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为我所左右,从来都是我追逐他的身影。
严霄殿内一下清冷许多,加上四位大长老也只剩下十几人。
我依旧面色平静如常,却不自觉握紧了手指。
“仙尊,弟子在陵剑乘界的落枯秘境历练时......曾不慎被流沙所困。”
“弟子脱身后,竟然发现黄沙掩埋之中的掌门尸身!”
怀默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此时带着恶意揣测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我。
怀默如此明目张胆,无异于是把众人的目光都引到我身上。
我极力压下心头的杀意,强装镇静的看着他。
“如今弟子,已把掌门尸身带回。”
我看着怀默表演,看着他打开储物袋,把被流沙腐蚀的尸身与泽生剑摆在堂前。
“师......师叔?!”
我先是露出几分茫然,待看清尸身后眼眶登时浸上泪水,跪倒在虞玉仪身旁不敢触碰,身躯都有些微微颤抖。
师尊俯身查探尸身,他沉默片刻,忽然轻声安慰我道“阿樹,你莫要太伤心,我会设法复活你师叔。”
这时怀默也凑到了师尊面前,我乖巧的垂眸,敛去心中所有杀意。
“仙尊,掌门身上的灵根也被凶手剖走了。”
正在查探尸身的指尖突然微滞,师尊缓缓收回手,安静的看我一眼。
那目光,透着深浓寒凉与少许惊疑。
我害怕与他对视,眼睫轻颤间,脸上的泪珠缓缓垂落。
他在怀疑我。
第196章 68章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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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若今日我过不了这一劫,此后冰霄灵宗都不会再有我的存在了。
今日之事太过突然,此刻我的命运并不操纵操纵在自己掌心。
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可真正来临时好像那么的理所当然。
“......”
师尊。
我想再唤一声他的名字,亦或是辩解一二,可他刚才那道目光却令我无法开口。
“掌门如此修为,怎会不明不白死在下界?”
“此人定是与掌门是熟悉之人,甚至关系亲密,掌门才会毫不设防,令此人轻易得手!”
耳边传来的商讨之声,只令我觉得吵闹,他们毫不顾忌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也再无人安慰我。
“仙尊,诸位长老,诸位同门,请再听我一言。”
我抬眼又看向怀默,他叹息一声,用故作惋惜的语气道“掌门的尸身,分明是死去已久。”
“依照弟子推算出的掌门仙逝的时间来看,那月去落枯秘境的冰霄灵宗弟子,符合条件的只有白师兄你。”
怀默话锋一转,直指凶手是我。
但怎么可能,只有我!
那一月的陵剑乘界,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冰霄灵宗之人前去。
是你怀默故意加深我的嫌疑,企图败坏我的名声。
我立刻起身,一副受人污蔑的震惊神情,毫不犹豫的辩驳“怀默师弟,单凭这件事就说我是凶手,说我害了从小那我养大的师叔,我看你是对我居心叵测吧!”
“白师兄何必如此恼怒?为了避免风波,我早已去您屋内查过,的确清清白白,如今您只需把身上贴身的储物袋打开看看......”
“你竟敢擅闯我卧房!”
原来前些日进我屋的人是怀默,他想找虞玉仪的灵根。
我厉声斥责怀默,气得一脚踹过去,却被褚叡神情凝重的挡在他面前。
“等怀默说完再发落也不迟,若你不是罪魁祸首,还怕被人误解?”
怀默这狗东西如今要我自证,我如何敢自证?
“怀默怕过早惊动各位长老,才不得已为之,今日过后我甘愿去兑泽堂领罚。”
我冷冷道“凶手说不定早把灵根毁去。”
“白师兄,可灵根不是破碎而是被挖,凶手若想毁灵根,何必多此一举?”
“凶手既然取出掌门的灵根,要么是炼制丹药,要么是有其他用处,如此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放在自己放心,且别人不敢搜查的地方吧?”
怀默根本没有证据,唯一的理论仅是我在虞玉仪死的那段时间,去过陵剑乘界而已。
怀默仅仅是凭直觉认为我可疑,根本就不清楚我拿灵根的目的。
虞玉仪的尸身他分明早已找到,可偏要在今日说出来,偏要在我道侣大典这日说出来!
若我不是凶手,也要令我在最得意之时,心中永远有一块抹不去的郁结。
令我此生只有一次的道侣大典这日,被人议论的,不是我有多令人惊羡,而是我白断樹,极有可能是杀害虞玉仪的疑凶。
他此举实为攀咬,我不敢开储物袋,反而做贼心虚。
若我真为凶手,能扳倒我更是意外之喜。
可偏偏......我真的是凶手。
“白师兄,开储物袋真相大白之后,也不耽误您与仙尊的道侣大典。”
“今日是我的道侣大典!别的事等明日也不迟。”
我说完后,冷冷站在原地,望着殿内许久一言不发,我的沉默使众人意味到异常,却也无人敢再问我。
“打开储物袋。”
我望向他,不可置信。
原本我还心存幻想,今日是我们的道侣大典。
是我不清醒,如今心口的痛使我如梦初醒了。
我不知是在心痛费尽心机得到的地位,此后便会如尘埃跌落。
还是......旁的什么。
我踉跄了一下,体内的怒火,与怀默对峙时的狂妄,好像一瞬间都被抽离,只剩空荡无处安放的肉身,伴着令人溺毙般无法呼吸的痛。
“确实是自证,自证我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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