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归墟长老
就这样,两人留在了玄尘派。
转眼过去了好几日,桑卿的身体在归墟长老的调理下一天天好了起来,沈故也快要回去上课了。
这日,桑卿坐在一方水榭的美人靠上,手里抛着那三枚玲珑骰子玩。
沈故自石桥上跑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你叫我做什么?”
桑卿把骰子收起来,从袖中摸出一块通体透明的圆形金色玉佩,递到沈故面前。
“给你的。”
沈故端详着这枚奇怪的玉佩,圆形的,半指厚,上面还有许多凸起的小圆点,麻麻扎扎的,像是没打磨好。
“这是什么?”他捏着这块奇怪的金色玉佩问桑卿。
桑卿眯着眼睛笑起来:“这不是你要的么,忘了?”
沈故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他确实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桑卿要过这种奇怪的玉佩。
“金圣石,”桑卿伸手把玉佩系在了沈故的腰间道,“上次我说做成玉佩给你戴在身上,问你喜欢什么,还记得么?”
沈故:……
他想起来了,一开始他说的是狼,然后桑卿问他有没有其他的,他就说棋子烧饼。
所以,桑卿这是真的找人把那块金圣石给刻成了烧饼?
这玩意是他喜欢的棋子烧饼?
沈故摸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圆点,才后知后觉这应该是烧饼上的芝麻。
“也不是很丑,”桑卿托腮看着沈故,“对吧?”
小孩的嘴角抽了抽,“呵”了一声,起身就走。
桑卿看着他匆匆的背影笑道:“干嘛去?金圣石很珍贵的,可不许丢啊!”
“上课!”沈故头也没回。
一阵冷风吹过,卷上了松雾斋的门扉。
桑卿扯了扯衣襟,忽然觉得一个人的松雾斋有些许冷清。
他想了一想,从卧房外的那棵古松下面扒出来一坛尘封的老酒,拎上自己的方物,悠悠踱出了门。
卜药庐距离桑卿的松雾斋不远,他算好了今天没有归墟长老的医修课,这会儿那帮子小孩儿应该都去上课了,叶良一个人守着他的小药炉,肯定闲得很。
卜药庐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桑卿推开小院的柴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苦味,也不知这人又在炼什么丹。
“归墟。”他在院中唤了一声。
只觉一阵微风拂面,眨眼的功夫,叶良就站在了他面前,一身碧绿的袍子,手里那把圆蒲扇还冒着热气,显然正在看药炉。
“才刚好就到处乱跑。”叶良眼皮都没抬,淡淡道。
桑卿晃晃手上的酒,笑起来:“这不是见好了,就急着来谢你。”
叶良瞥了一眼酒坛,衣袖一甩,转身进了药庐,桑卿提步跟上。
药庐内的那股难闻的酸苦味更重了,桑卿掩着口鼻,被熏的几乎窒息。
叶良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波动,他坐回药炉边上,用圆蒲扇掌握着火候,看也不看桑卿一眼。
桑卿习惯了他这般,把酒坛放下,就自己在药庐就四下转悠起来。
叶良的小药庐内整整三面墙都是那种布满了小抽屉的药柜,药柜上的小抽屉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几百,装着各种他平时常用的药材。
桑卿踱着步一格一格看过去,每翻出一种药材,就要问一遍叶良,这药材叫什么,药性如何。
叶良挥蒲扇的手明显越来越快,脸上神色也越来越紧绷,终于在桑卿舀起一勺灰色的粉沫,问他这是什么药材时,霍地起身。
“这叫灰麟粉,用怨气深重的死人骨磨成的。”叶良夺过桑卿手上的小勺子,青着一张脸,“谢就不用了,有什么事过来说。”
死人骨磨成的粉,那不就是骨灰么……
桑卿一双柳叶眸笑得好看,摸过小勺子的手却迅速拽着叶良的衣角擦了一下。
他其实一点也知道叶良这些奇奇怪怪的药材都是什么,但是没办法,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叶良妥协,所以他每次来都用。
记得有一次,他还误拿了螭根呢,就是螭龙的那东西,恶心的他差点把手洗下去一层皮。
他一度怀疑叶良是故意把这些东西放在他容易拿到的地方的。
跟着叶良穿过药庐,来到后面的八角木亭,还不等他开口,叶良率先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桑卿叹了口气,指了指手里拎着的酒坛子:“归墟,我真的就是闲来无事找你喝个酒而已。”
哪知叶良瞥见他手里的酒坛,手指一动,就把酒坛抢了过去:“你才刚好,不宜饮酒,若是实在无聊,不如回去备课。”
桑卿:……
归墟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备课呢,他如今就只会一个御物术了。
“说来奇怪,”见他面露踌躇,叶良突然道,“你的身体虽然恢复,但境界却只停留在筑基,到底是怎么抗下严摩的破空斩的?那把火焰弯刀,应该不是什么凡俗之物吧?”
桑卿一下被问住,他摸了摸鼻子,挤出一抹笑来:“小把戏而已,看着唬人,严摩长老也没真的劈我。我如今的身体只是无法转化灵气,因此也不能结丹,境界自然也就停滞不前。但聚气还是可以,一些奇技淫巧的花架子罢了。”
叶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桑卿知道再这么绕弯子是不行了,只好道:“我确实有一件事想问你,关于净尘的。”
见他提到净尘,叶良顿时蹙起眉来。
“净尘应该是你照顾的吧,当初他是怎么走火入魔的,你清楚么?”
“沈故大病痊愈之后。”叶良道,“净尘闭关就突然出了岔子,我给他看过,体内的灵力几乎全部流失掉了,无法聚气,他的身体也跟着迅速垮了下来,我废了很大劲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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