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收起了那漫不经心的笑意,神情肃然道:“你们留在这儿,我同老薛去会会苍老头儿。”
临清寒:“?”
116
“苍老贼子,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老样子。”
薛恒竟的声音响彻上空:“整个仙星派的弟子全被你骗得团团转。”
苍鹤龄闻声抬头,与薛恒竟目光相接。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训练场的仙星派弟子先是一愣,目光呆滞地看着悬在半空中的两人。
他们自然不识得这二人。
但几乎一瞬之间,他们又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
一袭红衣艳丽之人,定是传闻中的老魔尊封戾。
而那戴着半面具,剩下诡异半脸的人则是薛恒竟。
“是他们二人!”
“为师父报仇!!”
霎时间,天地之间只余留下此起彼伏的怒吼声。
穆锦容也防备地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他唤出了自己的灵剑。
灵剑指着他们,声音因激动而轻颤地质问道:“薛前辈,封前辈,你们——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杀了师父?”
薛恒竟仍是眼都不眨地死盯着苍鹤龄。
他已经忘记这段仇恨持续的具体时长。
好像无论过了多久,只要一提到苍鹤龄,他便无法控制那股恨意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苍鹤龄也沉默地与他对视,随即又危险地微眯着眼睛。
面对这箭弩拔张,大战几乎一触即发的场面,封戾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他从容地看了眼薛恒竟,又看了看苍鹤龄。
末了,将视线落在了愤怒的穆锦容身上。
他微微地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穆锦容,你想不想知晓你的师父归海翊鸿,究竟是被谁给杀了?”
“谁”字,封戾加重了语气。
穆锦容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是你们!”
封戾却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讥诮地反问道::“哦,那你可是亲眼看到?”
面对封戾这个问题,穆锦容一时哑然。
他没有在场,等他赶到听澜意时,师父已经死了,大师兄紧闭着眼正在承受着雷劫。
场面一度混乱,师尊苍鹤龄被万煞盟的人受伤,伤人者瞧见他赶来时,转身不知带走了什么,匆匆离去。
他本想追那人,却被师尊叫住了。
紧接着,九重雷落下,天地之下煞白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大师兄不见了。
那个伤人者更是不见踪迹。
穆锦容毫无头绪,只能先去救师尊苍鹤龄。
后来,便在苍鹤龄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训练场的弟子都安静地听着他们讲话。
穆锦容一时之间答不上来,他从小到大的教育便是诚实,是个实话实说的人。
以至于这种问题他做不到反驳。
苍鹤龄缓缓地将视线投向封戾那。
封戾很明显地感到一阵压迫感。
然而他并不畏惧,同苍鹤龄沉默地对视着。
少顷,便听到苍鹤龄说道:“老魔尊,许久不见,你同当年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总是喜欢花言巧语,颠倒是非。”
他摇摇头,一副为如今的封戾感到惋惜的神情道:“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被手底下的人搞得这般狼狈不堪,这些年总是躲躲藏藏,很不好受吧?”
这话简直是在封戾的死穴之上捅刀子。
任凭封戾城府在深,也终究抵挡不住这话。
“苍——”
他刚要开口,薛恒竟却拦住了他,挡在他的前面。
另一只空着的手托起白玉笼。
一见此物,苍鹤龄的眼神一凛。
薛恒竟的唇角往上一勾,僵硬的半脸会使得这个表情变得狰狞。
不知为何,在未见到苍鹤龄之前,薛恒竟每当提起这人时,总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剑杀了对方。
可当真正见到对方的那一刻,那些涌向心头的恨意却慢慢地落地,最终会趋于某种平静。
他不能让苍鹤龄那么轻易地死了,那样实在太便宜对方了。
薛恒竟平静地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万煞盟的盟主,邪神的操纵者,囚塔的主人,几百年间阻挡三界任何人飞升的主使者——苍、鹤、龄。”
“那位你们视为最崇敬的师尊,不仅将我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亲手杀了你们的师父归海翊鸿。却能反过来将这些罪名全都嫁祸到其他人的头上。”
“这样的人,还值得你们敬畏吗?”
“不感到害怕吗?”
薛恒竟不受控制地大笑着,被他挡在身后的封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握紧的拳头逐渐松开。
而弟子上千名仙星派的弟子几乎呆若木鹅。
他们的神情要么是呆滞无比,要么是不敢置信,要么是惊恐万状……
总之,无一平静。
穆锦容更甚,他攥紧灵剑的剑柄,紧咬牙根道:“薛前辈,我敬你是前辈,不想伤你。但你若是胡言乱语,扰乱我们,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站在角落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楼落景却若有所思。
他不受控制地看向苍鹤龄。
好像有那么一刻,脑海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他没能抓住。
而下一瞬,半空中多了一面悬镜。
镜子宛若虚影般,随即这道虚影慢慢地变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那虚影。
这是上古的神器之一,忆之镜。
镜中的画面有点模糊,但依稀还是能看得清里面人的面容,正是苍鹤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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