
桑卿脸色一沉,就听那肥公子开了口:“我看你们都是外乡人吧,出门在外,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我又不是成心为难他,是他爹欠我的钱!”
“那你也不该把人打死。”桑卿道。
“嘿,”肥公子滚胖的手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碗碟直蹦,“我就是派人给他个教训!谁想他那小身板这么不禁揍?”
“事不可做尽,言不可道尽。”桑卿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孩,“你如今这般为难于他,可想过以后?倘若以后他有腾达之日,你作何下场?”
“哈哈哈哈!”肥公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他?下辈子都不可能!”
沈故在一旁看的起火,开口道:“他爹欠了你多少钱?我给你。”
“就你?”肥公子收了笑,上下打量沈故一番,不屑道,“你给得起么!”
“说。”沈故捏紧了拳头。
那肥公子眉毛翘的老高,得意道:“金圣石,十颗。”
沈故:……
他还真给不起。
他唯一的一颗金圣石,还是九岁那年过年,秋时送他的年礼,后来被桑卿拿去做成了烧饼形状,在腰间挂着。
不过……
看样子这小孩的父亲应该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欠这胖子十颗金圣石呢?
沈故正疑惑,桑卿已经问了出来。
肥公子哈哈大笑:“看你们就是第一次来樊城!”
“是黄金楼。”严摩也走了过来,接话道,“樊城最大的赌场。那里堵的不是金银,而是各个等级的灵石。”
灵石一般分为五等,金圣石是最顶级的。上品为紫灵石,中上品为赤灵石,中品为茶染石,下品为翠青石。
而这黄金楼,一共五层,第一层都是些下等的穷苦人,赌桌开的也随意,赌资便是这翠青石,押注也很随意,一两块也能赌。
118/206 首页 上一页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