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一顿,定格了似的,眼口大开,瞠目结舌。
半晌,他伸手贴上林深额头,停了片刻,缓缓收回,低声嘀咕:“这也没发烧啊……”
林深:“……”
……
翌日。
秦杨杨肿着双眼,呆坐在吧台煮咖啡,手边放着一本书,是关于茶艺和品鉴的,很厚的一本。
以防万一,楼诚昨晚也没回去,就住在基地,说到底,他其实是担心秦杨杨。
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只是躺在床上,思绪混乱间,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于是,当天直到半夜,楼诚才想起来自己把什么给忘了。
跑上天台一开门,就听见刘夏绘暴走的跳脚怒骂,于是“嘭”一声又把铁门关上了。
怒骂瞬间改头换面,变成了凄惨哀哀的求饶:“诚哥诚哥,你就放过我吧——嘤嘤嘤嘤嘤……”
楼诚头皮发麻,开门放人。
刘夏绘麻溜地钻了进来,搓着手臂,冷得直发抖。
楼诚于心不忍,气也是真气,正色道:“下次看你还敢不敢!”
“嘿嘿。”刘夏绘没脸没皮,嘿嘿一笑,识趣地压底声,“宋哥和鹿哥回来了?”
“嗯。”楼诚别开眼,还是耐着性子把晚上的事情告诉他了。
刘夏绘听完也是一愣,出神般的若有所思:“啊……这可真是……”够呛了……
片刻后,他冲楼诚咧嘴一笑,安慰他:“放心,我姐心态可没那么弱鸡。”随即伸手比了个三,“最多三天,包好!”
说完伸了个懒腰,两手顺势交握,往后脑勺上一搭,悠悠哉哉地下楼去,一边道:“诚哥,别想那么多,听我的,赶紧睡觉去,明天不写报告啊?”
楼诚眉头一皱,抬起一脚,作势踹去,反呛他:“没大没小……!”
刘夏绘嘿嘿一笑,大步跃下四阶,轻巧落地,回过身,摊手吐舌,反嘴吐槽:“睡不好,容易老,小心你那头浓密的秀发明天就弃你而去!”
楼诚攥拳:“滚!”
刘夏绘:“得令!”
直到脚步声慢慢消失,又在楼道上站了一会儿,楼诚探头,顺着楼梯向下望去。
道道阶梯,翻折而下,昏暗的楼道里,空无一人,但刘夏绘的背影,却让他觉得很是深刻。
……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你笑得出来。
不过……
好像,也不坏……
祭奠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而像刘夏绘那样的,楼诚自知,他做不到。
……
刘夏绘的满口胡言是有目共睹的。
但对秦杨杨的了解也是真的。
消沉了三日,第四天,秦杨杨的状态又再度生龙活虎起来,该泡咖啡泡咖啡,该叫外卖叫外卖。
总之就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学学,一样不耽误。
刘夏绘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抱着个手机刚结束一局五排,正好对上楼诚因为盯电脑盯了许久而快要翻白昏花的眼睛,冲着他朝吧台边上的秦杨杨挤眉弄眼:看吧,我没说错吧?我姐——活了!
正值楼诚写报告快把人写废了的状况,个中细节,他不清楚,办公室规定报告最迟五天之内要交,今天已经第四天了,楼诚死鱼一般丧气地白了一眼刘夏绘,顺便别过一记眼刀以示烦躁——滚,莫挨老子!
刘夏绘撇撇嘴,继续开下一局。
楼诚生无可恋,冲秦杨杨懒耷耷地喊道:“杨杨,你要不要上去问问宋哥,他晚饭要吃什么啊?”
秦杨杨正塞着耳机哼着歌,音量习惯性地调得不大,闻言摆头,清秀的眉梢一挑:“你想让我当坦克?”
楼诚:“……”
“楼诚先生,非常抱歉,请允许我拒绝你的请求,况且……”秦杨杨佯装正经,抬手一指墙上的挂钟,“现在都快九点了,还晚饭呢?”
楼诚:“……”妈的,敢情报告不是你们写,一个一个,都白眼狼!!!
“嘀——”
仿佛救世主降临的音符,楼诚直起身,目光越过电脑直望玄关。
“林深!你终于来了!快快快,过来过来——”
林深看向扎在电脑后面好像就没起来过的楼诚,眨了眨眼,走了过去。
楼诚拉着人在旁边坐下,轻声细语,就怕自己一个烦乱没控制住把人轰跑了,让他赶紧把前几天的事情,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他得写报告。
听完请求,林深点点头,马上就进入了主题,把整个事件的始末一五一十,有条不紊地告诉了他。
楼诚手速奇快,十根手指仿佛在键盘上飙探戈,迅捷而灵动,电脑屏幕上的字一排紧跟着一排,几乎不用林深怎么停顿,一看就知道楼诚是写报告写成精的类型,不是字句全抄,而是会自己在脑海里过滤信息,然后变成更精简概要的报告式内容。
在林深不急不慢,有条有理的叙述下,前后不过一个小时,楼诚就给报告书画上了休止的句号。
如释重负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楼诚叹出一口重气,解脱了。
“诚哥,恭喜完工!”刘夏绘眼睛不离手机屏,两手拇指按得飞快,左右开工,也不忘送上一语道贺。
楼诚冷哼一声,嘲讽:“你等着,等我回头就跟宋哥说,下次报告,你来写!”
这话一看就知道用过很多回了,刘夏绘听了,乐得合不拢嘴,张口就来:“诚哥,你加油说,我等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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