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暖池回来,卧房漆黑一片,王爷连一盏灯没留给他。
我们宣王殿下,大概是醋坛子里泡着长大的,动不动就要酸上那么一下,着实是……可口极了。
身上还带着潮气,他掀开段景忱的被窝,扭着身子钻进去,直接便是没有一点正经,伸出舌头舔他的小腹,顺着胸膛一路往上亲。
“你若是以后打算找个姑娘成亲,趁早跟我说一句。”
这话是从宣王殿下口中说出来的?
宣王殿下会说这么幼稚别扭的话?
他笑容隐在夜色中,吊着人心思,故意不回答,手心握着个什么东西,看不清,他撑起身子,将那东西用指尖捏着,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而后低下头,吻上了段景忱的唇。
甜香的味道铺面而来,滑溜溜的舌尖情意撬开了段景忱的嘴唇,接着又撬开他的齿关,甜蜜汁液流进嘴里,一块蜜饯被渡了进去。
“给王爷的在这呢,王爷吃,不要生气。”
这人……段景忱重重一声呼吸,抱着他翻身,压着他吻上了去。
每次亲他的时候,不咬他几口都像不痛快似的,今天心中带着气,段景忱咬得就更重了。
“好玩么?”他按着他手腕,威胁的语气:“什么时候能玩够?”
故意惹他生气的把戏,从认识到现在,多少回了,没完没了。
可偏偏就是这种再明显不过的手段圈套,屡试不爽,次次宣王殿下都要朝里面跳。
这怎么能不叫人上瘾呢。
没什么好解释的,气人他最会,哄人也是擅长的,抱着段景忱他开始耍无赖,黏着王爷的身子,话不说什么,哼哼唧唧怎么肉麻怎么叫。
段景忱哪里受得了,一把扯掉他身上那层薄薄的衣袍,这么会叫,今晚不许停,给本王一直叫。
第29章
苏世昉之死引起了渲染大波,京城百姓跪在皇城外请命,请朝廷彻查中州银款贪污一案,短短几日,百姓越聚越多,皇上的病情却始终没有好转,民心重压之下,刑部决定先斩后奏,不等皇上手谕了,直接将涉案官员羁押至刑部大牢问审。
此消息传出,百姓不无拍手称快,每日不论多忙,也不忘前往城墙阅读告示,追踪案情的进展。
自然,百姓的情绪能被调动得这般高涨,少不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宣王府。
段景忱端坐在书案旁,躺在他怀里的人坐没坐相,二郎腿翘着,悠哉吃着葡萄。
两人的气场可说是格格不入,宣王殿下却丝毫不嫌他不守礼数,一只手端着书,看得专注,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摩挲轻抚。
“尚书大人办事当真有效率。”怀中人恣意道:“照这速度下去,用不上几日,火就要烧到东宫了,太子估计已经坐不住了吧。”
段景忱放下手里的书,低头看他,问他:“你为何如此兴奋?”
他眼睛转了转,“我有吗?”
“这么想看我与太子兵刃相见?”
“那棠儿倒是……很期待东宫易主的那一天。”
段景忱幽深目光,没有说话。
他坐起身子,笑道:“这么看我干嘛呀,忱哥哥,不是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吧?”
想让人相信,起码的坦诚是要有的,他到现在为止,还是藏着一堆事情不肯说,让段景忱怎么信任他。
“好吧好吧。”他叹口气,“既然都被看出来了,那我就跟王爷老实交代了。”他神秘兮兮地凑近过去,小声道:“其实,我是太子派来的卧底……”
段景忱面无表情。
他继续道:“原本是奉命来取宣王殿下性命的,可见了王爷美貌,实在是难以把持,痛苦纠结了许久,棠儿决定飞蛾扑火,只要能跟王爷在一起,哪怕身陷绝境也在所不惜。”
无言片刻,段景忱问:“你这又是,照着哪个话本子说的?”
他自己也是忍俊不禁,笑着扑在段景忱怀里,“王爷怎么都不感动啊,这桥段编写得多刻骨铭心。”
“庸俗至极。”
“好,那你说嘛,我还能是谁。”
不知道,段景忱真的不知道,并且,时至今日,他也已经不想知道了,他的情意若是演的,那就演,一直演下去,不准停。
“太子很快就会有动作。”不与他胡扯了,段景忱道:“父皇的病若是能有好转,或许通过贪墨案能将太子扳倒,可万一父皇有什么三长两短,太子身为储君便要名正言顺继承江山,到时朝中官员会被彻底洗清一遍,刑部掌握的罪证都会被处理干净,而宣王府……”段景忱沉下目光,道:“太子掌权的第一件事,便会毫不犹豫除掉我。”
太子之所以将段景忱视为眼中钉,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自小就知道,父皇虽表面袒护他这个嫡长子,心中真正赏识的,却是段景忱这个儿子,以及,对待母后与对待他是同样的虚伪,虽将母后奉上一国之母的地位,可他心中,最珍重的只有兰贵妃。
他厌恶段景忱,嫉妒段景忱,也惧怕段景忱。
“那便不给他这个机会。”那怀中人搂着段景忱脖子,理所当然道:“让他死,天下不就归忱哥哥了么。”
四目相对,段景忱努力分辨他眼底的情绪,为什么他总是如此大胆,大逆不道的话张口就来,当真不怕死么。
“你想要什么?”段景忱问。
他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段景忱捏着他下巴,“若我有朝一日,真的登上皇位,你想得到什么?”
他……从未想过。
“我什么也不要。”
段景忱笑了。
是真话吗?所以,也不是为了什么名声地位、荣华富贵才冒死追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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