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脏了。
想到方才这玩意儿的血沾了几滴,临清寒更是用力揉搓着皮肤,似乎要把一层皮磨掉。
旋即,又从乾坤袋中翻出手帕和香丹。
在自制香味丹的熏陶之下,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临清寒直视着忘无凝,惊恐地问道:“这是什么?”
忘无凝低头睨了它一眼,回道:“凶兽。”
“凶兽!”临清寒惊呼了一声,他差点儿忘记,这个世界中还有凶兽这一怪物。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没见过,”忘无凝揶揄道。
临清寒自然见过,比这更恐怖更血腥也有。
只是,这密林中藏有凶兽一事在他的预料之外罢了。
但回头一想,倒也正常,毕竟凶兽的生存之地大多就是在丛林,沼泽和各种野外无人的环境里。
他方才是被奇怪的藤蔓卷来此处。
兴许这些忽然出现的凶兽也指不定是哪位比斗参赛者的爱宠也说不定。
望着地上那已经成血块般的凶兽,临清寒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但话又说回来,这凶兽方才是要攻击他,毫无声音一瞬就出现在他的上方,他丝毫未曾察觉。
倘若不是忘无凝身手敏捷的话——
想必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了这凶兽的美食了吧?
这般说来,这忘无凝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恩人!”临清寒发自肺腑地称道,“忘掌门,您方才救了我一命,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
心中暗道,只能将你许配给我的大师兄郁尘晚了。
这话对忘无凝来讲,倒是有几分耳熟,好似不久之前,他才同宗政敛讲过。
诡异之境来得太快,未能给他们二人腾出闲聊的时间,便生生地将两人分离了。
等他习惯了四周变换之后,宗政敛早已不在身旁,他一路寻着,意外地发现了临清寒躺在这地方。
越发不对劲。
在探完临清寒的灵脉之后,忘无凝几乎没有怀疑半分,便断定这人便是郁尘晚的小师弟,于是唤醒了他。
忘无凝罕见地没有回话,他一心想着要早些破了这异象。
临清寒瞧他一语不发,转身往前走去。
他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
…
“楼落景!”
穆锦容一字一句地念了他的名字,难得没有保持一贯的温柔和冷静。
他又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搞出这般动静来?”
“哼,”楼落景轻笑几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般的玩笑话似的,几分自嘲道:“我倒也想要有这般本事。”
他这般诚实,倒是穆锦容被噎住一般,静默了片晌。
宗政敛则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观察着他们。
楼落景从树上一跃而下的,动作之连贯,落地十分轻盈。
他的双手空空,那把武器残阳拜月弓背在他的身后,这架势似乎并不打算与他们交手的样子。
然而,穆锦容还是保留了几分戒备之心。
楼落景道:“你们是怎般来到此地的?”
宗政敛没见过他,那日穆锦容与楼落景一战时,因为忘无凝情热期一事,他并未离身,也就没有观赏过这两人交手的战场。
他诚恳地回道:“我一直在此。”
“你是……驲剑山庄的宗庄主?”楼落景认出了他。
宗政敛到底还是名门正派的人士,在三界中有一定的地位,第二性别为Omega的他,相貌具有一定的特征,容易让人记住。
“正是。”
宗政敛的如实相告之话却让楼落景一愣,歪着头思忖了会。
少顷,楼落景语出惊人道:“宗庄主,你大半夜不歇息跑到林子里玩鸟啊?”
067
“玩鸟?”
宗政敛疑惑地看向他,显然他没能理解到楼落景的意思。
“嗯,难道这密林中没有几只活鸟吗?”楼落景随口反问。
他再次审视了一眼宗政敛,见对方神情微滞,又有几分肃然。
心中颇感难以置信,他头一回跟宗政敛打交道,此前也只是从他人口中听闻过罢了。
对方是个正儿八经之人,楼落景也没了说笑的心思。
朝穆锦容问道:“穆公子又是如何来到此的?”
“穆公子”这声称谓让穆锦容眉心微动。
可他对楼落景到底还是少了几分客套和温和,直言道:“在下如何来此,与阁下有何干系?”
楼落景是一位能屈能伸的人,那场比斗大会之后,这穆锦容似乎对他存在了天大的误会。
他前身虽是魔修,但也算是拜入了有地位的仙家清祟派。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楼落景自认为自己又没有用不光明磊落的手段,只不过有一招比较阴险的招数罢了。
似乎伤到了穆锦容的内里,所以穆锦容下擂台前表面看似毫发无损,实则元气大伤。
休息了好几日,才有见好。
毕竟在比斗场上,胜者为王。
他也想赢。
楼落景对实力在他之上的人还是怀有敬意的。
他道:“穆公子,那日比斗擂台上的事已经过去了。”
“楼公子,对于你是过去了,”穆锦容态度未改,“可对于我来讲,并不同——”
穆锦容虽在仙星派中贵为“端水大师”,但他只对自己的同门师兄们怀有平等对待之心。
对于外人,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持中立的态度。
但对于楼落景这样的人物,他则会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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