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不错,换血大法。每天散去一点,再催出新血,整个过程需要闭关十五日,极其痛苦,并且,对练武之人的修为也损害极大,几乎是要耗尽大半的功力。漓儿,你要知道,为师泱所做的这一切,几乎同等于是要了你的命。即便是解了这毒,你往后的身子,也是大不如从前。”
卫若漓感受到身体深处的蛊虫慢慢苏醒,在吞血嗜肉,在她血液里的每一处叫嚣撕咬。
她猛地咬住唇瓣,几欲承受不住这样蚀骨的疼痛,声音蒙上一层颤意,她道:“我知道,娘,闭关之前,我还想再见她一面,好么?”
姜沫瞥眼看她,知她实在固执,可又真的心疼她,无奈之下只好答应道:“我封住了你的心脉,你只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就必须要开始了。”
卫若漓:“好,我知道,谢谢娘。”
姜沫叹了口气,说:“娘实在不明白,你这又是何苦。即便是注定要受这个伤,也应该叫她知道,不是么?否则,这样爱一场,又有什么意义?”
卫若漓忍着疼痛,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她勾起裂开出血的唇瓣,苦笑道:“娘不明白,爱一场,其实不需要有什么意义,我只希望她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姜沫看着她:“只希望你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片刻之后,卫若漓从密室内出来。
师泱一直等在外面,看见卫若漓一出来,忙冲了过去,她察觉出来卫若漓脸色有些难看,担心地问:“阿漓,你怎么了?”说着,又伸手去拭她额头,有些发烫,还有些汗意。
卫若漓有些无力,她笑着伸手,抓住师泱的手腕,笑道:“我没事,我们去那边,我有话要同你讲。”
姜沫看了眼两人,没说什么,转身又退回了密室。
卫若漓带着师泱去了旁边的房内,她牵着她,走到床边,她坐了下来,让师泱面对着站在她面前,她双手拉住她的手心,声音轻轻,说:“阿泱,我需要和娘一起闭关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你就只能一个人待在谷内,你要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方芊她们说。等我闭关结束,我们就回盛京。”
师泱见她这样说,直觉里有隐情,她拉住卫若漓的手,在她面前蹲下来,仰头看她的脸色,那么苍白,又那么虚弱,师泱开口问她:“阿漓,你是不是生病了?”
卫若漓轻怔住,忙又遮掩住眼中神色,笑着去捧她的脸颊,声音温柔:“怎么会呢?我只是最近练功有些偏颇,娘要为我闭关调理。你不要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师泱抿着唇,只仰头看着她。感受到脸颊上那手掌间的缱绻,她眷恋地轻蹭,不知为何,心底深处没由来升起一阵不安,眼前的阿漓,为什么这样虚弱,甚至叫她觉得,下一瞬就会从她身旁消失。
师泱撑开手抱住她的腰,整个人贴在她身前,声音淡淡:“阿漓,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抛下我,好么?将来……将来也不论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你说的,要我躲在你的身后,你会护着我,对不对?”
卫若漓感受到紧紧贴在她怀抱里的人,她伸手抚摸着她头上长发,笑着答应她:“是啊,我会护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你放心,我答应你,只要等回盛京之后,我会将一切局面都安排处理好,你相信我么?”
师泱闭眼埋在她怀里,她心跳加快忐忑,只觉得害怕,可还是愿意只躲在这个人的身体里,她说:“我相信你,阿漓,我相信你。”
卫若漓牵唇笑,双手撑开她的肩膀,然后捧住她的脸庞,指腹在她耳后轻蹭,轻声道:“再让我亲亲你。”
师泱没有犹豫,直接仰头凑了上去,稳当当地吻上她的唇,眷恋温柔说:“我等你。”
卫若漓笑:“好。”
两人又缱绻温存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分离。
闭关之前,卫若漓又吩咐了方芊众人一些事情,方芊知晓她的意思,并表示自己有分寸,只叫她放心。
师泱人生地不熟,她在谷内独自一人过了整整半个月,哪里也没有去,只等着卫若漓出来。
第十四日这天,师泱在后山谷的一个房间内,忽然发现了一张画像。
画像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不知道那是谁,却看得出来,画像上的女人与卫若漓足有八分相似。
她猜测,那就是卫若漓的母亲。
这个房间里,摆满了许多陈设,可一看就是许久未住人了。
床榻上的被褥纱帐,也全都是旧年陈设,褪色黯淡,却依旧整洁。
“姑娘,婆婆不让人进这里,您快出来吧!”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师泱回身,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人,她问道:“这里是什么人在住?”
师泱隐约知晓,这里是阿漓母亲的房间,只是她想多了解阿漓一些。
那小姑娘却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打和婆婆来焚渡山后,这里就没有人住过,但是婆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打扫的,还吩咐房中所有的东西都不能动,前几年有个婢女,打碎了一个琉璃盏,就被婆婆打发走了。所以,姑娘,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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