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也没要。”
“要什么。汪齐就一个病重的妈。自顾不暇,还有一破房子。”褚曾翎没好气地回答。
“你喜欢汪齐吗?”
“我们别聊他了行吗?”褚曾翎不耐烦地转头,却看到桌上的台灯压着东西。
他仔细一看,脑子都僵了,太阳穴突突地跳。信纸被抽出来折起来,宋绍严的证件照压在信纸下。他仿佛整个人被抽出来鞭打,他浑身竖起刺。
“我他妈邀请你睡我的床,没邀请过你动我的东西吧,徐行名?!”
褚曾翎狠狠摁住徐行名的肩膀,却被徐行名挥手打掉。一张脸里的恨浓郁得能淹死他。
又是这样!他徐行名每次都是这样,抗拒起来就恨不得整个人化成一把冰刀刺死他。
妈的。
褚曾翎愣了半晌,他直起身,站稳了:“你到底想干嘛。”
“你和汪齐做过吗?”徐行名又平静下来,却扔出一枚鱼雷。
褚曾翎觉得自己要认不出来徐行名了,这怎么能是徐行名会说的话。自己都把人逼成什么样了。
“回答我,褚曾翎。”徐行名的声音依旧冰冷。
“没有。我对汪齐没有半分非分之想。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褚曾翎斩钉截铁地解释,他不想再产生误会了,可同时又反应过来,冷下脸,“你他妈又查我?”
回答他的是徐行名的一声哼笑。仿佛他们褚家的隐私不值得一提。
一阵风轻轻吹过,不知道谁家煮粥的香味飘了进来。
吃饭吧。不就是叫他吃饭的嘛。
“满意了吧,去吃饭吧。”褚曾翎强压下不痛快,试着拉回正事。“肠粉该凉了。”话罢,他攥紧手里的戒指,转身往外走。
“宋绍严呢?”
回过身的褚曾翎突然蹿了回来,他一步跨到徐行名面前,毫不客气地下命令:“你他妈别跟我提他!”
褚曾翎的压迫十足,宽肩阔背带着无处可逃的阴影落了下来。
徐行名盯着他,不甘示弱地顶着褚曾翎施加的压力,他的声线有股令人害怕的寒气:“你和宋绍严做过吗?”
褚曾翎就感觉仿佛被一只毒蛇从肩膀蹿入身体,徐行名的语气就像这种湿黏的触感,令他不快。
凉气四窜,那就抓住凉气!毒蛇有牙,那就拔掉毒牙!
他忽地笑了,他靠近徐行名修长脆弱的脖颈,似亲昵又远离,他呼出的气息在徐行名的耳朵边流连。
“你觉得呢?我和他血气方刚,我俩情到浓时发生什……”
“够了。”徐行名打断他,冷硬的轮廓极具攻击性,可他的身体还在发抖,“没关系,我也有过。”
褚曾翎脑子一嗡。
“你说什么?”
徐行名笑了下:“褚曾翎,我的圈子和你不同,你们血气方刚才能玩的把戏,我在青春懵懂就玩过。”
褚曾翎浑身僵硬。
“很好,你还记得我在社会上的地位。我很高兴,我们对彼此又多了一层了解。这是个不错的开始,我想接下来的十二年一定有更多惊喜。”徐行名站了起来。被踩在脚下的戒指,他一脚踢走。
戒指啪地撞到哪里发出一声尖叫。褚曾翎觉得刺耳极了。
徐行名西装革履,昂贵的剪裁托出曼妙的身形。
他理了理西装,十分客气地说:“把该收的东西收起来吧。从今天以后,我不想再任何地方看见这些东西。姓宋的,或者姓汪的。”
“早饭我就不吃了。我想你能给伯父伯母一个满意的理由。”
徐行名路过一动不动的褚曾翎身边,轻声说道。
他伸手开门,却被褚曾翎一把攥住。屋内没有开灯,门口处,天光也难以抵达,黑暗不仅描出褚曾翎高大的轮廓,还为之增添一种可怖。
褚曾翎没转过来,也没有看着他。
“你被上了几次?”褚曾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有无数种情绪在底下爬。
徐行名冷下脸:“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从来都是别人需要讨好的那个。”
“挺好。”褚曾翎竟然说,“你很快就能知道。”
说完,他松开了徐行名。
第10章 拾
褚曾翎极端的沉默激发徐行名骨子里的逃生本能,失去桎梏的他顾不上手腕的红,佯装无事般拧开门把手。
门刚拉出一道缝,就被褚曾翎伸手一把摁住。
哐地一声。
门锁了。褚曾翎也站在了他身后。
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住。褚曾翎的宽大的肩膀像是一只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紧拢住。这里天光照不到。
徐行名顿时汗毛竖立。身体的本能促使他想要逃,多年形成的经验命令他留下来,正大光明地留下来,连转身的应激都不要有。
越是害怕,越要处变不惊;越是紧张,越要不动声色。
徐行名抬眸,抵在门框的手掌宽大,遮住整个边角。背后属于褚曾翎的味道不断涌上来。那是一种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在过往的一年里带给他很多感觉,最终都化为一种安定。他每每为这个人的接近而疯狂心跳,跟着,再为这个人在他旁边而感到安心。
就算这两天他们闹得一点都不愉快,他还是下意识地去汲取褚曾翎身上的味道。这个陌生的褚家,这个陌生的接待,只要褚曾翎在他身边,他就能若无其事地坐下来,面对所有陌生环境。
可是,太近了。这个人的味道几乎淹没了他,淹没了他。徐行名快要失去自己的味道。
“曾翎,我想我们聊完了。”徐行名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平和中带有提醒,他试图找回自己的调度。
18/192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