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忘无凝忽然严肃起来时,说话会带着一种不威而怒的气势感。
令临清寒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寒意从背后窜起。
只是他自己平白无故地来到此地,都还未搞清楚状况。
还有一事,临清寒视线稍微下移,只见忘无凝的两手空空如也。
手中并未执着那把他熟悉的扇子,总让临清寒觉得好似少了些什么。
“忘掌门,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有一事需同你确认先。”
“何事?”
“你的心上人是谁?”
忘无凝的眉心微动,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怎会在此时问出这般问题。
心下便猜到对方在怀疑他的身份,跟方才自己见到对方躺在地上所做之事也差不多。
他嘴角微弯反问道:“为何问此?”
临清寒不假思索道:“确认身份。你也知晓,这三界的人是有多险恶,万一你不是真的忘掌门,而是想要我命的其他人,那我作甚要同你讲那么多。”
“哈哈哈,那你怎知我就不想要你的小命呢?”
临清寒听到他这爽朗的笑声和熟悉的笑容,悬着的心倒是有些放平了。
在这个世界中,要模仿一个人的外貌并不是一件难事,但要拿捏好那人的气质和把握他的言语并不容易。
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眼前这人便是如假包换的忘无凝。
但临清寒也算是有八.九分的把握。
“当然是因为——”没了紧张感的临清寒,眼珠子转了转,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很重要啊。”
“怎般重要?”忘无凝的笑意未减,起了同他闲聊几句的闲心思。
临清寒并未立马答复。
忽而将笑意收住,肃然道:“你还未回答我那问题呢。”
“心上人么?”
“对。”
“呵,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临清寒听到忘无凝莫名地轻声念了此话,还未细细斟酌是何意,便见到忘无凝衣袖一动。
那把他相当熟悉的“忘”字扇便从袖口滑了出来,于他五指之间如蝴蝶飞舞般旋转几圈。
末了,扇尖轻抵在临清寒的下巴处,微微挑起,使他被迫仰起头。
临清寒直直地望向他,对方的眼底里满是笑意。
他还发现,他的身高竟然要比忘无凝要高了些许。
平日里,只见忘无凝站在宗政敛身边显得娇小些,却没想到竟比自己还矮了一点儿。
于是乎,这般轻佻撩人的暧昧动作倒成了一滑稽的画面。
虽不知忘无凝要做什么,但他也是“变态”之一,心思难猜,临清寒并不想坐以待毙。
浅浅一笑,讨好劝着:“忘掌门,咱们有话好好说。”
“哦,那你说吧,我听着。”
这话模棱两可,但临清寒还是大抵猜了几分。
实话实说倒也无妨,但恐怕这忘无凝也会觉得难以相信罢了。
“忘掌门,此事说来话长。”
忘无凝收回了扇子,示意他说下去,似乎有十足的耐心听他讲完。
临清寒心中无奈,叹了口气,便回想起了记忆中最后的片段。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一直待在屋里歇息着。大抵在我快要入睡之时,忽而听到屋外头有声音。我便睁开眼,只见窗外一道道白光乍现后,有奇怪的影子不停地敲击着那屋子的窗户。”
“忘掌门想必也知我害怕,可我同住的同门师兄睡得很沉。”
“我原是想奔过去叫醒他,可我还没靠近之时,窗户已经被那不知名的东西给敲开了,随后我就被多道犹如藤蔓一样的东西束缚了四肢,将我整个人卷走了。”
“再次醒来,便是在此了……”
虽然与实际稍有差池,但临清寒自认为他几乎是实话实说了。
见忘无凝的表情未曾变化,静立不动地看着他沉思。
“忘掌门,我所讲的话句句属实,我知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便是如此。”
临清寒边讲着,心中隐约有些担心秦松。
正在熟睡中的秦师兄不知是否会被带走,不知会被带往何处。
忘无凝仍是若有所思,神色不定,半晌都没有吭声。
临清寒见其不语,也跟其沉默之。
天色从方才到现下并无半点变化,薄雾笼罩的密林下,看不清远处,只能以声音来辨别周围的动静。
临清寒凝神屏息片晌,却发现此处相当的静谧。
这般安静更显得此处诡异。
他决定打破着愈发沉默的氛围:“忘掌门,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的话音未落,忘无凝的眼神一凛,手中那把扇子一展一收,扇尖化为利刃,径直地往临清寒的眼前刺过去。
临清寒一惊,未来得及躲避,本能反应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未袭来,脸上沾到了几滴温热的液体。
旋即,他的鼻间嗅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臭味。
他的胃里一阵翻腾,即使没有进食,他仍然想要生生地呕出来。
“砰”的一声。
有东西摔落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于寂静的氛围里显得十分突兀。
临清寒睁开眼,只见忘无凝已然收回那把扇子,站在他前方,同他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他抬起手背迅速地拭去了脸上被沾到的液体,那股恶臭味熏天,临清寒连退数步。
低头一瞧,才发现一只长着大翅膀的巨虫已被忘无凝的扇子瞬间斩杀成了三段。
被分段的部分没有瞬间死亡,有一部分在地上还处于抽搐不已的状态,流了一地青绿色的液体。
临清寒被恶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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