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想看看我弄到的东西是不是火陨。”宋凌云不再多言,递了一个很好的台阶给她,“为了最大限度避免伤到性命,所以最后决定用刺青的办法,如果失败了,最差就是换条手臂,费用你出。”
提及费用,虞姝瞬间敏感,不大相信:“费用我出?……这我说的?”
宋凌云面不改色,点头:“嗯。”
虞姝将信将疑:“……”
“可我怎么不大记得了……”想到这,虞姝的眉头又开始拧了起来,像是有些难受。
“睡糊涂了?”宋凌云神色如常,拿起手机亮出虞姝发给他一天一换药的医嘱给她看。
自己的手笔自己自然认得,只是她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费解,她明明记得宋凌云是因为发现了高层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才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里被杀手逮到机会遭到暗杀,子弹打在胸口,命悬一线,后来又因为任务负了一次伤,全身是血,主要的伤口则是在腹部……
因为伤上加伤,她一生气,人就被她弄去候补队员训练基地当总教官了。
总不是真睡糊涂了……
“你身上的伤好了?”虞姝问他。
宋凌云淡答:“早好了。”
“……”默了半晌,虞姝放弃了,人看起来有些烦躁,不耐地抿下了唇角,说,“行吧,那你休息,自己感觉情况稳定了就赶紧出去,别没事在这占姐的床位,候补队那边一大群新老菜鸟还等着你训呢。”
“知道了。”宋凌云重新把头摆向窗外。
“……对了。”虞姝突然顿住往外走的脚步,回过头,“你手上纹的是什么,名字?还是什么代号?”
闻言,宋凌云嘴角微微抿紧,垂眸答道。
“没什么……”原以为对毫不知情的虞姝来说,至少还能记得这个名字……
由此可见,对他们这些人,纳骨堂有多警惕……
宋凌云看向左手上臂纹的四个字母,轻声道:“就是觉得很特别,看着喜欢。”
虞姝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看着那串连起来似乎没什么意义的字母,突然觉得有些刺眼,仿佛脑袋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让她有些头疼。
“虞队。”宋凌云提醒她,“你该工作了。”
虞姝闻言顿时炸毛,打开门不悦地丢下一句“我要你提醒?”,说完不再理他,把人丢下,踩着高跟,出门右拐,扬长而去。
病房里安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宋凌云偏过头,看向左臂上纹得齐整的字母,那是他最忘不掉,也最不想忘、不愿忘的,一个很特别的人。
……MILU。
……林深。
下午宋凌云也见到了阮怜婴,相比平时,阮怜婴的状态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他似乎要比前两天要安静了不少,坐了这么久,两个人的对话来回都没有超过5句。
宋凌云神色平淡地看向他,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吧,我有点累了,想歇会。”
阮怜婴点点头,但在起身时,他却和虞姝做出了如出一辙的反应,看着宋凌云手臂上的刺青,视线落在上面好像就再难移开了一般,叫阮怜婴忍不住蹙起了眉。
“阮队。”宋凌云重复道,“我要休息了。”
阮怜婴这才回了神,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嗯了一声后,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宋凌云轻叹一口气,黑色的眸慢慢黯淡下去。
或许,今天过后,明天就是他了……
“……林深……”宋凌云的视线无神,没有焦点地落在面前的半空,薄唇一开一合,轻轻地唤着,在空荡的病房里,直到夜幕落下,仿佛催眠一般,就这么一遍,又一遍……
……
……
时光如梭,一晃,半年过去了。
秋季刚来没多久,早冬的寒冷就踩着风儿陆续光顾,将早晚的温差拉扯得夸张。
四季更迭,时间流转,世事万物,不断变化,人们就这么身在其中,习以为常。
十月仿佛是一个天然的过渡期。
秋季朝着冬季递进,大学的学长学姐把青春的接力棒交到后辈手中,带领他们熟悉校园、释放青春;职场人们努力长跑的一年即将走到尽头;工作和学习的作息也调成了冬季式的……
每一年的风景都那么相同,却又那么不同。
今年的消杀公司也是如此。
九月,训练基地刚结束了五队联合赛,根据高层指示,这届的联合赛新增一项“对无常式实战操练”,在这项比赛中,毫不意外的,五个队的候补队员几乎全军覆没,没有一人完全突破。
至于新增这么个考核项目是谁的意思,这一点宋凌云连问都不用问。
因为这个,Louis骂了好多年,这项考核他早年就已经提过,只是被原来抱团的顽固派多次否决,嘴都骂肿了还批不下来,直到今年才得以实现。
关于这项考核提案,宋凌云是持赞同意见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换句话说,谁人性命不是命?如果在训练场上出意外还有他们在,可一旦出了任务,大多时候,也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把该受的苦先受了,才能提高活命的概率!
但顽固派并不这么想,公司下面的人也算在半个体制内,工作内容必须保密,训练场上又多是新人,虽说大多无亲无故,但父母健在家庭情况良好的人也不是没有,一旦在训练过程中出了任何差池,难保事后家属调查起来,横生意外,平白给上头添麻烦。
这样的考虑没错,但极不负责,避得了一时,到最后却因为实战经验不足而丢了性命,这种情况责任虽不在公司,但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谁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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