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玉仪收起纸伞,目露不悦“小樹,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我记得虞玉仪,是喜欢我的吧。
会喜欢自己亲手养大,还杀死了自己的人,我总觉得他是疯子。
而这个疯子还十分自以为是,不认为以前的白断樹厌恶他,直到被如今的我打击到,便不再提我们曾经的关系了。
我垂下眼眸,眨了眨眼睫,费力的抬起手勾住他的手指。
“如果我不恢复记忆,可以把影使给我用吗?师叔。”
“拿到影使,换完灵根我们回冰霄灵宗如何。”
他没有推开我,失神的望着我的指尖。
他曾说过,希望我心甘情愿跟他回去。
“小樹就这么想要得到影使?”
我点了点头“拿到影使,就算宗正无尘想杀我,我也能自保。”
虞玉仪听完之后,神情松动几分“我虽不知我死后他与你发生过什么,不过他终是要飞升的人。”
飞升......
宗正无尘现在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
修真界不知道多少年,都未曾听闻过有人飞升。
既然我打不过他,那我也只能希望他早日成神,飞升上界,千万不要来祸害我。
“小樹,我不信你的承诺。”
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我立刻甩开他的手,他轻笑一声也不见恼怒,眉眼微抬笑的愈加温柔。
“不过.....你一定会履约。”
温热的手覆盖在我的眼上,我只觉得身躯顿时疲倦无比,想要睡过去。
履约?那是你看错我了。
我承诺过的事情,只有我愿意去做的时候,才能算承诺。
第114章 100章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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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另一个梦境么......
还未清醒鼻尖已经嗅到了浓郁的铁锈味。
等我睁开眼,才发现是我身上在流血。
我记得在鋅云秘境做噩梦之时,我穿的就是这件红衣。
这是喜服吧,所以今日是我与那位尊者的举行道侣大典的日子?
我听到有人大喊:不要伤他!
尚未理清思绪,掌中灵剑已如流星般在我眼前划过,刺入了一人的胸膛,他身着冰霄灵宗服饰,临死前脸上只有惊恐。
身后是粗重的怒吼,我却依旧笑的猖狂,转身后干脆利落的甩掉剑上的血迹。
那人怒到赤红,携无尽杀意向我袭来,霎时身躯被这厚重的威压压得仿若重若千钧,鼻腔涌出鲜血,连喘气都艰难。
我却仍狂笑着屹立在原处,甚至毫不端雅的拭去鼻上的鲜血,像是赴死般要硬接他这一掌。
身躯直直飞出去,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人至少是合体期,只一掌我便连站立都艰难。
我抬眼,一双血瞳映入眼帘,是褚权煊。
他的脸上有恨铁不成钢的怒火,眸中还闪烁着我看不懂的一丝悲悯。
我以为自己会死在此地,可那一掌迟迟没有来。
周围越来越冷,冷到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要被冻凝,我咬紧牙关,吃力的用剑支撑起身躯。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你入魔了。”
原来是宗正无尘,我的师尊。
褚权煊的面容已被怒火扭曲,他阴沉的目光透过我,看向我的身后。
他问我“白断樹,要用影使吗?”
身躯越来越冷,我转身看着宗正无尘。
今日他依旧是白衣,眸光仿若覆了一层霜,看向我时透着淡淡的杀意。
这模样不像要与我举行道侣大典,倒像要取我性命。
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身躯被冻得僵硬,可心脏却疼得厉害,它越跳越快,炙热到我忍不住战栗。
脑中思绪混沌无比,我却依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像是早已癫狂的人在竭力伪装成正常。
“所以师尊今日要杀了我?”
“他所说的一切,你总要解释清楚。”
“宗正无尘,你.....爱过我吗?”
我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可我却觉得我问了最愚蠢至极的问题。
我觉得周围越来越冷,而我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更像个十足的蠢货。
我这个蠢货,还执着的想要一个回答。
直到许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
“无爱无厌。”
身躯不自觉后退一步,停在他身上的目光移到了手中的剑上。
“所以是嫌我麻烦......”
“对你而言白断樹最好的结局,就是平稳的......死去。”
握紧灵剑的手忽然发力,我抬剑朝他刺去,我是自寻死路,灵剑还未近他身已经寸寸断裂。
此时我与他近在咫尺间,我听到他问我“你可知错?”
如今的自己看曾经的自己,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当局者迷。
他的无爱无厌,我原以为自己会解脱。
可我却感受到,那时的我心底......只有如红衣般刺眼,肆意生长的浓烈的恨。
强忍眼眶泛起的湿意,我笑着抬起头凑近他,声音轻到仿若呢喃“师尊,阿樹最大的错误是愚蠢。”
“我最该恨的人,不是虞玉仪。”
原来叶夜雨猜的没错,魔尊的影使,真的有一道咒语。
体内忽然涌现出一股剧烈灼烧感,眼前的黑雾越来越浓郁,我努力记住了这道咒语。
我听到自己说“杀了所有人。”
......
一瞬间仿佛心跳骤停,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只有这样才会从那压抑的梦境中脱离。
我抬眼望向屋内,叶夜雨趴在桌上打哈欠,而虞玉仪也正站在他身旁,神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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