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无虞,她才放心下来。
这一道流程,是由春特意和裴嫣求来的。
她怕过别人手的药材出现了问题,所以熬药之前,就请了裴嫣查验。
裴嫣查验完,就提着药箱离开了。
由春送她到门口,今夜月色正浓,是十五,所以不点灯的院子里也格外的明亮。
由春看着裴嫣渐渐离去的背影,在她羡慕的自由处,她想到如今的情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
她叹了口气,刚要转身回去。
殿门口忽然迈过一道身影,由春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望过去,整个人一下愣住。
来人是卫若漓。
一身的风尘仆仆。
她穿着月银色的长袍,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白净无尘,像月宫上的仙子。
只是那眼中的狠厉与绝然,出卖了那一身的洁白无暇。
卫若漓收到了钟怀则的飞鸽传书,提前了两日赶了回来。
她怕自己不在,然后再出一些变故。
“她人呢?”卫若漓开口问她。
由春被她吓了一跳,明明恨她,但还是惧怕她,想也没想地就告诉她:“公主睡下了。”
听到人没有离开,卫若漓不再与她费舌,径直越过她就要迈向内殿。
由春愣了片刻,也忙跟了上去。
可刚走到门口,殿门就被砰一声关上了。
殿内漆黑一片,卫若漓进殿的那一刻,师泱紧闭着的双眸腾地睁开。
她来了。
等了那么多天,她终于来了。
第20章
白日里师泱将暖炉摔下假山的举动,其实她并不报什么希望。连慕容音都无法桎梏住卫若漓,又何况一个不经事的慕容筝。
可她知道,钟怀则会将此事告诉卫若漓。
她在赌,赌卫若漓会见她。
眼下,她知道自己赌成功了。
卫若漓站在屏风后,看着内侧床上背对着她的身影。
她匆匆赶回来,生怕看不到她的身影,可眼下只有看见了那道实实存在的背影,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她。
卫若漓慢慢走过去,绕过屏风,然后侧身坐在床边。
她看向背朝着她的人,呼吸平稳,月色光芒照进来,正好勾勒出她露出外面的半张侧脸。
瘦削分明,三千发丝入绸缎瀑布散落在腰后。
半个多月未见,她比她上回看见的时候,又瘦了些。
因为侧躺下去,本就纤细的腰身也陷了进去。
卫若漓伸手过去,胳膊肘抵在她的腰骨上,背着手在师泱脸颊上轻轻蹭了两下。
她故意这样碰她,因为知道,师泱没有睡着。
“不要再想着耍什么手段,这满禁宫内的人,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知道么?”卫若漓睨着她的侧脸,声音蒙上一层清冷。
师泱睁开眼睛,在漆黑之中看着床里一侧的纱帐,静默片刻之后,她转过身子,躺在那里望着眼前的人,眼睛一眨不眨。
她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这样无声看着她。
麝兰馥郁,人影芊芊。
卫若漓也与她四目相对,眼波有转瞬即逝的流转与动容。
这七年来,她其实一直不曾离开过师泱。这一回分别,大概算是最久的时刻了。
卫若漓重新伸手,从她脖颈底下穿过去,扣住她的脑袋,然后低头去吻她。
师泱错首一偏,那吻就落在了她的下颌。
轻轻柔柔的,带着凉意。
师泱双手肘撑着床坐起来,将自己抽离出卫若漓的怀抱,往后又退了半分。
她忍着身体的颤栗,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卫若漓也不动,只坐在床沿,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
“你以为,你有拒绝的资格么?”
是啊,她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要卫若漓想要,她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她也终于可以确定,卫若漓不想杀她,不管是出于折磨,亦或是别的事情上面,她都不会再生出杀了她的念头了。
既然没有退路,除了这条命,她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她要挣脱这样的困境,只有眼前的人能够帮她,只有她。
不论她愿不愿意承认,她如今能够依附的,只有眼前这个灭了她家国的歹人。
师泱忽然起身压过去,将卫若漓扑在了床榻的另一头,她俯身压在她的身上,低头吻上她的唇,狠厉撕咬她的唇舌,牙关相碰的瞬间,她恨不得就此杀死她!
卫若漓被师泱的举动震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唇舌吃痛,一阵血腥之气在口腔里蔓延。
她皱眉吃痛,掐住她的细腰,轻巧就将两人的位置对调了过来。
卫若漓低头看她,三千发丝铺在她身后,唇瓣撕破地流血,一双眼睛里满是狠厉与疯魔,大口地喘息,带起胸前风景一片起伏。
她像一个修罗,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卫若漓没有任何犹豫,低下头去吻她,啃噬舔舐她唇舌内的每一寸地方。
手掌在她腰间游走,她比从前瘦了很多很多,那抹细腰,只两只手就扣一个大概。
她抽扯掉师泱腰间的束带,伸手探入。
师泱没有任何准备的身体,被卫若漓强行打开。她下意识里拱起腰背,只那一瞬间,撕裂与疼痛一齐涌上来。
她恨身上这个人,却更狠此刻的自己。
出卖尊严,出卖她仅剩下的骄傲,去迎合她。
她多想知道,疼痛与仇恨一齐涌上来的时候。
到底哪一个更叫人深刻。
她多恨这个人啊,恨不得这一刻亲手杀死她。
只要杀死她,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即便救不回桦儿,她也算是报了仇。
这样想着,仇恨逐渐占据了她所有的理智,在卫若漓通体进入的那一瞬间,手上的那根簪子,没有任何犹豫,提手猛地向卫若漓脖颈处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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