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对褚权煊仍将信将疑,不可能完全信任他。
虞玉仪一死,会在宗内上界都引起不小的风波。
可只要宗正无尘还活着,冰霄灵宗的事就都可以解决。
而一时半会宗正无尘无法决定掌门人选,他只能自己掌权。
我只身来到落枯秘境之中,脚下滚烫的沙粒与无边的灼热,亦不能使我紧绷的心弦放松一丝。
我的计划想要完全成功,骗出虞玉仪来,一定要自己先吃些苦头。
我取出短匕深深捅入小腹,自残的疼痛使我忍不住拧眉,身体也不由自主做出轻微反抗。
鲜血顺着掌心流淌进黄沙中,很快被狂风掩埋。
这还不够,我强忍痛苦继续把匕首刺入伤口还未好透的左臂。
做完这一切,我拔出匕首,现在已经成重伤之人了。
我修养片刻后颤颤巍巍的起身,把身上所有储物袋都扔掉,只留下焚昼和褚权煊藏身的书。
我隐藏形迹,漫无目的在沙漠之中游走,一连几日脸上被吹得干裂,伤口也没有上药,整个人都虚弱不堪。
如此下来,我才到一处绿洲后停下脚步。
我在此设下结界,又停留了两夜,确认无人光临之后,才决定在此暗算虞玉仪。
这里本就灵力稀少,而且燥热无比,对于木系修士而言能调动的木灵气微乎其微。
虞玉仪当初潜入金阚灵宗,杀死乌苍的手段我还记得。
哪怕他被乌苍所伤,那也是因为火灵根天然克制他,而虞玉仪不想被人发现,还畏手畏脚的缘故。
若是光明正大的打,乌苍绝不可能重伤他。
能做四界之一的掌门,在大乘修士之中,虞玉仪也是难逢敌手的存在。
我早已对虞玉仪的实力不再有任何幻想,我不敢轻看他,我其实连做他的对手都不配。
我唯一能依赖的,就是他对我的信任。
虞玉仪只会给我一次,能冒险刺入他心脏机会。
如果我失手,这落枯秘境会成为我的埋骨之地吧。
我把焚昼埋好,头枕在埋焚昼的黄沙之上,好像这样心里会更有数一些。
我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觉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褚权煊“真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做噩梦。”
......
这次的梦境,是在虞玉仪的院中。
我拖着重伤的沉重身躯推开门。
“师叔......”
我跌入虞玉仪怀中,被死死抱住身躯。
衣服上的血渍都已经干涸,我的意识依旧很清醒,不能有一丝恍惚。
“小樹,你怎么了?”
虞玉仪的声音在颤抖,我还是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慌张。
可他的怀抱很温热,哪怕是在梦境中也依旧。
我努力抬起头,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看到他好似比我还要脆弱的神情。
此刻我才彻底确信,他一定会来救我。
“小樹,你说话啊!”
“师叔,我被人偷袭......可能是魔修,也可能是灵修,我不知道......他们抢了我的储物袋。”
“我藏在落枯秘境之中,我不信任何人。”
我的眼角渐渐湿润“师叔,我很怕他们会害我......”
虞玉仪的手越来越紧,轻吻落在我的唇上。
“小樹不用怕,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我就会在你身旁。”
......
我倏然惊醒,甚至有些出乎意料。
没想到计划出奇的顺利,能这么快从梦境中脱离,是因为虞玉仪在迫不及待的赶来。
我做出这么重的伤,就是要他让无暇思索,也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仿佛虞玉仪晚来一步,我下一刻就会死。
看来最多明日,他一定会赶来。
他的神识很强大,他进入落枯秘境会自己来找到我的。
我如今能做的,唯有等待。
等待虞玉仪的死期,或是我的死期。
我睁着眼睛等了一夜,褚权煊一言不发,也不再冒险出来,怕虞玉仪提前发现他。
听到脚步声传来时,我垂下眼睛,心底叹了口气。
我面露惊喜的转身,又脱力般倒下,把手插入黄沙之中。
“师叔!”
虞玉仪手持泽生灵剑,冲过来抱住我。
他慌忙蹲下身,把泽生扔在地上扶起我,一颗灵药递到我的唇边。
我靠在他肩上吃下灵药后,身体舒服了很多,伤口也在缓缓愈合。
我十分欢喜的依偎着他,却在抬手的瞬间,把焚昼插入了虞玉仪的心脏之中。
虞玉仪心疼我的神情仍挂在脸上,像是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我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灵力,虞玉仪在悄悄运转灵力。
可惜这一切都是徒然,褚权煊没有骗我,虞玉仪运转的灵力,甚至无法推出他胸膛的灵剑。
虞玉仪动了动喉结,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要杀我?”
“虞掌门,别费劲了没有用的,被本尊的剑捅入胸膛的滋味不好受吧。”
“焚昼......”
虞玉仪的眼神由清醒渐渐涣散,他勉强抬起头与褚权煊四目相对“是你蛊惑小樹。”
“就是本尊做的又如何!你这狗东西当初也没少......”
持剑的右手再次用力,焚昼狠狠穿透了虞玉仪的身体。
我抽出焚昼,虞玉仪跌倒在我身上。
虞玉仪连声音都逐渐变得气若游丝,却仍附在我的耳边轻声道“小樹......你不要......信他......”
师叔,你看你,都快死了还是这么的自负。
“师叔,并不是他。”
“是我自己,是我早就想杀你。”
虞玉仪胸膛突然剧烈的喘息,一口鲜血洒在我的脖颈与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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