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睡”,段临就信任地放松下来,不再问了。
然后他……挑开了段临的衣物。他轻轻按着段临的锁骨,一节节往下,好像在丈量,又好像在把玩。
段临模糊地说“云洗,不要”。而他充耳不闻,俯下身,亲吻段临的颈侧。段临瑟缩一下,可段临本就靠着云洗手臂,云洗不放,段临就哪也去不了。段临又挣扎着抬起手,绵软地推拒,轻而易举就被他拘住手腕,锁在身后。
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就耗尽了段临的力气,一动不动地任他施为。他在段临肩颈处留下了个红印,才满意似的,亲了亲段临的脸,像是要求,又像是胁迫,在段临耳边说:“给我。”
他又说了一遍,给我。
段临发出了一声很小的声音,太小了,分不清是呜咽还是不成词句的音节。他珍爱似的摸了摸段临的脸,让段临完全地躺下,褪去段临的衣物……侵犯了段临。
在进入段临身体时,段临露出明显的痛苦神色,短暂地清醒过来,挣动着想向后退开,但努力被云洗压制。退不开。段临只能仰起头躲避,明明是想逃,却把咽喉露了出来。
在被云洗咬住咽喉时,段临发出变了调的呻吟。依旧很小声。段临睁开过眼睛。但不知是放弃了,还是没有睁眼的力气了,段临又闭上眼睛,只眼睫微微震颤。
段临的发汗湿了,蛛网般黏在脖颈上。他伸手慢慢拨开,按住段临白皙的颈,反复摩挲。他摩挲段临的样子像在摩挲一个珍爱的玩具,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好像“段临”已经不属于段临自己,而是属于他的了。
迷蒙的、软绵绵的、抗拒却无力摆脱的段临。
信任云洗的段临。
幻象终于徐徐散去。
云洗静得如同雕塑。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单手抵着胃,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作呕的欲望。那些景象烙进云洗瞳孔,他闭上眼,也还能看见。
云洗甚至不怀疑那会不会是关山的蓄意蒙骗。他清晰地意识到那就是他的欲望。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是觉得段临好看。怪不得只要一想到段临会和别人求爱就心生厌恶。怪不得他想独占段临。
关山和他心中的声音一齐沉沉下了定论。
这些……龌龊心思。
第43章 章四十三 因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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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尺之隔,段临正面对着关山。
段临知道朱雀族长故意分开他们,一定是有话要对云洗讲。但段临不想猜测云洗的反应,也不想再纠结。
他在朱雀族长开口前道:“我不愿意。不管你有什么办法,我都不愿意离开。我或许不是最合适的人,但是是我遇见了他,是他选择了我,这就足够了。”
“这样就足够了?你觉得很好?”关山反问,“你知道跟着你,他的命格是什么?他是早夭之命!假若他一生畅快洒脱,我也不愿干涉。可我算到的命数,说他‘颠沛流离,一生忧怖,功无所成,羽翼断绝',你真的无动于衷?”
段临耳边嗡的一声。十六字批文,字字锥心。
关山见他反应,也顿了顿,终于缓和些许:“我没办法凭空更改命数。但当我进一步推演,我发现他的命数本不至如此,是被其他人的命途影响了,才错了位。”
段临说,因为我。
“因为你。”关山沉默片刻,“但凡有一分转圜的余地,我都不会大费周章地阻拦你。但你们的路走不通。你是他命数里横生的枝节,是唯一可以撬动的基石。”
关山说:“段临,我代表朱雀全族请求你,放云洗一条生路。”
“……你所说的命数批文……当真?”
“我今日所言一字不假,有违此誓,朱雀谷与我神魂俱灭。”
“你说的……离开,不是指我走,而是让我们不相遇,对吗。”
“对。你不必担心。即使没了他,你依然会成为修士,平步青云。”
“不。这样很好。”段临慢慢说,“这样他不会难过。”
此时,云洗终于从满心的憎恶中找回声音。
“你说得没错,那确实卑劣。”云洗说,“可我就是因为绮念才要留下他,又如何。我并未对不起他。我俯仰无愧于天地,轮不上你对我指摘。”
“你是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关山道,“可惜段临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话音未落,关山的投影消失,隔开云洗和段临的白雾兀自变得透明。空气重新流动,云洗听到段临问,我该怎么做。
声音是沙哑的。
云洗看到段临神色的那刻,就知道关山说的是真的。段临真的放弃了。
铺天盖地的失望将他淹没。所谓“我一定会跟着你”,不过是一戳就破的谎言。可笑他居然信了。
关山说:“你何必再坚持。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度过美满的一生。你不会觉得失望,不会被辜负。”
云洗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神色冷静清明。
“你一直在谷内,却直到我想尝试开启宿缘镜才出声阻拦。你在引导我,段临不是我最好的选择,我另有命定之人,这样我就不会理会宿缘镜。”云洗缓缓道,“为什么?宿缘镜里有什么?”
朱雀真火腾地跃起,摧枯拉朽地破开白雾。远方的白雾急速涌来,云洗眉心殷红图腾一闪,白雾突然静止,被两股力量同时拉扯,极轻微地颤动着。
关山怒道:“云洗!”
“你或许是曾经的族长,但我才是朱雀谷活着的主人。”
像布匹撕裂一样,白雾倏地裂开。
云洗不管其他,直奔宿缘镜。
关山既然千方百计地想说服他放弃,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只有他能做,连关山都无法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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