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程策噗地笑了,“你不是谁是?”
“啊,对了,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对我的梦做了什么手脚?”
“你在说什么?”沈故皱起了眉。
程策没理他,依旧死盯着他看,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但沈故一脸茫然,他盯了一会儿突然松开了手。
力道瞬间消失,沈故没防备,踉跄着跌在地上。
“哼,谅你也不敢!”
程策高高扬起嘴角,一脚踹在沈故心窝上:“快滚!趁着我现在心情好。”
砰!
大门在他的面前被程策用力砸上。
沈故在雪地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袱。
灯笼昏暗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的又长又细,孤零零的杵在古松树下。
院里,隐约传来程夫人温柔的声音,似乎是在询问刚刚来的是谁,是不是沈故回来了,还问他为何不进来。
但很快,程策的声音响了起来:“娘,您别管那臭小子!他拿了东西就跑了,哼,有了师父就忘了咱们了!”
沈故突然觉得眼睛很酸,他使劲吸了吸鼻子,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
桑卿往火炉里扔了几块炭,从墙角的篮子里捡了些地瓜和栗子放在火炉上烤着,又把提前买好的棋子烧饼和煮好的萝卜排骨汤放在炉子上温,然后就裹上披风出了门。
早上小孩走的时候一脸决绝,他确实不敢肯定沈故今天一定会回来,但万一呢。
山路蜿蜒曲折,两旁也没有灯笼照亮,桑卿举起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下,一簇火苗在指尖亮起,照亮了脚下的石板路。
夜晚的小静峰仿佛沉睡了一般安静,耳畔除了风声就是自己沙沙的脚步声,桑卿不紧不慢的走着。
突然,他停了下来,张开双臂像是要接住什么。
下一刻,一个裹着披风的雪团子便撞进了他怀里。
“接到了。”桑卿柳叶眸弯起,笑容泛开。
沈故身上的兔绒小披风湿哒哒的,沾了好多雪,桑卿把披风带子解开,塞进书箱里,然后把穿着单薄校服的小孩裹进自己温暖厚重的大披风中。
一手拎着书箱和包袱,一手抱着沈故往回走。
“怎么弄的浑身都湿漉漉的?”桑卿问。
沈故趴在他的肩膀上,不说话。
桑卿勾了勾唇,又问:“你不是说,今晚不来了么?”
“怕你一个人吃那么多东西,撑死。”沈故的声音闷闷的。
“阿故懂我。”桑卿蓦地笑了,像一只奸计得逞的大狐狸,“吃的已经烤好了,都在炉子上温着,咱们回去一起吃?”
身后蜿蜒曲折的山路一直延伸进黑暗里,沈故顺着山路看过去,竟看不见小静峰上的一丝灯光。
“又不说话。”桑卿等了一会儿,没见沈故应声,调侃道,“是在白天都说完了,还是只同我没话说?”
“快点走,”小孩似乎有点不悦,“你话好多。”
“可不是,”桑卿轻叹了一声,“我独自在家呆了一天,也只有晚上你回来才能同你说说话。”
沈故:“哼。”
“所以,明天晚上也回来,好不好?”
眼睛,好像有点烫。
“你要是……”沈故抬手抹了一把,“觉得一个人太孤单我就来。”
“孤单,”桑卿好看的柳叶眸弯弯的,“我一个人都快孤单死了。”
作者有话说:
小沈故:我才不想来呢,我是怕你一个人孤单死!
桑卿:没有阿故,我可怎么活啊~
喵呜:啊对对对对对……
第8章 你教的
竹屋的门被推开,一股温热的气息混杂着烤地瓜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沈故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桑卿把人放在桌边的竹椅上坐下,转身把兔绒小披风挂了起来,掸去上面的雪,才又折返回来给沈故弄吃的。
地瓜已经烤的干了皮,裂开了口子,露出里面棕色的胶黏和橙红色的瓜肉,栗子也都爆开了口,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他把烤好的地瓜捡在一个竹编的小浅筐里,摆上桌,又把棋子烧饼和砂锅里温着的萝卜排骨汤也端上来。
“尝尝,”桑卿给沈故盛了一碗排骨汤,“炖了一个时辰呢。”
汤的味道很鲜,冒着腾腾的热气,沈故吞了下口水,伸手去拿勺子之前,还是低声朝桑卿道了声:“谢谢。”
桑卿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笑:“我不要谢谢,叫声师尊听听?”
沈故伸向勺子的手一顿,干巴巴道:“桑卿。”
“没礼貌。”桑卿伸手轻轻在他额上戳了一下,“小孩子不可直呼长辈名讳,知道么?”
沈故又不理他了,舀起一勺汤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啃着排骨。
桑卿无奈的笑了笑,也舀了一点排骨汤喝,然后就坐在旁边给爆开的栗子挨个刷上一层熬好的糖浆。
黄橙橙的栗子肉裹在琥珀色的糖浆里,在火炉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沈故咬着烧饼,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桑卿动作有条不紊的手上。
桑卿以前并不会这些,但现在做起来却分外娴熟,沈故突然有些好奇起来,桑卿在离开玄尘派的这两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小孩咬着烧饼发呆,桑卿刷好最后一颗栗子,伸手在沈故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沈故吞下嘴里的烧饼:“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些了?”
“想知道?”桑卿把火炉上的栗子翻翻个儿,看向他。
12/206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