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白日她来给她渡内力后的,第一次心软。
就像从前她努力取悦她的姿态时那样,照顾着她的敏感,试图叫她也沉沦在这场情|事之中。
七年,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熟悉到即便在以折磨之名下,也依旧会不经意地沉沦进去。
卫若漓放不下师泱,恨也好,爱也罢,她都无法松开手。
而师泱,明知在不能沉沦的情况下,却依旧被这具发热情|动的身体而吓到。
这样超出理智之外的勾弄,婉转深入,每一下都叫她害怕。
她应该毫不犹豫地起身反抗的,将那尖锐的金簪刺入卫若漓的喉间,在致命的地方,一招毙命。
就如同杀范青那样。
可她知道,她不能这样做。
什么都还未达成,没有了这条命,她拿什么复国,又拿什么去救桦儿。
理智逐渐占据上方,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起来,卫若漓察觉了出来,她有些粗粝的指腹,往深处游摆,试图将她带进另一个世界。
师泱努力劝说自己放松,此时此刻,她不知道理智与情|欲究竟谁在上方,她闭上眼睛,任由着将身体软下来,卸下来的那一刻,卫若漓察觉了出来她的变化,顺势滑|入。草地上露水斑迹点点,师泱襦群被推。
至腰间。卫若漓撑在她上方,她怕压住她,遂微俯低身子下来伸舌。
微卷将她的身体一点点的打开,师泱猛然颤栗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在她怀里颤抖。
“师泱,你恨我么?”卫若漓忽然开口问她。
这是第一次,明知彼此心中所想的境况下,卫若漓这样心平气和地问她,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师泱掐住她的肩头,她紧紧咬住下唇,旧伤未愈,鲜血再次染上了她的唇瓣。
“是!我恨你,我恨极了你!”压抑了太久,这一刻师泱再也没有伪装,毫不犹豫地告诉她心中所想。
明确的答案,明确的恨意。
卫若漓通通都知晓,可不死心的,她不满意她们之间这样的关系。可她也清楚地明白,即便天地颠倒,山川倒流,她们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卫若漓吻上她的唇,将那血腥的咸味全部吞入腹中。
她细细描摹她的唇齿,与她交换着彼此的味道,手指从她后颈间穿过,托起她的脑袋,与地上的草地分离片刻,然后顺着肩背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深深涌入怀中。
师泱与她交颈相拥,颤栗的身体渐渐恢复如常,她睁开眼睛,看见她身后的那片天空。
此处是青华山上,天空月色皎然,漫天都是星星点点的荧亮,耳边的山谷内传来鹧鸪的哀鸣声,一声一声,似乎要戳到天边儿去。
师泱感受着这具身体的温暖与不舍,她轻靠在卫若漓的耳畔,忽然淡声呢喃道:“我想做你的皇后,好么?”
与此同时,卫若漓紧闭的双眸蓦然睁开。
眼中温情渐渐褪去,只剩下些许的失落,她抱住她身体的手微松,今夜所有一切的迷思在这一刻全部清醒。
却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
卫若漓松开她,覆身凝望着这张如花容颜,并不打算拆穿她。
她玩味地笑着问她:“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师泱盯着她,笃定地说:“你不会杀我。只要我成为大梁皇后,此生此世,我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卫若漓微愣了下,片刻恍惚之后,她翻身抽离出她的身体。坐在一旁草地上,她抽出怀里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掌中的水渍,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
她重新抬头看向她,隔着漆黑的夜色,声音冷得像冰:“师泱,你太高估了你自己。做我的皇后,你还不配。”
第27章
师泱拿自己作为赌注, 是笃定,卫若漓心中放不下她。
不论从前还是如今,师泱都是这场关系的主导方,而处在下风的, 一直都是卫若漓。
卫若漓不愿意承认这样的屈辱, 她用无情嘲讽的语气拒绝了师泱的算计。
以此自欺欺人地证明, 她不爱师泱。
她也不该爱师泱。
卫若漓离开, 片刻之后,师泱看见了随后而来的钟怀则。
她手里拿了一件藕粉缠枝纹披风,瞥见地上衣衫不整的师泱,没有抬头, 将手里的披风送过去, 道:“我来带姑娘回宫。”
师泱撑手坐起来,顺着视线抬眸望过去, 看见钟怀则毕恭毕敬地躬身站在那里, 她身形挺阔, 背影轮廓和林叶很相像。
师泱也从未想过, 与林叶师从同门的钟怀则, 竟是卫若漓的人。
师泱伸手扯过她递过来的披风,慢条斯理地披在身上, 抬手将宽大的帽檐盖在头顶上, 两袖滑落至手肘处, 露出两只雪白的臂膀,上面有淡紫色的抓痕。
她低头去系领口上的束带,淡声问她:“林叶还活着么?”
钟怀则忽然见她提起林叶, 神色不由地一怔,她抿唇看向师泱, 踌躇片刻没有开口。
卫若漓并未允许她向师泱透露过林叶的消息,所以思来想去,她终究是没有告诉师泱。
师泱穿戴好身上的披风,慢慢站起来。
没有等来眼前人的回答,师泱也并不继续盘问下去,她径直走过钟怀则身旁,淡声道:“走吧。”
下山的路很长,有一条长长的天道通往山脚下。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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