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有陌生的声音说道——
“盟主,按您吩咐的,已将清祟派铲除,这是清祟派宗主的灵器祥天戟。”
只见画面中的苍鹤龄将那把灵器接了过来,嘴角显而易见地噙着笑意,问道:“没有留活口?”
“没有。”
“很好。”
“噼啪噼啪”一声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只见画面缓缓地裂成碎片,露出了原本忆之镜的大小样子。
上面正好插着月牙形状的镖器。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出手。
而几乎全仙星派上下,包括在远在另外一座灵山一隅看着这一幕的临清寒都一致的表情——呆若木鸡。
薛恒竟好不容易搞来的忆之镜被破坏得不成原形,他似乎对此一点也没心疼。
他实在太痛快,等这一刻实在太久了:“苍鹤龄,事到如今了,我看你还怎么狡辩哈哈哈哈……”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弄到这记忆的?”
“在你死之前,还是让我告诉你吧,你那忠心耿耿的手下稍微被我一折磨,根本藏不住话。”
封戾静默着,但仍像是一根紧绷的琴弦。
蓄势待发,他眼都不眨地看着苍鹤龄,对方随时都可能反击。
可是在此之前,有人突然冲了出来。
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揪起了苍鹤龄的衣衫,朝着对方嘶吼着。
“是你!竟然是你杀了我的师父,杀了整个清祟派……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楼落景止不住浑身颤抖。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根本控制不住。
他竟然想要找“凶手”替自己报仇雪恨,何其可笑?
听到这声声入耳的质问声,夹杂着悲怆,穆锦容回过神来。
他看向苍鹤龄,方才为师尊说的话,他此时竟没有勇气再说一遍。
无力反驳。
传闻,忆之镜是上古神器。
能将修者记忆中的场景还原,无法弄虚作假,改变其记忆。
所以,这一刻,穆锦容执剑的手慢慢地垂下去。
他的心情变得复杂又微妙。
然而,就在他垂目的那一瞬,他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他倏然抬眸,只见楼落景被一把武器刺穿了心脏。
而师尊苍鹤龄则是冷眼地看着楼落景,紧接着,连人同武器一起甩了出去。
穆锦容眼睁睁地看着楼落景被一戟穿心,血溅数尺,甚至些许沾在他的脸上。
滚烫血液黏在皮肤上,才将穆锦容的思绪一点一点地拉回来。
那把武器不是别的,正是方才所有人都从忆之镜中所看到的那把灵器。
清祟派宗主的本命武器,也就是楼落景师父的灵器。
而这把祥天戟此时就这样直直地穿过他的心脏,毫无防备的他瞳孔放大。
苍鹤龄不再巧舌弹簧地反驳薛恒竟的话,他这一举几乎将所有的罪行全认下了。
仙台之下的比斗场上,所有的弟子噤若寒蝉。
他们也不知该做何反应,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楼落景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咽了气。
他到死的那一刻,眼中还布满恨意,双瞳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苍鹤龄拍平了拍衣衫上被楼落景用力揪出来的褶皱,站起身来。
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穆锦容。
他的步伐从容,神态自若,仿佛方才的杀戮根本不是他所为。
而穆锦容纹丝未动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
“锦容,还不将这些不速之客们驱赶走吗?留着他们在这里扰乱门派的人心吗?”
苍鹤龄拍了拍穆锦容的肩膀,委以重任的语气说道。
众人皆是屏息凝神,全神贯注着穆锦容的一举一动。
穆锦容岿然不动,沉默不语。
他的视线似乎有些涣散,眼前那具躺在地上淌着血的尸体虚虚实实。
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到半空中,忽然惊觉自己离楼落景那么远。
少顷,他低垂着头,轻声道:“师尊,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尽管他的声音很轻,但寂静的环境中,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苍鹤龄面带浅笑,语调平缓地说道:“锦容,好孩子,好徒儿,连你都不相信为师,而信这些外人的胡言乱语了吗?”
“清祟派的楼落景可是位魔修,而老魔尊在此,最易蛊惑魔心,所以为师——”
“够了!”
穆锦容生平头一回以下犯上,如此明显地带有怒意地吼道。
“师尊,告诉我,师父究竟是谁杀的?”
苍鹤龄轻蹙眉头一瞬,旋即舒展,他并没有回答穆锦容。
而是静默片晌,轻描淡写地看了眼穆锦容,眼底是不易察觉的惋惜。
下一刻,他趁穆锦容毫无防备,伸出手掐住穆锦容,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这一瞬,四周鸦雀无声。
仿佛整个画面都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
穆锦容四肢无力垂落,整张脸瞬间涨红。
不知是否因周身的灵力被抽空,还是因内心的绝望,他没有反抗。
临清寒远远看着这个场景,他拳头紧握。
在场的这么多名弟子恐怕没有人会料到师尊苍鹤龄竟是最大的恶人。
仙星派一众弟子全是迷茫和震惊的眼神地看着仙台之上单手掐着穆锦容的师尊苍鹤龄。
大多数弟子从小便拜入仙星派,不是以师父为榜样,便是以师尊为榜样。
尽管很多弟子都未曾见过苍鹤龄,但师尊在三界的各大事迹令人耳熟能详。
苍鹤龄很久之前便闭关,可与这样的人物相处在同一片灵山里,多少会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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